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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缓慢的声音，顾申席渐渐安静下来，不可置信的望向她：
“原来……重生的是你。”
这些话，都是前世他对穆绒说过的。
那时为了惩罚她想要逃跑，他将穆绒关进了一间屋子，不允许任何人见她。
许多天之后，顾申席才再次去见她，对她说了那样一番话。
也是在那时起，穆绒的精神状况才开始出现了问题，总是精神恍惚，容易涣散。
想到这里，他唇瓣颤抖着开口：
“所以，你是要报复我？”
“没错。”
穆绒点头，也没有否认自己重生这件事。
沉默了许久，顾申席指尖蜷缩着用力攥紧，才终于找回声音，依旧企图辩解：
“可我做的那些，都是因为爱你啊，是你总想要逃跑我才会疯掉，如果不是你总想着离开我，我怎么会舍得那样对你？”
“呵。”穆绒讽刺的勾了下唇角，怼道：
“你有什么舍不得的，伤害的又不是你，难受的也不是你，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还爱爱爱呢，你也配提爱。”
穆绒不耐烦他所谓的打是亲骂是爱那一套理论。
合着被你伤害了还得感谢你呗。
顾申席一噎。
这样牙尖嘴利的穆绒简直让他难以招架，但想到自己的处境，他急切的问道：
“我知道错了，看在我是真的爱你的份上，原谅我吧，这些日子我也尝到曾经你遭受过的一切，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如果你真的尝到了我曾经受过的苦，或许我真的会考虑放过你，但……你确定全都尝过了？忘了我最后的结局？”
穆绒帮他回忆着。
顾申席渐渐愣住。
是了，在他重生回这里前，穆绒从高处摔下变成了植物人。
难道要他也成为植物人才能罢休吗？
“回头，看到那扇窗户了吗？”穆绒伸手，指尖指着他身后的方向。
那里四四方方的小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顾申席僵硬的转过身子看去。
她声音缓慢而蛊惑的在身后响起：
“当初，我就是从那里跳了下去，想要一切都结束吗？还是想要永远待在这里，怎么选择，全都交给你。”
穆绒看着他呆滞的神情，挑了下眉后起身，将洞口关上转身离开了这里。
……
房子外，蔺杭站在车边，面色沉静如水，双眸森然一片，直勾勾盯着大门的方向。
直到穆绒出来，他仿佛才终于不再那么紧绷，抬步朝她走去。
“说完了？他没伤到你吧。”
他压抑住心中强烈想要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的想法，装作若无其事的随口一问。
穆绒在进去之前，要求把所有的监控设备全都关掉，不让任何人听到，包括他。
那间房子是特殊材质建造，顾申席没有可能逃出来对她造成威胁，她会很安全。
蔺杭本该放心的。
可心底却总有一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