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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竟然在和一个同性洗澡,真是荒诞。这让我的心情怎么能够好起来?这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穆熙全身浸泡在水里,只露出半个脑袋供鼻子呼吸,除了说话声,也就只有邵雪痕往身上浇水的声音,“我知道现实很残酷,但没想到现实会这么残酷。”
他已经开始后悔上了邵雪痕这条贼船,自己为什么偏偏就要自找不痛快?
任务才刚开始就已经如此变态了,还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难不成还要睡一起?如果是跟异性一同洗澡,他倒还可以接受,毕竟男欢女爱很正常,正常男的都应该喜欢女的。像这个年纪的少年都是懵懂的,时长在脑海中进行着胡思乱想。穆熙没什么大志向,他想等到皇位争夺完后他就回国,自己毕竟是皇室血脉,怎么的也不可能落败,至少能在朝堂中混个闲职,然后静静地躺在家里混吃等死,兴致来了还可以去游湖,遇到街边漂亮姑娘可以流氓一样吹口哨,以他的身份肯定会成为联姻的工具,但只要联姻的对象不算丑,他也可以隔三差五地陪对方泡个鸳鸯浴什么的。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当一个无忧无虑的二世祖,什么抗击魔族之类的,总有人去操心的。但二世祖什么时候沦落到要跟男人洗澡了?
穆熙不愧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他现在已经从芥蒂中走出,并且在心中安慰自己,“假如生活**了你,如果无法反抗,那不如就好好享受。”
“男的跟女的洗澡叫鸳鸯浴,那男的跟男的洗澡叫什么?”穆熙眨巴着眼睛,随后脱口而出,“龙虎浴?”
没心没肺这四个字在穆熙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现在一想不就是洗个澡而已嘛,那有什么要紧的,何必搞得跟独守空房的怨妇一样。
“闭嘴。”邵雪痕从喉咙深处吐出两个字,就像趴在草地上享受冬天里第一缕阳光的猫咪被嬉闹的孩子踩着了尾巴,一瞬间从草地上惊跳起跑远了,然后冲着踩它尾巴的罪魁祸首发出低吼。这是**裸的威胁!猫咪带来的威胁最多也就是脸上被抓几条血痕,或刚从市场上买来的活鱼,你准备晚上宰了它煲汤,但一不注意就被猫叼走了。但邵雪痕不一样,他的危险系数绝对要大过一只猫,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威胁,因为你不知道他何时会从某个地方拿来一把剑,然后架在你的脖子上,最后轻轻划过。
穆熙很识相地闭上嘴,并在嘴边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以表示自己不再说话。可很快他就再次忍不住了,话痨终究还是话痨,即使受到了警告,也只是安分那么一会。
“你说,要是我们洗澡的事被学宫的人知道了,怎么办?”穆熙拍着水面,溅起水花一朵朵,“那我们就身败名裂了?”
“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任务报告上完全可以跳过这一段,或简单的进行一下修改。”邵雪痕说,“只要我们的达成一致口径,没人会怀疑我们的。”
看邵雪痕的样子,大概也是觉得这件事太丢人。穆熙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把这件事透露个一星半点,邵雪痕肯定会“杀人灭口”的。但话痨也是有话痨的底线,更何况是关乎自己脸面的事。
“林师姐去了枫叶城,跟苏洵待在一起,你就没什么想法?”穆熙试探性的问,他敢保证他只是想跟邵雪痕找些话题聊。
“没有。选择权在她手中,那是她的自由。”
如今,如果有人问邵雪痕他是否喜欢林韵竹,他会斩钉截铁地告诉那个人他喜欢,但在平时他从来不会表现出来。因为他觉得,喜欢一个人没必要弄得所有人都知道,很多人追求一个女生恨不得闹得满城皆知,以此来表示自己有多喜欢她,但不想那个女生会不会因此而陷入尴尬的境地,自己信心满满、满怀期待地被拒绝后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对于不确定的事就不应该大肆宣传,弄得人尽皆知,以免以后连见面都尴尬,朋友都做不成。
“可苏洵在学宫里就对林师姐死缠烂打的,在那边估计也一样。你就不怕他真的把林师姐抢走了?”
“她不是物品,不属于任何人。”
穆熙心说,“仁兄你心真大,要是她真的被抢走了你连哭都没地方哭,貌似你成天板着张脸,估计连哭也不会吧?”
“那如果她真的被抢走了呢?”
“她要是喜欢我,那么她一定会等我。就像故事里,妻子整天坐在窗前眺望着远方,守候着出征的丈夫。”邵雪痕说,“总之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也没用。”
“照你的意思来说,就是不强求?你可真看得开。”穆熙耸耸肩,“那样的故事都是骗小孩的啦,按照现实来说不是出征的丈夫死在了战场上,就是丈夫得胜归来后发现妻子已经改嫁了。”
“我记得你说过,你也喜欢她。”邵雪痕忽然直直地看着穆熙,“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穆熙被突如其来的凝视吓到了,如剑般的目光,极具侵略性。他感觉自己有些承受不起,能被邵雪痕这么盯着的人也就只有苏洵了,说起来这应该也算是一种虚荣。他不清楚邵雪痕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举动,这个新的首席做事一向是霸道、冷冽,为了出校门能跟执行主任干起来,说好听点叫桀骜不驯,难听点叫神经病。他可不愿被神经病逮住痛揍一顿,这又不是在学宫,都没法说理。
“所以除搭档以外,你现在还是我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