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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静倒不是很在意自己是看戏还是演戏,“人间本来就是一出戏”,世间之人,其实都是这人生大戏中的一角,只是她很不想出这个风头,尤其是在皇宫里头,要说她绣那个屏风不想得到赞赏,自然是假话,太后这两年都没召自己进宫,若是放在平常,兰静也不会多想,最多就是觉得自己选秀将近,太后不想惹人多猜疑。可是经过十三阿哥的警告,兰静就又有了一种看问题的角度,于是也就能察觉出,太后对自己很可能是有了些意见。
想想这也正常,那大阿哥的女儿,自然就是太后的重孙女跟自己一个臣下之女却敢在她们的府里与她们起冲突,基本上不了解情况的人听了,都会认为是自己轻狂不知礼,说不得还会以为自己跟着东巡走了一趟,就自觉得了脸,于是在皇家人面前也不知谦卑起来了。若是照这么说,太后没下旨切责,或是对自己有什么处罚,已经是对自己很讲宽容了。
兰静当然不想让太后对自己有什么成见,若是她没见过自己,或是不知道自己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太后对自己的看法如何,对自己、对兆佳氏府来说,就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了,就算是不嫁给皇子也是一样。只是太后不召见,兰静也没法进到宫中去,即使进去了,见到了太后,这个话也不太好解释,所以,留给她能做的,就是以后多表现些,而在寿礼上多多进心,自然也是表现方式的一种。现在太后果然是注意到了,可是注意的却是太过了,把自己一下子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让兰静有时候都会不自禁的猜想,这是不是太后对自己的变相惩罚?
不管太后心里是如何想,如何打算的,康熙却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当然他身为皇上,若是时时都想着闲在,也不是什么好事,康熙是明君,是仁君,自然不会这样,所以在太后寿辰刚过,他就上紫光阁去亲试武举了,而结果也很是让他满意,觉得比以前亲试的十几次都强,这三十多个人不只是步骑射俱佳,看着才能也很不错,尤其是那优选出来的八个,很有些难分轩至,弄到最后都只能以他们的文章来订名次了。
这武举的消息对其他秀女们是没什么价值的,但兰静却是关注了一番,因为这可是关柱要走的路,其实以马尔汉现如今的官职,以关柱正白旗的身份,等长成之时,求皇上给个恩典,直接为官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可是关柱却不愿意走这个捷径,宁愿和别人一样,童试、乡试、会试、殿试的走下来,今年在尉迟的建议下,他去试了试童试,没想到居然真就一举而过,兰静自小看到大的关柱,现在已经是武秀才了。
本来关柱还想再去考乡试,要争一争武举人的,却被尉迟拦下了,说他年纪太小,即使争下来也为不得官,不如再充实两年。关柱现在对尉迟这个师傅已经是相当的服气了,甚至有时候马尔汉说话都未见得有他顶用,当然这也是因为马尔汉疼他太过,而尉迟一言不合就有可能开打的缘故。
其实兰静也知道,尉迟会拦着关柱,也是因为他其实不具备拿下武举的能力,武学上他是可以了,可是在“程文”上他就未必能通的过了。“程文”,就是文学考试,也叫做“内场”,顺治时候定的是策二篇、论二篇,题目选自四书和兵书。到了康熙年间,改为了策一篇、论二篇。策题出自《孙子》、《吴子》、《司马法》三部兵书,论题只从《论语》、《孟子》中出,难度可说是降低了不少,但以关柱的文学水平,估计还是有些悬,好在他的年纪不大,还有的时间磨砺,兰静相信,自己这个弟弟,终究是能成才的。
兰静在关注着自己的弟弟,而康熙则是在关注着永定河堤岸,武举刚亲试完没几天,就带着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又巡视去了,留下了宫中大批的秀女,阅看的结果却是始终难产,等到天气越来越凉,秀女们开始为屋中取暖用炭的好坏而挑挑拣拣的时候,太后的令到了,念秀女在宫内日久,家人不免惦念,恩着各自回家中团聚,阅选结果择日再宣。
等了这么多天,就等来这么个结果,秀女们自然是有些郁郁,但想到马上就要回家去了,心中又不免高兴,唧唧喳喳了一阵子之后,各自回去收拾随身物品了。兰静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如众星捧月一般的待遇,她也实在是消受不起了。只是她刚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有人接二连三的进来了,把也才收拾好却不及避出去芳仪,生生的挤到一边去了。
兰静瞪了一眼抱紧着行李躲在角落里捂嘴窃笑看光景的芳仪,暗暗的咬了咬牙,罢了,已经坚持这么久了,也不差最后这一哆嗦,打点起精神,展露出笑容,兰静不及迈步上前,就被人围拢了起来,各色女子各种各样的告别之声环绕在耳边,腕上瞬间多了好几个镯子,头上也多了好几个簪子,手中还被塞进来了许多几个帕子。
忍住了被各式香气熏得快要打出来的嚏喷,兰静好说歹说的将最缠人也是最后一个的青柳打发走,赶紧摘的摘,取的取,将平白多出来的东西又另行归置成一包。
“啧啧啧,”芳仪走了进来,看着那些个钗钗环环,啧啧有声的说道,“你这下子可是发了笔小财了。”
“你要?”兰静白了芳仪一眼,“统统给你如何?”
“快别,”芳仪连连摆手道,“我可是消受不起,若是让她们知道了,还不得生吃了我?”
“这话让她们听到了,才不饶你呢,”兰静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罢了,我也知道你是个不爱添是非的,就自己偏得了吧。”
“如此说来,我倒是谢过你的体谅了,”芳仪装模作样的冲兰静行了一礼,然后又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干什么把这些东西都放到一处啊,也不怕互相磕碰坏了?”
“反正我也不用,只是白放着,”兰静无所谓的说道,“坏就坏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