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第149章结局(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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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之忍了半,还是忍不住问:“你可知道阙公主在哪里?”

尤玉玑抿着唇,沉默着。

陈安之心里有点『乱』。这个时候应先哄了尤玉玑,可是心里实在记挂着阙公主。说:“夫妻之间应当坦诚相待。我日后不有瞒你,希望你也是。我时司菡说公主在你这里……”

陈安之有些紧张地望着尤玉玑,也说不清是紧张尤玉玑会为在意另个女子而生气,还是紧张阙公主的下落。

尤玉玑轻轻“哦”了声,说:“上次听说王府枯燥,许是门散心了吧。我派人去往日常去散心的几个地方问问。”

陈安之终于放下心。是尤玉玑没有生气,二是有了阙公主的消息。甚至在心里责怪自己听信司菡的浑话。之前分明已在听信偏言之上栽过跟头,如今可再不能随意听信那些贱妾的鬼话才是!

尤衡便带着尤玉玑仔细保管的和离书,与陈安之趟门。尤玉玑仍旧坐在花厅里没有离去,静默等候着。

傍晚时分,尤衡回。她立刻抬望过去询问:“如何了?”

“切顺利。到了地儿,陈安之屁颠屁颠去办流程。”尤衡笑着说。

抱荷翘着嘴角笑:“恭喜夫人!”

枕絮与景娘子也『露』笑脸。景娘子挖苦句:“总算可将和离之大方说,再也不让旁人误解咱们夫人和那玩意儿还有干系。”

景娘子最是守礼,前再怎么愤怒还是个世子地喊着。如今了,她对陈安之的称呼直接变成“那玩意儿”。

虽本就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尤玉玑还是松了气。她挺直的脊背慢慢柔软下,倚靠着杯,视线落在陈安之用过的茶盏上。她指过去,吩咐:“拿去扔了。”

“还有,”尤玉玑望向景娘子,“让卓文派人在京中散消息,点是签下和离书的日期要说得清清楚楚。”

尤玉玑将搭在身上披肩扯开些,手心轻轻抚着腹部。

她又吩咐,从今日起但凡陈安之上门,不必通禀,直接撵了。

翌日,陈安之让望山跑趟约尤玉玑去涟水画舫游玩,遭拒。责骂望山没有用,亲自跑了趟,任小厮将尤府院门叩得嘚嘚响,也没人开门。

“难道不在府中?”陈安之皱眉念叨着。

接下几日,又陆续上门,没有到尤玉玑。有时也能叩开尤府的大门,可尤家的家仆了,随便糊弄两句立马门,连请进门的客套没有。

陈安之终于回过味儿。

惊觉是尤玉玑哄骗了,而将当日情景回忆遍,尤玉玑的确没有给过任何承诺。

陈安之气得脸『色』发白,窝火的感觉直接将气病了。偏偏情已经到了这步,就算气得跳脚也毫无办法。

病还没好呢,华容公主又找上门,奚落责骂不说,拿着棍子直接让身上打。晋南王横眉瞪着,只好压着委屈任由华容公主发泄。

好不容易病好了,华容公主也不再寻。战偏夜之间焦灼起,败仗的消息次次传,京中朝野慢慢变得紧张起。

按原计划,应启程去封地,竟也为封地被敌军侵占,而不得回。

陈安之心中郁郁,整日闭门不。只要到门遇到的每个人了要耻笑,便心中痛苦。要去封地躲避人非议的法竟也暂时不能如愿……

“唉!”陈安之叹了气。

蜷缩在床榻上,用枕头压在自己的头上,在心里愤愤骂着尤玉玑。

对,怪她。

自从娶了她,的不顺心简直是桩接着桩!

简直是衰夫命!

·

翠玉风风火火地回到小院,找林莹莹。

林莹莹这几日没有去摆摊卖包子,是刚了那的情,街坊四邻肯定很多多之人,她得先避避。另方面翠玉不在了,她个人的确有些忙不过。

姐妹两个和前亲昵地拉着手在桌边坐下。

翠玉喋喋不休地跟林莹莹讲着公主府是那么宽敞多么宽敞,公主和驸马对她有多好。林莹莹坐在旁满面笑容地安静听着。

“我还多了个哥哥呢!”翠玉开心地笑。

林莹莹弯着睛点头,微微用力攥着她的手:“你这是苦尽甘啦。真好呢。”

“我带你回去。”翠玉说,“把你个人留在这儿,我不放心!狗富贵了,不忘旧人呢!”

林莹莹轻轻摇头,笑着说:“我不是和你客套。只是你如今刚回去,最要的是先和家人好好相处,弥补这些年的遗憾。再说了,咱们这些年过的日子,外人不会懂。你这小郡主当得也不会太轻松,总要先适应着。”

翠玉目光躲闪了下。这些年的经历不可抹去,她知道自己定会遇到那些贵女的鄙夷和排挤,府里给她安排了好些课程,她有好多情要从头学起。

林莹莹是真的替翠玉欢喜,只是每个人有自己的路要走。不携手同往,也不影响两个人的姐妹情谊。

“现在是有点麻烦。”翠玉挠了挠头,“说实话,我到现在怀疑是不是搞错了。公主的女儿,我?”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脸不敢置信。

她又毫无形象地砸吧嘴,说:“锦衣玉食的日子,其实也挺慌的。不过最慌还是为你不在嘛。”

林莹莹捏捏她的手,笑着说:“很多情是要自己去面对的。你可的。”

姐妹两个又闲谈了好阵,终于达成共识。林莹莹不跟翠玉去公主府,翠玉会安分在公主府学当个合格的郡主。当了,翠玉留给林莹莹的银票,林莹莹自不会退。

翠玉临走前,犹豫了片刻,用胳膊肘撞撞林莹莹,问:“你和怎么了?”

林莹莹抿着唇没说话。

“我有个主意,”翠玉说,“我现在刚回去和那个公主生疏着呢,好些不敢实说。等我和她稍微熟点,求她给个恩典?到时候咱们结拜姐妹,让你做公主的义女怎么?哼,这也不怕你身份低了!”

林莹莹承认自己有瞬间的心动,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微笑着说:“很晚了,回去吧。”

林莹莹送走了翠玉,回身推开里间的门,看江云澈立在桌前写字。她惊讶问:“你什么时候过的?”

“中午。”

“你偷听我们说话?”

江云澈笑笑,道:“是我睡得很好,你们吵醒了我。”

“你……”林莹莹抿了唇,不吭声了。

江云澈忽没头没脑地说:“不用。”

林莹莹愣了下,转瞬间明白江云澈是在拒绝翠玉的提议。她不由咬了唇,在娇红的唇上留下道白印子,脸『色』也隐隐泛了白。

“你就是你。”江云澈说。

转头望向林莹莹,她低落地低着头,知道她又没听懂,忽笑了声,道:“下半年媒人会上门。本该早些,只是如今国丧期间不能婚配。”

林莹莹皱眉望着,眸中浮现许多不解。仍旧在写字。林莹莹直觉得写字时很有番行云流水的潇洒。

“是我不懂,还是你糊涂了。”林莹莹摇头,“不可能的。”

“古往今,嫁女为后亦有之,你嫁我为妻为何不可。”

“那……那是特殊情况。是极少数的传奇!”林莹莹分辩。

江云澈仍旧悠闲地写着字,说话亦是慢悠悠:“人这世间遭,何必定要循规蹈矩,成为凡人。离经叛道,做后人『迷』茫中效仿的传奇何尝不是快桩。”

终于写完了,放下笔。经过林莹莹身边,轻轻握了握她垂在身侧的手。

“我得回去了。夜间恐有风雨,早些歇息。”松了手,经过林莹莹往外走。

林莹莹『迷』茫地走到桌前,去看江云澈刚刚写的东西。

桌上摊开两页纸,是们两个人的生辰八字。

林莹莹呆怔了片刻,转身跑到门,望着行到院中的江云澈,急急问:“为什么?”

江云澈“唔”了声,道:“有人凶巴巴地嚷嚷能给这世间任何个男子当妾当外室,唯独我不行。那只好八抬大轿娶回了。”

林莹莹沉默了好半晌,才低声反驳:“才没有凶巴巴……”

江云澈笑笑,微眯了望着夜幕中的半月。从低微处爬起,所为不过是能掌控自己的人生,不被人所左右。若连迎娶何人做不了自己的主,这不断攀爬的生便成了笑话。

·

转『色』转凉,从夏到秋又到冬。

今年的雪要比前几年晚些,干冷,像在憋场暴雪。第场雪落下时,尤玉玑坐在火盆前烤着火。丝丝缕缕的暖流扑面,让身体里也跟着暖和起。

尤玉玑的产期快近了。

她转头望向净室的方向,隐约还能听些水声。司阙半个时辰前过,此时正在沐浴。每次,身上卷着股很粘稠的『药』味儿,是在毒楼研『药』时染上的。所每次过第件便是先沐浴,用尤玉玑喜欢的香料洗净身的『药』味。

尤玉玑收回目光,转而望着火盆里徐徐燃着的火苗,微微走神,着如今的战。

那支蛮力军起先只是很少的人数,如今竟规模越越大。陈国兵力雄厚,可遇到这支每人能敌十的蛮力军,亦十分棘手。

陈国先帝年轻时壮志凌云心要统十二国,到了晚年急功近利,存了很多祸患。比如连年战国库亏空。比如太过征伐,反倒连京城这的地方有山匪。比如对下任帝王寄予厚望反倒让储君之位多年不稳,如今龙椅上这位何尝不是临时拎上去的。比如过于用降国的臣子。比如明明做着枭雄,偏偏要表现仁心,不杀降国皇室而是养于别宫。这些降国皇室,又有几人没有复国心?

如今司阆已经悄悄救走许多不同降国的皇室人,那些人又召集了旧部,追随了司阆。

司阆的军力最初从宁国借的那支蛮力军,已经发展得越越大了。

民间谁也不敢『乱』议论,但又忍不住暗许是要变。陈国先帝的统十二国大志,恐怕要让司阆继承而去……

“姐姐。”

尤玉玑回过身,回眸望向司阙。已站在她身边,她刚刚竟是没发觉。从净室,着身水汽。俯下身时,湿发上的滴水珠落在尤玉玑的手背上。

尤玉玑温柔笑着,拉住的手腕,让在身边坐下,柔声询问:“这次什么时候走?”

司阙挑眉望过:“姐姐,我刚不到个时辰。”

又灿烂笑起,说:“鸢鸢是不是舍不得哥哥?”

尤玉玑没说话,稍微调整了坐姿。肚子太大了,个姿势太久,就会后腰犯酸。她将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司阙的目光也落过。俯下身凑近,将耳朵贴在尤玉玑的肚子上。

尤玉玑拿过司阙手里的棉巾,轻柔地给擦拭湿发。她说:“要直帮司阆到什么时候呢?”

她不喜欢阻挠别人的情。句话说完,像给自己辩解似的又补了句:“总是在毒楼帮研『药』,太累了吧。”

“我不是帮。”司阙偏过脸望着尤玉玑,面『露』嫌弃之『色』:“司阆太蠢了,还没抢到皇位。”

尤玉玑边给擦着湿发,边说:“还不到年做到这些,已经很厉害了。”

司阙凑到尤玉玑面前,低声问:“姐姐就是舍不得哥哥走,让哥哥留下陪你。”

帕子上带着『潮』气,沾着尤玉玑的手。尤玉玑将湿帕子叠了叠,在司阙期待的目光里,慢慢弯了唇:“若生产时,你在,那自是好的。”

司阙瞬间灿烂笑起,像得了糖豆的小小孩童。

捧起尤玉玑的手,在她的指尖上反反复复地亲吻着:“不走,最近不走,直陪着姐姐,陪着们两个生。”

说到这里,司阙望着尤玉玑的肚子慢慢皱了眉。

随着月份越越大,便诊了双胎。

对于尤玉玑肚子里是双胎这,司阙是不大高兴的。

第次诊是双胎时,曾沮丧地偎在尤玉玑的腿上抱怨:“个就够了。”

尤玉玑初时不懂的不高兴,后猜司阙小时候经历。尤玉玑沉默了好阵,握住司阙的手,温柔说:“我们定能成为公平的父母。”

司阙掀起皮瞧着她,用曲起的食指敲了敲尤玉玑肚子里的小兔崽子,恹恹道:“我是怕兔崽子们累到我的鸢鸢。”

腊月十,明明还没到尤玉玑的产期,不知是不是为双胎,她竟提前发动。

晴空万里,白云缓缓地走。

冬日时节,温暖如春。

尤玉玑轻轻握住司阙的手,蹙眉望着,“别走”两个字含在舌尖,她没有说。

司阙俯下身,将轻吻落在尤玉玑的额头。凑到尤玉玑耳畔,温柔道:“不走,和你起等着我们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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