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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原绝见她要动手,惊慌失措地瞪大眼睛看着那刺眼的刀刃。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侯爷!”他又转头望着南盈萱,就似发现救命稻草一般,“南盈萱!你快阻止她!快啊!”
南盈萱觉得好笑,摊手道:“我为什么要阻止?”
“夏侯流冽他不会让我死的!他答应过他娘,要护我一世!你们若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连慕臣看他那慌张到近乎癫狂的模样,有些不耐烦了。
“玉贞,动手吧。”
“是。”
薛玉贞应声,在云原绝惊恐的目光中将匕首插进了他的心窝。心口剧痛传来,云原绝不敢相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膛,鲜血不断从中溢出,生命也在流逝着。
他抬头望着天空,眸中俱是不甘与怨恨,他太大意了,他不该就这样死去的,他还有更多事要做……
但……要做什么事呢?
他猛地醒悟过来,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事,任何人需要他了,他的挚爱早就离他而去了……他凝望着天边那抹云,云中浮现出云湘的脸,她的面容还是曾经的模样,对他伸出手,娇俏一笑。
“原哥哥,你来啊……”
“湘儿……”
他不自觉地呢喃出声,痴迷地望着天边,唇边还挂着些笑意,然后慢慢地断了气。
南盈萱瞥他一眼,转身叹息。可恨之人必由可怜之处。
“把他的尸体烧了吧,然后将他的骨灰葬在云嫔娘娘的墓旁。”
“是。”
人死了,是是非非都化作了尘土,怎么说,他也是死在她的手上的,这也算她给他最后的成全了。
事情处理完后,他们未有片刻逗留直接回了蝶宫。
“主子,您没事吧?”连嫣见南盈萱脸色苍白,忙上前扶住她,担忧地问道。
南盈萱抿唇,难受地摇了摇头,一阵眩晕袭来,她身子一软,连慕臣立马上前揽住她。
“怎么那么烫?”他摸了摸南盈萱的额头,发现滚烫无比,皱眉道,“你发烧了?怎么不舒服也不说?”
“我……”南盈萱想说些什么,却虚弱得连话都不出来。
“师兄你抱萱萱回房,我去找杨先生。”余妃雪见她有气无力的模样,吩咐完连慕臣后,着急地跑去找杨婴了。
连慕臣将南盈萱抱回房后没多久,余妃雪就带着杨婴进来了。杨婴替南盈萱诊脉后,面露难色道:“蝶主应该染上风寒了,才导致的发热,但她如今怀着身孕,这药怕是不能吃啊……”
听完,余妃雪与连慕臣同时想起前几日晚上,他们三个在崖壁上吹了一晚的风,必定是那时受凉了。
“什么药都不能吃吗?有没有什么药效稍微小一点的……”余妃雪也知道她现在身子特殊,但看她难受的样子有些不忍。
“有一些或许可以尝……”杨婴思虑片刻道,然而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弱弱的嗓音打断了。
“不用……我可以自己扛过去的……”南盈萱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无力地摇着头,脸上泛着红。她不要吃药,任何药都要可能影响到孩子,她答应爷会好好保护它的。
“萱萱……”余妃雪自责得无以复加,那晚不该由着她吹风的。在府里,哥从不许她晚上在外面吹风的。
后来,南盈萱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识,只觉得头重得像灌了铅,沉沉的,身上忽冷忽热,她一会儿像站在烈火中,一会儿又如坠冰窟。
她的身子在不停地打着哆嗦,嘴里一直小声地喊着着:“爷……”
连慕臣将湿帕覆到她额上,见她这样,心疼地蹙眉。他替她拂开被汗浸湿的几缕散发,喟叹一声。
“你应该想在他身边吧?”
他低头望着累得在床边睡着余妃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夜那么长,没有萱萱,夏侯流冽应该也很难熬吧。
夏侯流冽、夏侯靳臣带着徐又白和云时快马加鞭地赶了两天,终于赶到了青绵山。苍郁也刚从秦音阁回来没多久,见到他们颇有些惊讶。
“你们怎么来了?”
“师父,蝶宫在哪儿?”夏侯靳臣不回答苍郁的话,心急地问道。
苍郁觉得他问得有些突兀,疑惑道:“怎么突然问起蝶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