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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那道声音的主人以环抱的姿势坐在她身后。
祁屹大手包裹住她的双手,强势将她拉入怀中。
硬朗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炙热。
许是他的气息太富侵略性,她的身子不由得瑟缩一下。
“大、大人?”她心里的小鼓打得响,却不敢挣扎。
祁屹捏了捏她的手心,教她如何抓刀,“我教你,要刻什么字?”
“这块刻慈父江开霁墓,这块刻祭江家亡魂。”
“嗯。”
他的头侧在她右肩上,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右耳边,又是撩起层层颤栗。
祁屹无意间瞥了一眼她的耳侧,肉眼可见的窜红。
他起了坏心思,故意凑近她耳边多说了几句,语速还出奇地慢。
“看清楚了?刻字要这里用力,掌心要稳,确定好位置……”
江晚渔哪里还听得到什么刻字要领,耳边都是他低沉滚烫的声音,每每喷洒在她耳垂边,都会有股奇怪的酥麻感,扰得她心底都发酥起来。
“你在想什么?”祁屹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在她耳旁问道。
“啊?奴、奴婢没在想什么!”
“已经刻完了还不动,还是说你还想坐在我怀里?这是你新想出来勾引人的法子?”
江晚渔看着一旁早已刻好的石碑,脸红透了。
她立马从祁屹怀中站起,抱着那块宽石,小跑进了庙堂中。
祁屹坐在原地,捻了捻手指,伸到鼻尖嗅了下。
她的手也好香。
只是,闻起来并非像是他给她买的那盒茉莉沉香,而是别的香味。
江晚渔放好石碑,拜了三拜,走出庙堂时,发现祁屹正直直盯着她看。
灼灼的目光一点也不掩饰。
江晚渔局促地摸了摸头发。
“大人,奴婢好了。”
“你身上是何种香盒之味?”
祁屹过于直白的发问叫她一愣,她以为他不喜欢这股味道,“奴婢没有用香盒,这是院子里玫瑰的气味,奴婢摘了几朵压成香片,大人若是闻不惯,奴婢以后便不用了。”
“你喜欢玫瑰之味?”他明明记得她最爱的是茉莉沉香,李瑀衍买给她的时候,她笑得那般开心。
难不成是因为送香之人不是李瑀衍,她便不想用了?
妒火刚要冲上心头,江晚渔的一句话便将其浇熄。
“以前不喜欢,玫瑰张扬媚俗,都城里的贵女几乎没人喜欢这花香。可那日我在大人的主院里,瞧见有一丛玫瑰生在杂草旁,花瓣枯黄欲死,怪可惜的,我便将它们摘下,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从小兔荷包中取出剩下的花瓣香片,“我再攀不起馨雅高洁的茉莉沉香,唯独这艳俗的玫瑰愿与我相伴,可如今,它们也不得不先我一步化作尘土。”
话里悲酸,只有她与玫瑰知。
她欲将手中的花瓣撒下地,祁屹先一步拦住她。
“喜欢便留着,我并非闻不惯。”
江晚渔微微仰起杏眸,眸中泛着星星点点湿意。
少倾,那双眸子渐渐弯起,“奴婢多谢大人。”
薄雪落下,落在她的长睫,融释成水滴。
有这么一瞬间,他似乎觉得,果真玫瑰与她更般配。
不是她骨子里艳俗,而是她娇柔婉转,本该美艳。
祁屹看得微微失了神,若不是府中的骑奴跌跌撞撞闯入庙中,他还想再多看她久些。
“大、大人,出事了,外、外边好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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