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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凡眸子半扫,道:“我听闻小姐杀了一个人。”
起初听闻这话的时候他是不信的,这样的一个人看着就是个娇弱的,尤其是现在这般满头白色孤零零的坐在牢房里的样子更是楚楚可怜。
若是如此娇娇女子也能杀的了人,必也是对方先做错了事。
“嗯。”许红妆似乎不愿往那事情上多想,很快转了视线,瞥了眼那处桌上的酒壶,“可能赏我一杯酒?”
偶尔在脑海中闪过的片段尽是前一时刻许安溪的痛恨模样,那样的狠毒似是淬了毒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剜出她鲜红的血肉,痛的叫不出声。
酒是个好东西,能让她醉的昏睡过去。
“这、不可。”梁凡望着牢里面的人半晌,最后重新退了回去守着。
许红妆倒也不勉强,他一走就开始把玩起自己的白色头发。
刚刚才黑了没几日竟是又回了原样看来这药性还不够一些,还好她已是有些习惯自己满头白发的模样了,不然也真会被吓得叫出一声。
同时她也确认了一件事情,一定有人把她头发的事情说出去了,不然洒向她的水里怎么不是平常的清水?
见过她白发的人也没几个,可这几个……
不对,许月笙和谁说过了?许月笙之前送给她的膏药便就不是常人能有的,所以她一定是告诉了旁人,而这个旁人,是谁?
“妆儿妆儿……”一连串的着急声音从牢房落珠般地响彻进来。
许红妆随意地扭头一看,就见到了她被带走叫的异常惨烈的楚颜儿。
楚颜儿的衣裙还未换下,一跑到牢前就直接蹲下和她对视起来,面上表情属实伤感,眼珠子只落了两分在她的白发上,倒是没有多少惊惧,反而是忧思重重,“妆儿你没事吧?怎的就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我没什么事。”许红妆把头发往外面一扫,看了眼旁边站着的男子叫了一声,“黎公子怎么也跟着一道来了?”
黎释州面容严谨,长眉平直且生硬,“听闻你出了事。”
“要不了我的命。”许红妆呵呵摆着手,像是对自己入狱之事毫不关心,“你们莫要担心了,充其量打几个板子也就出去了,此地晦气的很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在王府里出现的那个男人突然上门本身就是个错的,再认真一查那人身份就知晓一切了,所以她的罪过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失手杀人,这定下的罪责大不到哪儿去。
何况许宣正也不会让她就这样死了的。
“我临时给你带了些吃的。”楚颜儿把拿在手上的东西递进来,殷切地望着她,“我很担心你。”
“难为你不怕我这般模样。”许红妆自嘲一笑,没有上前去接过那东西。
“妆儿此时这般模样比从前更加好看了,哪里会吓人!”楚颜儿不满地吐出一声,一边往白色的头发又看去两眼过真没有害怕模样,“我曾经就一直在想着自己老了的时候头发也能这样发白就好了,如今妆儿不过是事先给我看了。”
“呵呵。”许红妆被惹出一笑,低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