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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处理?
“送给太子。”
楚宁想也不想道。
岳珊惊奇道:“太子如今不在这里,难道要一直拿着这头颅?”
岳珊骁勇善战,提着头颅不在话下,周围不少人看见这血腥的一幕,差点没吐出来。
论心理素质居然不如一介女流。
楚宁看了岳珊一眼,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分明已经认出南宫夜遥,偏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岳珊确实不像传闻中那样无勇无谋,她残暴凶狠,长鞭不知道打死了多少人。
面对着黑熊没产生过一丝退却之心。
楚宁说把黑熊送给太子这句话,引起了南宫千谦若有所思。
这女人从圣后宴开始,就入了太子的眼。
他听传闻说,南宫夜遥追着楚家大小姐这件事将信将疑。
哪怕病弱,自幼南宫夜遥在国子监读书时,给他造成的打击很大。
南宫夜遥仿佛生而知之,面对少傅的提问,他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言。
整个国子监知晓这个病弱的太子,没一人敢靠近,生怕自己轻轻碰一下南宫夜遥,这人就像花瓶一般碎了。
之前有人不知好歹,暗中悄然做过这种事。
面对南宫夜遥突然喷出的血液,那人被枪使的官员儿子早就埋在了土里。
甚至,他身后的三代尽数斩首。
圣上勃然大怒,从此没一人敢靠近南宫夜遥,也没一人敢与南宫夜遥说话。
自从太子年岁渐长,他慢慢不会出现在国子监,整日在宫中养病。
那时南宫千谦等人才敢生出自己的心思。
压在他们头上的南宫夜遥迟早会死。
那为何不博一博。
南宫千谦回过神,从楚宁这句话意识到了不一样的意味。
难道楚宁不是太子喜欢的人,而是一步明棋?
谁都想得到黑熊头颅,这代表着独一无二的功勋,代表着人无论是实力、智谋、号召力都属于上乘。
可这楚宁分明就是投机取巧,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了一大包药粉,直接把黑熊迷晕了。
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大家身份高贵,扯不下脸皮来抢夺。
唯一放下来脸的南宫晔被回绝。
此时,一道尖锐狠厉的声音响起,仿佛对楚宁抱有十足的恶意。
这人正是被黑熊追得狼狈的张程。
“楚大小姐,既然你要把这黑熊头颅送给太子,这种礼物如此血腥,你确定太子殿下会收下吗?”
“况且,你既忠于太子,身后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南宫夜遥经历了波折,被楚宁带在马上吹着狂风,好不容易能正大光明地接触楚宁。
这句话让他悄然睁开了眼。
有人在说他?
南宫夜遥好不容易靠在楚宁的身上歇息了会儿,不知不觉差点睡着了。
听到这话,险些忍不住抬头,暴露自己的身份。
身前的楚宁回头,悄声说道:“太子殿下不必害怕,这人不过是野狗,见人就咬一口,不必暴露自己。”www.
楚宁知道南宫夜遥如今受伤,脸色苍白,如果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状态,说不定暗杀南宫夜遥的凶手也在其中。
百余人要找出罪魁祸首谈何容易。
这黑熊是在楚宁和太子出现时调了方向,直奔两人而来,如果不是楚宁,说不定此时说话的张程早就死在了熊掌之下。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
楚宁不是软柿子,谁都可以来捏一捏。
南宫夜遥受了小伤,毒素早已消除。
他眯了眯眼,眼光流转,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他虚弱的声音响起,有气无力。
“楚姑娘,孤尚可,不能麻烦你。”
他说完,连忙动了动身子,就要从马背上下来。
虽然舍不得怀中温软的身子和清新的淡香。
如今楚宁被人攻伐,他岂能当缩头乌龟。
生而为人,大丈夫岂能畏缩于人身后,必顶天立地,为宁儿撑起一片天才对。
楚宁却紧张地拉住了他的手肘。
“殿下,如今你身子不适,怎能暴露,如果你再受伤……”
楚宁说到这里,仿佛找不到什么说法,顿了顿道:“想必圣上和圣后心中伤心。”
“那楚姑娘呢?”南宫夜遥突然道:“你会为我伤心吗?”
楚宁喃喃:“自然。”
“自然会因为殿下受伤而伤心。”
南宫夜遥唇角勾了勾,浑身上下少了几分冷意,整个人如沐春风。
“既然如此,孤还躲藏什么?”
眼前的张程叫嚣地越来越厉害。
“楚宁,你堂堂楚侯府的大小姐怎么不承认你做的腌臜事?”
“你派人毁掉我妹妹的脸,在秋猎开始时,不受女德公然勾引我,遇见黑熊时推开我,让我为你挡住那头黑熊。”
“楚宁,你如此歹毒,果然是毒妇!我们曾私囊相授,钦定终生,没想到你如今在秋猎中又勾搭上了另一人,当真是个荡妇!”
张程说话一分真九分假。
谈何得罪不得罪。
楚宁早就把他得罪透了!
如今张程在楚晚晚手中拿到了五千两,从明日起,他就辞官南下,带着一家老小离开燕京。
他可算是明白了,燕京不是那么好混的!
爹他在燕京混得开,是因为有娘家的铺路。
那么多钱都打了水漂。
张程如今在燕京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官。
他有力效仿亲爹做楚侯府家的女婿,把楚宁娶回家中,现在这事吹儿。
没事,这并不妨碍张程鬼话连篇,能糊弄一个是一个。
反正女人没了清誉怎么活?
张程就算走了,也要拉一个垫背,楚宁今日必须死!
她得浸猪笼!
如此勾三搭四的女人。
他为何不送一份大礼给她?
张程心中得意洋洋,脸上正义凛然,仿佛站在了光芒万丈的最高点指责楚宁。
周围人一瞬间仿佛被他的行为镇住了。
就连几位皇子神情凝固。
南宫晔目瞪口呆,没想到楚侯府家满门清贵,如今二女儿名声不好,大女儿也在张程这句话中毁得一干二净。
“这张姓小官说的话是真的?万万没想到啊,楚家两个女儿如此不堪,表面看着高不可攀,实际上连个小人都要勾搭一番。”
“啧,人不可貌相,就连早就嫁出去的楚家二小姐如今也不是一个破烂货吗?两人是姐妹,这行为一脉相传很正常。”
“那是,如今楚宁尚未婚嫁,说不定我等还能成为楚家小姐的入幕之宾呢!”
能进秋猎场的都是世家子,少不了一些不正经的人。
他们听风是风,听雨是雨,嘴上说着荤话,眼神肆无忌惮地看着楚宁的胸脯大腿,仿佛要透过那层衣裳,把她整个人视奸一般。
南宫冥在一旁听得清楚,眼神在楚晚晚身上转了转。
这些人怎么说到晚晚身上了?
晚晚可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最为纯澈不过。
这些人怎能敢诋毁!
南宫冥动了怒,把那些说话的人死死记住,等会儿离开就让手下解决了。
秋猎死几个人很正常,这里毕竟是皇家狩猎场,整座山都是他们皇家的。
要是死了,只怪他们运气不好。
同时,南宫冥心上涌起一丝怀疑。
近日他诸事不顺,被圣上厌弃,就连招募的属下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府中众人对他低头而过,生怕他砍人一般,就连管家说话都没平日那般,仿佛带着谨慎,怕刺痛他一般。
……
场面开始混乱。
一旁的岳珊知晓这事儿要是闹大了,楚宁名声就毁了。
周围说荤话的人不是她岳家,如今怎能贸然出手。
她性情中人,为楚宁说几句好话不为过。
岳珊眼眸闪了闪,满身血腥大声道:“张家小人,口说无凭,你得有证据来证明吧?”
“要是人人都像你这般,说什么张口就来,岂不是世上女子的清誉都在你们口中毁了个一干二净!”
张程脸僵了僵,片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挎着的水壶。
他胸有成竹般挺起了胸,“我怎么没有证据,你们看好了!”
张程拿出了一个水壶。
这是他逃命时在地上捡到的,一眼就知道是楚宁的水壶,本想着计划失败拿来应付应付楚晚晚,没想到这个时候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众人疑惑地在水壶上转了转。
“这水壶干啥用的?”
“我去,这张姓小子不会迷糊了吧,难道说话真的就张口就来?”
南宫晔刚刚被楚宁回绝,扫了面子。
“这水壶难道是你们的定情信物?”
张程正纠结如何说,猛地被递了话,愣了片刻,回过神来,连连点头。
“正是,这水壶中的水,我与楚宁一同喝过。”
他吹牛皮不打草稿,谎话张口就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明目张胆地说。
楚晚晚在一旁脸都差点笑烂了。
她最喜欢看楚宁被众人攒锋聚镝。
一开始在其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楚晚晚当然会生气。
生气后,她悄然看了一眼南宫冥,心中涌上不以为然。
七皇子都没在意她的名声,这些世家子说了又怎样。
她早就与曾经相好的人断了关系。
如今名声尽毁,七皇子愿意接纳她。
楚晚晚没看错人,得意地看着马匹上面无表情的楚宁。
不过,此时楚宁身后的野男人没有暴露身份。
楚晚晚眼珠转了转,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众人听到张程的话,目光纷纷看向了楚宁,以及她身后不曾露脸的人。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难道这件事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