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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你心里清楚。”余妃雪斜眼看着南盈萱,一副“你不用再狡辩”的神色,然后又好奇地问道,“你到底跟哥在闹什么脾气啊?”
南盈萱不答,认真地注视着棋盘沉思。
“对啊,主子,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问姹儿她都不说,我都快好奇死了……”
连嫣见余妃雪开口问,也连忙凑上前来。她得知道主子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才能去给爷通风报信啊。不然这两位要闹变扭到什么时候。
“嫣儿,你也不知道?”余妃雪对连嫣的不知情感到十分意外,望着南盈萱的眼神越来越狡黠,“萱萱,这里有两个人好奇啊,你就满足我们的好奇心,速速从实招来吧!”
“什么也没有。”
相较二人的激动,南盈萱面色出奇地平静,似乎她们讨论的事与她无关一般。
“萱萱……”
余妃雪还欲再问,连红的声音突然远远地传来,过了一会儿人才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子。
“主子……幽贵妃来了!”
南盈萱脸色一变,手中的棋子颤然抖落,撞击棋盘发出一声脆响后,滚落坠地。
余妃雪没注意到南盈萱的异常,只奇怪地问道:“她来做什么?”
自从她嫁入皇宫后可再没踏足过云王府,皇上也应该不会派她来才对。
“听说是奉皇上之命,来给主子送补身的药材的。”
“皇上?”余妃雪疑惑地蹙眉,怎么也想不通为何送药材要让一位皇妃亲自来送,“那她现在人呢?”
“在云端轩呢。”
“呵呵,好笑。来给王妃送药材,不来见王妃反而跑去见王爷了!”
余妃雪嘲讽的话音刚落,南盈萱猛然站起,疾步往外走去。余妃雪与连嫣见她去的方向是云端轩,对视一眼,赶紧追了上去,心中都是隐隐的不安之感。
这两人今早才吵过架,如今这和幽然又来插一脚,指不定捅出什么篓子呢。
徐又白远远地就看到了一身嫩黄长裙的南盈萱,他还未行礼,南盈萱就已经摆了摆手,将手指竖在了樱唇上,示意他嘘声。
徐又白只得退至一旁,有些焦急地望着南盈萱将头贴在门上偷听。他又无法提醒夏侯流冽,只能望着天空祈祷:爷,您可千万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南盈萱一靠近门,就听见和幽然平日里如夜莺般悦耳的嗓音,变成了有些暗哑的哭腔,满含着凄楚哀怨。
“……这很过分,但我求求你再考虑一下……”
“没什么好考虑的。”夏侯流冽的声音仍旧是一贯的清冷沉稳,透着浓浓的拒绝之意。
“我知道……当初是我自己贪生怕死,爱慕虚荣,抛弃了你……我就是因为害怕生下你的孩子才离开你的,现在却又求着你给我一个孩子……这种行为在你看来一定十分愚蠢对不对?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需要这个孩子。冽,”和幽然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小,充满回忆,“你还记得吗,那年我们去江南游玩,我们两人亲手做了一个瓷瓶,却因为我最后的失误,导致那瓷瓶有了一点小瑕疵。当时你笑着对我说,没关系,然后给那个瓷瓶取名做原谅,你说,这瓷瓶代表着,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冽,你还记得吗?求你念在我们多年情分的份上,帮帮我……”
听到这里,南盈萱已经听不下去了,绷着脸转身就走。余妃雪与连嫣正站在她身后,见她满脸的冷色,步伐迈得飞快,还来不及思考就追她去了。
“萱萱……”
“主子……”
两人拼命在她身后叫唤,她仍然无动于衷,步伐还越来越快了。余妃雪不禁仰头长叹,明明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走这么快!
徐又白见南盈萱走了更加着急了,在云端轩的院子里走来走去,又是皱眉又是叹气。
此刻,房内的夏侯流冽并不知道南盈萱到过门外,按理说以他的听力应该能够察觉,只是他如今的心思全被和幽然的话吸引了。
无论是今日,还是上次在宫内,和幽然的字里行间都透露出皇上允许她向自己求欢。夏侯流冽眯眸深思,想起夏侯流煜登基多年,膝下都无一儿半女,该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和幽然已然泣不成声,对自己当日的选择悔不当初。夏侯流煜根本不爱她,娶她只是为了控制住她的舅舅。她如今看似风光无比,其实在后宫内举步维艰。她蒙受圣眷多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朝廷内外已经颇有微词了。她抬起朦胧的泪眼望向夏侯流冽英俊的脸庞,汹涌的哀伤之情从心底涌起将她淹没。
皇宫就是一个冰冷的牢笼……他才是她的良人啊……这里才是她的家啊……她为何如此愚钝……
和幽然无法抑制内心的情绪,张开双臂就欲往那个她渴望的怀抱里扑去,未想夏侯流冽竟肃然后退几步避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