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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陈贵人离开后, 温雨熙才问月珍知不知道这则关于她是不祥之人的传言,月珍摇摇头,说她没有听说。
温雨熙知道月珍再怎么样都是一个人,而且是她身边的人, 她只是一个小答应, 又没了孩子, 别人犯不着拿宫里的最新消息讨好她身边的人,消息闭塞是情有可原的,她让月珍私下去问问碧荷, 看能不能从她口中套点话,陈贵人说的话,她也不能全信,得先查证一番。
“小主, 奴婢知道了。”
等月珍出去时,温雨熙躺在床上, 她这肚子还没有消下去,可是孩子已经没了, 下面痛得她没法自个起来坐着, 弄出这个传言的人实属恶毒, 这年还没过, 就巴不得她被弄死,皇上不信还好, 皇上若是信的话, 她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小答应的一条人命在这皇宫里值当不了什么, 不详二字太过沉重,足以压垮她的生命。
温雨熙有些后怕,到底是谁这么见不得她活着, 这宫里连她一个家世不好,位份低的女子都容不下嘛,还是人弱被人欺。
过一会儿,月珍便回来了,还真是有此传言,不过碧荷她们不敢跟月珍说,怕月珍传到她耳边,她身子还没恢复,怕她再受到刺激,可是这样瞒着她,等那些人都信了,她怕是更活不了。
这传言太悬乎,没法辟谣,除夕落胎是事实,她又不可能将日子倒回去,不坐那顶轿子去乾清宫,温雨熙越想越害怕,这背后传谣害她的人真的是太歹毒了,她无计可施,除非宫里发生别大动静的大事盖过这则传言,可是她卧病在床,没法折腾别的事,也折腾不出别的事。
“月珍,你去把佟常在请过来,就说我有事相求。”
月珍去请人,不到须臾,佟常在就过来了。
“佟姐姐”
“怎么了”林翡儿抓住温答应伸过来的手,“你先别乱动,好好躺着。”
温雨熙眼泪先出来了,哽咽道“佟姐姐,我听说了宫中的传言,他们说我是不祥之人,你说皇上会不会相信,皇上若是信了,我会不会直接被焚烧,佟姐姐,那古书上都是这样对待不祥之人的,说是火烧毁一切,包括厄运不祥,我也不想在除夕那日失去我的孩子,那并非我所愿,他们为何要逼我去死”
林翡儿一听狠狠皱眉,她是听说关于温答应的传言,不过她觉得那只是迷信,她信佛归信佛,不过她还是更相信科学,应该没人会相信这种荒谬的传言,不过经温答应这么一说,她意识到自己是在一个古代封建社会,她不信不代表别人不信,尤其是规矩严苛,道德束缚严酷的皇家,不过传言是传言,要想封住别人的嘴,堵住别人脑子里的想法是不可能的,此事关键在于皇上信不信,皇上若是不信的话,这传言最终还是会淡下去。
“不会的,皇上不会相信的,温妹妹不要想太多,先好好养伤。”
林翡儿听太医说温答应的伤口复原不太好,这几日恶露不止,她尽力劝着,安抚温答应的情绪,把她哄睡之后才离开她的房间,犹豫再三还是过去找她姐姐,到承乾宫时,正好梁答应也在她姐姐殿内。
“梨尔,来,尝尝梁答应亲手做的白果银耳汤,天冷,正好喝一口热乎的,这白果吃了对女子身子好。”
梁答应起身跟她行礼,林翡儿赶紧托住她的手腕制止她,“梁姐姐,不用多礼。”
“你是常在,我是答应,向妹妹行礼是应该的。”梁答应还是福了福身。
如夏很快搬来一个圆凳,梁答应让出她方才坐的位置,直接坐在圆凳上。
佟佳语雁招呼她坐下,她坐在炕上,这样坐在圆凳上的梁答应矮她们一小截。
她姐姐用一双柔美白皙的手掀开盖子,亲自舀了一碗银耳汤放在她面前,白果银耳汤淡淡的甜味飘进她鼻子里,上面还冒着一股热气,上面还有一些红色的枸杞点缀颜色,白与红掺在一起,的确勾起她几分食欲,她舀起喝一口,甜味刚刚好,汤水也清甜,没有过分甜腻。
“好喝吗”
林翡儿朝着梁答应点点头,“梁姐姐,这很好喝,我能喝两碗。”
“你喝两碗,姐姐喝什么,这份量一共就三碗,来,你也喝一碗吧,自己亲手弄的应该喝起来更好喝。”佟佳语雁也盛一碗递给梁答应。
“下次我再弄多一点。”
“你啊,就知道麻烦人家。”
梁答应赶忙道“一点都不麻烦,娘娘跟常在喝得开心就好,这个费不了多少时辰的,的确是天冷喝着舒服一些。”
佟佳语雁也喝两口,笑着说道“你有心了,还把白果里面的黄芯去掉了,怪不得吃起来一点都不苦。”
三人其乐融融地喝起银耳汤。
“听说有几个地方大寒,那积雪都有几尺深,树木受冻受损严重,那地方官呈上来的奏折迟了十几天才到皇上手中,说是有不少人冻死,皇上正为此忧心呢。”
佟佳语雁的话让林翡儿侧目看着她,这京城都这么冷了,大寒的地方该有多冷,这受苦受难的又是老百姓,她们尚且还有炭火在屋内燃着,不至于十分受冻,若是没有炭火的人,哪能挨过这么冷的天。
“真的吗这刚开年就有雪冻大寒,娘娘,你说会不会真的是温答应那边带来的不祥”
一听到这,林翡儿就有些诧异地看着说话的梁答应,刚想反驳,她姐姐就先开口了。
“关于温答应那边的传言不可信,人家都说瑞雪兆丰年,哪有什么不祥,梁答应,这话,你在本宫面前说说就行,别对外说出去,这宫里是最忌这些迷信,传到皇上耳边就不好了,一个答应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还是慎言为好。”
“妾身只敢在娘娘面前说这话,这宫里关于温答应的传言是越演越烈,这会又那么巧出现了雪灾,妾身也只是联想了一下,不过温答应也的确是可怜,常在,温答应身子恢复如何”
林翡儿这才放下瓷勺,说温答应恢复不是很好,恶露不止。
佟佳语雁淡淡道“这还不到十天,有恶露是正常的,她当时情况凶险,太医得强行把胎儿弄出来,温答应怕是没那么快恢复,得好好休养,若是再过一个月还有恶露才属不正常,让她慢慢养着吧。”
梁答应先前也落过胎,也知道小产之后身子没那么快恢复,反正这一两个月,温答应是不可能侍寝,如今这宫里得宠的嫔妃都侍不了寝,德妃刚生完,宜妃被禁足,荣妃跟恵妃侍寝的次数鲜少,唯一还算得宠的就是通贵人跟陈贵人还有良答应,所以此时反而是侍寝争宠的好机会,不过她一个答应不能擅自到前殿,她指着皇贵妃给她机会,在皇上面前提一下她,让她侍寝,不然等到皇上想起她都不知到何年何月了。
皇上还是比较倚重皇贵妃的,皇贵妃说的话在皇上那是有份量的。
她今日过来送白果银耳汤,想必娘娘知道她的用意,只是不凑巧佟常在也过来了,她喝完银耳汤就先离开了,不耽误娘娘跟佟常在说话。
佟佳语雁自然也看出来她妹妹有事找她,等梁答应一走,她也不急着问,喝完一碗银耳汤后又剥一个橘子吃,这橘子吃下来就凉多了。
“姐姐,这宫里关于温答应的传言,会不会让温答应有生命危险,古书上说这不祥之人会被焚毁,真的是这样吗”
的确有这种习俗,年还没过,又恰好碰到雪灾,有心之人难免会在其中做文章,将其放大,温答应的确是命不好,这事关键在于皇上信不信,皇上若是有心维护温答应,直接严令制止传言即可,或是过去探望温答应几次,传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不过显然温答应在皇上心中份量没那么重,皇上没心思管温答应。
这宫里恐怕就她这个傻妹妹担心温答应出事,其他人都是隔岸观火,佟佳语雁还是安抚她妹妹两句“温答应这事可大可小,皇上若是不信,别人动不了温答应,皇上他也不是那么迷信之人,他自有判断,你就别为温答应操心了。”
“万一皇上信了呢”
“以你对皇上的了解,你觉得皇上会信吗”
皇上这人平日里对谁都温温和和,轻易不动怒,他其实也不信鬼怪,他内心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后宫女子这些争斗,他或许看在眼里,但不放在心上,只要不影响后宫安稳,皇上基本上是不理会,皇上心里明镜似的,皇上若是信了,也必定是为了大清,为了皇家,不想有人借此诋毁皇家,因此造谣生事,处理了温答应来直接平息此事,简单迅速。
传了好几天,皇上没处理说明这传言也就只在后宫传一传,于皇上而言不是大事,动摇不了国家的根本,他才因此放任,有更紧要的朝务要处理。
林翡儿哪里知道皇上会信还是不会信,她不认为自己了解皇上,她从她姐姐那好似没得到答案,若温答应孩子没了,还要因此失去性命,那真是太可怜了。
当晚,皇上翻了她的绿头牌。
侍寝时,她心不在焉,老想着皇上信不信的问题,又不好在侍寝中途问出此问题,之前她比较投入,可能是想着这事,她就没法真的沉浸,只想快快结束,哪怕是这寝殿内暖和如春,她攀着皇上的脖子,闭着眼睛假装投入。
人家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要实事求是,她这算不算骗人,原本她躺在床上,在她胡思乱想时忽然被搂着翻了一个身,变成她在上面,她愣住了,睁开眼睛。
“你自己来吧,朕累了。”
“哈”
她怎么自己来,林翡儿其实有点懵了,之前都是皇上领着她,皇上把握了主导权,她只需要配合他就好,她自己来的话岂不是要自己摇动,一想到那画面,她就忍不住羞红了脸。
“皇上,臣妾不会。”
“没事,你随着你自己就好。”
林翡儿此时跟皇上四目相对,只觉得尴尬害羞蔓延,她顿时变得愁眉苦脸,“皇上,臣妾不想做了。”
“还没结束,结束后就不做了。”
“皇上,还是你来吧。”
“不行,朕的话,你敢不从”
林翡儿难得瞪他一眼,只觉得这人好生无赖,就看着她出糗,听到他笑了,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趴下去咬他肩膀一口。
康熙反而乐在其中,比起刚才她的心不在焉,还是鲜活的她更有意思,他抚摸着她的后背,没有制止她咬人的举动。
“来吧,一回生二回熟。”他温声劝道。
“皇上,臣妾还要脸。”
“朕又不会说与别人听,这事只有你知朕知,不用害怕,又不是坏事。”
“臣妾不要。”
康熙反而很耐心地哄她,半教半哄,最后还是如他所愿,她全身也变得羞得绯红,像极了熟透的桃子,让人忍不住想一咬再咬。
事后,叫水重新整理床铺后,他们才躺回到床上。
“皇上”
“嗯”
“皇上可有听说宫里关于温答应的传言”
康熙对上佟佳氏的目光,里面有一层小心翼翼,佟佳氏跟温答应都住在钟粹宫,先前南巡时也是佟佳氏要他带上温答应,两人关系应该不错,她这是在担心温答应吧。
“都是一些无稽之谈,不久后应该便会消散,不用理会。”
林翡儿听皇上这么一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只要皇上不信,温答应便不会有事,毕竟是皇上的女人,一般人不会轻易动主子。
她搂着皇上,没再说什么,刚才动得厉害,实在疲乏,闭上眼睛后不久就睡了过去。
翌日,她还是跟皇上一起用了早膳才离开乾清宫。
康熙二十七年,正月十二,皇上去天坛祭祀榖坛,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听闻皇上祭祀回来时,太皇太后突然咽了气。
太皇太后这几年是久病缠身,身子虚弱得很,但谁也没想到人会这么突然地走掉,连皇上都没能见最后一面,没留下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