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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慧引与文殊的对话中，许三得到了一个信息，就是那个相貌普通，身穿旧僧衣的和尚，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文殊菩萨！
可笑他刚才还故意针对人家。
其实也不怪他针对和尚，主要是自从盘石岭服务区大火之后，就有好多和尚来捣乱。
所以他才对和尚不喜。
可不喜虽不喜，但文殊是佛界大佬，轻易就能让他这个凡人飞灰湮灭的存在，这样得罪实属不智。
这时，慧引说完那一番话之后，一直等待着文殊回答。
可文殊却是又夹了好几筷子硬菜吃下，才是说道：“本来就没有什么慈悲！”
他此话出口，陈然却是若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接着便又招呼婉妗吃菜，没有说什么。
饶是慧引活了几百年，听到堂堂菩萨竟然说出没有慈悲的言论，也是惊骇异常。
立刻问道：“菩萨为何会说出此言？”
文殊放下筷子，说道：“何为慈悲？怜悯众生为慈，拔除众生苦难为悲。
佛家自接引、准提二圣创立如此多年，可曾有谁真正做到慈悲？
我文殊没有做到，至于别人有没有真正做到，我也没听说过。”
说完，他见慧引似在思索，没有接话，便又说道：“其实说白了，也不过是利益二字。
人族能走到今天如此繁荣，可曾有那一尊佛陀或是菩萨出手相助？
人族历经战争无数，又可曾有哪尊菩萨或是罗汉出手制止过？
哪怕是救一个人，我也算他当得起慈悲二字！”
这番言论，别说慧引听得糊涂，在座所有人，除去陈然、婉妗和尚飨之外，都是一脸不解的样子！
慧引看了一眼陈然，似乎想到些什么，便又问文殊：“那既然如此说来，菩萨又因何如此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么多年的菩萨果位？”
文殊苦笑一下，说道：“最近我一直在人间游历，也学会了一些现代词语。
简单来说，便是洗脑！”
“洗脑？”
“对，就是洗脑！
什么因果，什么福报，都是洗脑之词。
不但可以洗众生的脑，就连我们这些菩萨，乃至有些佛陀，也是对此深信不疑。”
慧引预感今天要吃到大瓜，便急说道：“还请菩萨详言。”
文殊隐晦的看了一眼陈然，说道：“当初我弃道从佛，本就不是为了什么悲悯众生，而是世间灵气日渐稀薄，为自己找寻一个能够走到更高的平台罢了。
只不过佛家的那一套说辞看得多了，就感觉自己很慈悲，也当得起菩萨这个果位。”
陈然接话道：“你这种情况，用专业术语来说，叫自我催眠。”
文殊立即面露恍然之色，说：“还是陛下法力无边，能够一语中的！”
你是懂拍马屁的……陈然没有接话，反而是对身边的婉妗说：“我后背忽然有点痒，你给我挠挠。”
婉妗抿嘴一笑，然后伸进手给陈然挠痒痒。
见陈然如此，众人又岂能看不出，这意思是说文殊说话太肉麻，都麻到痒痒了！
于是，众人又都玩味的看向文殊。
文殊也不觉尴尬，只是见有些冷场，便又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怎么样，挠舒服了吗？”婉妗问。
“爽！”陈然喝了一口粥，然后说道：“文殊，你今天说出这么一番言论，就不怕你那佛祖得知？”
“唉！”文殊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来早被孤立，又岂会怕被听到？”
“噢，那就好！”陈然不咸不淡的应付了一句，便不再说啥。
这一下，让文殊无比难受，他本意是先卖个关子，然后陈然追问，便可以娓娓道来。
可谁知人家不解话茬，这可如何是好？
这也赖他不了解陈某人，最讨厌这种卖关子的交流方式。
许三此时算是真正的看清了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