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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臣对于顾粥粥的表现，有一万种猜想，所以，此刻她的表现也不出乎他的意料。
他要做的，就是等她平静下来，然后让她接受一切。
祁臣低着头，望着身下闭着眼睛流泪的顾粥粥，嘴唇深抿了一下。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真看到这一幕，心，还是揪的疼。
下意识的，他抬起手，大拇指向她的眼角抹去。
“啪！”
手，被狠狠的打开。
既然推不开他，她直接缩起身子，从他身下钻出来，踉跄着脚步，来到房间的一角，轻轻的喘着气。
祁臣微微一愣，沉着脸庞，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地上。
这一次，他没有靠近她。
“祁臣，我真的想不通，你做事都是这样随心所欲吗？”她终于睁开眼，那眼神，空洞洞的，连一点光线也看不到。
“这不是随心所欲。”祁臣说着，站直了身子，大步向顾粥粥走过去，伸手去拉她的胳膊：“我只是把你应该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顾粥粥用力地甩开了祁臣，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顾粥粥看着祁臣的神情渐渐冷了下来，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桶冷水，心里顿时有出了一口恶气的爽快感。
这件事说到底，祁臣并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交易是他提出来的，却是自己答应的。
孩子，从一开始就不属于她，她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可是，究竟从什么时候起，她忽然开始扭曲这个事实了呢？
她也不知道。
她只记得，怀孕的时候，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不止一次幻想着，自己孩子究竟是什么模样。
还有，一无所有时，那绝望悲哀的心情。
顾粥粥这样想着，却什么也没有说。
祁臣见她沉默着，微微吸了口气，却并没有在做什么刺激她的动作，只是淡淡说：“你不喜欢念念吗？”
“喜欢。”
“也就是说，你很讨厌我？”
是的，我非常非常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