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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白一听,就问:“这勒墨夺是什么人?嫁给他很奇怪吗?”
墨全说:“是有点奇怪,他平时在寨里的生活不算好。”
墨全稍微说了下勒墨夺的事。
勒墨夺的母亲据说是个养蛊户。她在和他父亲的婚礼上下蛊,以至于有人参加完他们的婚礼后,就得了病,最后还死了。
因为这事,寨里的人都歧视她、折磨她,在生下勒墨夺后,她终于承受不住折磨,独自离开了寨子,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但是蛊这种东西嘛,就跟传染病一样,她的丈夫和儿子,也被认为是养蛊户,因为那个女人身上的蛊过到了他们身上。
所以勒墨夺和他父亲,在这个寨里也一直饱受歧视,一直是寨里的底层。
“这种养蛊户根本讨不到老婆,更别说这么好看的老婆。不过说起来也奇怪,现在寨里的人好像没那么歧视他了,有些人觉得他不是养蛊户,他做什么了?”
墨全提了这么一嘴,就又说起了那个王明书。
“说是勒墨夺去隔壁县办事的时候遇见的女学生,娘家没有人了,生活没有来源,就只好做工。勒墨夺帮了她几个忙,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这么好上了。”
可能也是因为王明书没有依靠,所以两人好上以后,她义无反顾地嫁到他们寨里来了。
她在寨里先前风评还不错。这次神判,大家都为她惋惜。尤其是勒墨夺家里穷得厉害,神判只能各自以一个人打赌。大家就更惋惜了。
“以人打赌?”李少白有些震惊。
“对。都要受罚,一般要赔牲畜,他们家赔不起,所以只能赌人了。帕阿真赌的是自己女儿茹玛肯,那个王明书赌的是自己。”
一时间,连老袁都看向了墨全。
老袁道,“你们这习俗,也没想过改一下?”
“大家都不觉得有问题,为什么要改?”
“墨全叔,话不是这么说的。”李少白认真地说,“你也是受过教育的人,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对的。你就没想过改变一下吗?”
墨全乐了,“我觉得不对有什么用?你看这寨子有多少人,我一个人觉得不对有用吗?我平时不在寨子里,连话语权也没有。”
李少白欲言又止,老袁拍了拍他,他没再说什么。
三人吃过粥,洗漱了下,就休息去了。
但李少白身体明明很累,脑子还是很活跃。他反复想着白天王明书那柔顺的样子,心里沉甸甸的。
这样的姑娘,难道就该是这样的命运吗?
他辗转反侧,最后艰难地睡了过去。
次日,他和老袁跟着墨全去拜访昨天见过的巫师。
出门之前,老袁跟李少白重申,千万不要搭话,也不要碰触巫师家中的东西。
“袁大叔,他们很厉害吗?”
“是麻烦、阴损。我对他们的巫术一无所知,携带的灵符法器有限,你要是中招,我们在这峡谷深处,我没法及时把你身上的巫术解除,指不定你人就这么没了。”
李少白有些发懵。
先前他跟老袁是在县城里进行调查,也拜访了好些巫师,但是双方都还算客气,他从来没想过还有这种情况。
“可是我们说了,我们是官府的人啊?”
“有什么用?他们住在这种交通不便的地方,能知道现在的官府是人民政府都不错了,你指望他们忌惮我们?我们要是都死在这里,你觉得大家找得到这里吗?”
这下,李少白才真的有点害怕起来。
探访巫师期间,李少白规规矩矩,连占据多一寸空间都有些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