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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宴猛然一惊,抬头吃惊地望着胡秋月问道:“娘,怎么回事?遭贼了?哥和小哥呢?”
胡秋月望了一眼张鸣曦紧闭的卧房门,又看了一下遍地的狼藉,心里隐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这些事毕竟不好对宴宴说,只得胡乱找借口:“遭什么贼?你哥在家,哪个毛贼敢来?天黑了,你哥他们应该是睡了。地上这些应该是天黑看不见,蛋黄弄的。”
蛋黄听见自己的名字,“汪”地大叫一声。
宴宴摸摸蛋黄的头,撇嘴道:“你还能再冤枉点蛋黄不?它跟着我们去了三婶家,刚刚一起回来的,根本就不在家,这些和它有什么关系?”
胡秋月也觉得自己的借口太蹩足,不好意思地打圆场道:“嗨,管他是谁弄的呢,反正家里东西没少。好了,不要讲话,看吵醒了他们。”
宴宴虽然觉得他娘的话不能自圆其说,不过他也不关心这些。家里有娘,有哥和小哥,还轮不到他操心。
他怕吵醒了两个哥,不再说话,放轻了脚步,去灶屋舀了热水洗了脚,倒头就睡。
胡秋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暗骂张鸣曦。
臭小子,天天在一起,还稀罕不够,看把东西踢得一地都是,是有多心急?
小竹一向是胆小内敛的,做事极有分寸,一定是鸣曦这个臭小子,做事顾头不顾腚的!
心里虽然把张鸣曦臭骂了一顿,行动上却怕吵醒了他们,轻手轻脚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白竹在灵魂出窍的时候依稀听到院子里好像有动静,可当时正在紧要关头,根本顾不上外面。
在灵魂终于回归,一切感官恢复正常的时候,院子里安静如常,只有一院皎洁的月光。
他都有点疑心,娘到底回没回?
想到娘,他又开始脸红,都怪张鸣曦!
他记得张鸣曦一直在追问:“我喜欢竹子,竹子不喜欢我怎么办?”
他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说喜欢,只记得自己重重的咬了他。
可能是咬得太重了,才让张鸣曦一下子发了狂……
第二天,白竹不出意外的又起晚了。
现在不是农忙,没人喊他起床。他每天睡到自然醒,起晚成了常态,早就从最初的惴惴不安变成了现在的习以为常。
胡秋月心疼他,知道年轻人睡不够,早上不让他起来做饭,总让他多睡一会,有时候起早了还会说他。
好在,还有宴宴这个天天睡懒觉的懒虫在,他就算起得再晚,也比宴宴起得早。
所以宴宴从来没有发现过他小哥现在也经常睡懒觉,也成了小懒虫。
幸福的日子总是飞逝,转眼到了八月中旬,过了中秋节,就要开始割谷收秋了。
中秋节,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日子,张鸣曦去把红柳一家四口接回来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