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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熙的笑富有感染力,不经意的就会让身边的人产生亲近感。他的天空如墨汁般深邃,像是一潭初春的水,澄澈得毫无驳杂污秽,里面偶有鱼闪过。但这个瞳孔在几年后消失,换上另一副色彩,以血以暴戾以死亡的方式出现,漠视一切,告知众生,“百万雄师都听我号令,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对于邵雪痕来说上课无疑是个漫长的折磨,同学们都在认真的做笔记,就连喜欢夸夸其谈的穆熙也像换了个人一样,上课极其的认真。执教老师在讲台上也十分的卖力,口水沫子被他的深情地喷出来不少,在空中飞舞的时候像是细小的雪花,一点点落在最前排同学的桌上,看似一切都很和谐。
但在邵雪痕眼里,他们都早已麻木,沦为一个只会抄笔记的机械木偶,只懂得理论知识。就像一段长时间浸泡在水中的木头,但别人需要用它来为自己做把椅子或一张桌子时,才会把它从水里捞出,劈开它后,它早已腐烂不堪。
这种待在教室的生活是无趣的,邵雪痕觉得自己的生活应该是充满意外惊心动魄的。比如上一秒你还在庆幸自己虎口余生,下一秒又被群狼追得满地跑,中途你又不小心碰到一个蜂窝,于是又有成群的蜜蜂来蛰你……
巨大的红木会议桌摆放在大堂中央,四处林立着书架,围绕这张桌子的都是学宫的高层,都是一些苍老的面孔,布满褶皱,这是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痕迹。他们是学宫的决定层,都穿着正式的礼服,胸前戴着他们的银质铭牌。上面印有他们的职位和执教年龄。
那些执教们只能站成一列,但对此他们毫无想法,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确实没资格坐着。上百人把这间足够大的会议室挤得满满的。燃烧着的微弱的烛火映照着坐在主位上的院长何泉的脸。
“距离魔族的“十月计划”还有一个月,冰霜要塞城外已经集结了三十万的魔族军队,并且这个数量将会在一个月内持续增加,预计将会超过一百万。”何泉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行动部主任肖衍挠挠头,“但这个似乎与我们的关系不大那是要塞城守卫军的事。只是这届的毕业率估计要比以往的低上不少。”
“不,肖衍主任,这与我们有关系。要塞城方面已经像我们发出援助请求。除了这届毕业生,再把高级部三级学员全部投入战场,有必要让那群整天喊着要上战场的厮杀的热血少年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战争了。”何泉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再把高级部三级学员投入战场?”副校长昂维之皱起眉头,这让他看起来更加苍老。
他起身从身后做工考究的仿古书架上抽出一沓纸张,快速翻看,然后发出惊呼声。
“安静点,副校长阁下,这还有这么多人,保持自己的风度。”何泉一副“别大惊小怪”的样子,“这是我深思熟虑过的。他们需要一场厮杀,这会让他们觉醒。在风雨中成长的花朵总是比在温室内的花朵更顽强更壮丽,不是吗?”
“这届毕业生再加上高级部三级学员,人数将超过六千人。而魔族的“十月计划”是三个月内攻下号称“钢铁防线”的冰霜要塞城,这意味着他们将会不顾一切地疯狂地发起进攻。他们会死的!”昂维之情绪激动,“校长先生,我认同你的话,但我不认同你的做法,就这样把他们送上战场无异于是在谋杀!你甚至都不过我们的看法!”
“校长有权决定学宫一切事务。”何泉的双手压在桌面上,示意那些年轻的执教们不要再小声议论。
“他们天生就是战士。”林啸云是最为年轻的有资格发言的人,他是风纪主任,“我同意校长的做法。我们可以在他们没踏上战场之前对他们进行一番训练。”
“看我们的风纪主任还是深明大义的。”何泉笑眯眯地说,眼角露出一股子狡黠。
“好,我无话可说。”昂维之摇头,“但这次魔君必然是会出现的,要塞城能守得住吗?”
“有汤城主在,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何泉低沉地说,“魔君,那种最高层次的战斗还不是我们能触碰到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祈祷。肖衍主任,对于那群少年的训练交给你们行动部了。”
目送所有人离开的背影,何泉突然叫住林啸云,并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间装饰考究办公室,看起来很有品味的样子。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只骨瓷茶壶,壶嘴冒出白色的雾气,光凭借着茶香林啸云就知道这壶茶不错。桌上还摆放着两只茶杯,看起来何泉早就准备好了。
“要来试试这壶花茶吗?今早刚采摘的,直接送往我的办公室。”何泉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开始倒茶。
“你的日子过得真不错。”林啸云拿起茶杯,轻轻抿一口。
“你不坐吗?让我的客人这么站着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可没见过你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林啸云耸耸肩。
何泉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但林啸云知道,这个流氓校长绝对没安什么好心,他是故意这么做给别人看的,以博取别人的同情心。事实上,他这一招已经用得人尽皆知了。
“有什么就直说,你这招已经烂大街了。”林啸云说。
“好吧。”何泉无奈地耸耸肩,“那个天才回来了吧?”
他说的是邵雪痕。
“回来了,今天已经在上课了。”
“上课对于像他那样的天才来说完全是没有必要的,我觉得他也很早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经常在课上睡觉,要不然就是发呆。”何泉说,“我觉得……实战才是对他最有帮助的。”
“因为你的决定,他要上战场了。”
“天才也是需要锤炼的,就像一块上好玉石也是需要雕琢才能被称之为宝玉。所以我打算让他作为学生领队,苏洵为毕业生领队。”何泉笑咪咪地,“让这两个天才在战场上碰碰,总在学宫内较劲是没什么意思的。竞争会逼迫出人更深层次的潜能。”
肖衍更改了学员的课程,将实战课列为每日必备。他此刻握着一杆笔在课表上涂涂改改。
“瞧瞧这些课程安排得像什么样子,一周只有一节实战课,这都快把他们养成温顺的小猫了。小猫…这一点都不符合他们的身份,他们应该是被称之为狼的。”
他把笔丢在桌上,课程表已经被他改成了一张被墨水染黑的纸,仅有的空白处也是一堆令人看不懂的字符。
“头儿,老实说,你到底改了些什么?”简柯说。
他是一个有着乌黑短发的中年男人,嘴角留着一圈精心修理过的胡须,面容刚毅,身上套着一件做的不错黑色的衣服,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让他看起来是个很有品味的人。但这一切都无法掩盖住他的眼神,略带猥琐。
“我也不知道,这种活根本就不适合我做。我还是比较适合做个莽夫。但这个世界总是与人们想的不一样,你越怕什么,它越是会降临到你面前。灾难来了,你想躲也是躲不掉的。简柯,作为下属你应该为上司分忧,我是你的上司,我现在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吧,说说你的想法,我知道你已经想好了。”肖衍端正坐着,看着简柯,面带微笑,活像一个上课认真听老师讲课的乖孩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简柯面部抽搐,“你这是故意的?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对不对?”
“不,并没有,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肖衍说的义正言辞,但眼睛里的意思却是,你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