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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一开,便隐隐听到有清丽婉转的曲子传来,那唱的人咬字清晰,绵长悠远,确是一副好嗓子。沧彦认准方向,一脚踹开传出曲子的包房之门,发狠说道:“二爷今天要带走那唱曲的,你们谁要是不服,尽管上来。”
唱曲的舞女被吓得停了曲子,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三爷听曲正到兴头,忽然被人搅了,立即沉下脸喝问身边的人:“是谁这么大胆,敢来这里捣乱。”周围立着的几个跟班,有人是认识沧彦的,随即道:“三爷,是纪家的二公子,脸红脖子粗的,想来是喝醉了酒。”三爷道:“王八羔子,凭他是谁,喝没喝醉,也不能扰了三爷听曲,给轰出去!”
周围人本来已是摩拳擦掌,就等着三爷一声令下围上去给沧彦一顿乱打,以三爷平素霸道的性子,不把他打得半死,绝不会停手。可听得三爷竟然只说轰人走,他们不觉就有些懒懒地提不起劲,根本不把沧彦手中的酒瓶放在眼里,一起围了上去。
沧彦虽然喝得有点醉意,手脚却还是相当灵便,凭着手中的酒瓶与几个人纠缠,竟然没让他们近身,还划伤了一个人的手臂。三爷站起身来,掸掸长衫上的褶皱,叫那唱曲的舞女退到角落,骂道:“你几个小子是没吃中饭还是咋的,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难道要三爷亲自动手不成?”
那几个人变了脸色,相互使了个颜色,便有两人上前去,也不避开沧彦挥舞的酒瓶,任由瓶子在他们身上拉出几道口子,用手死死地卡住沧彦的双手,剩下的人立即趁机抬住沧彦的脚,顺势将他扔出门去。
沧彦翻了个身,爬起来又想冲进去,沧堇赶紧从身后抱住他,对着包房内道歉:“三爷,弟弟莽撞,冲了三爷的兴致,我代他向您赔罪,还请三爷海涵。”
三爷冷冷看了沧堇一眼,挥手叫手下人关了房门,唱曲的声音又再飘了出来。
沧堇扶着沧彦,拉他回去,一面走一面数落他:“老二,你别借酒撒疯,咱们家在上海虽然黑白两道都给面子,但若是不知好歹得罪了青帮,那就不妙了。明日,你要准备一份厚礼,亲自登门向三爷道歉才是。”
沧彦斜着眼看了看沧堇,不耐烦道:“不妙才好,最好是家里一个钱子也别剩下。”沧堇忍不住给了沧彦一下:“胡说什么,家里那么大的基业,即便你我不要,也要老三经营着,留给后人。”沧彦惨笑一声:“我有什么后人,太太孩子都没了,不比大哥你,有个儿子,还有念想。”
沧堇被沧彦的话触了心事,想着不知下落的子浚,心里也堵起来。“我们哥俩找个地方好好去喝一杯,不醉不休。”沧堇也不再想三爷的事,勾沧彦的肩向惠民路去。
沧阑整天都在码头点货,这几天他一直从早忙到晚,苏琳娜送来的货物很多,因着码头仓库还存有别的货物,放不下所有的货,沧阑便叫工人运了一部分货物到离码头较远的仓库,这么一来,点货就更加费力。虽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但从外包装上写着的字,大略可以辨别出来,沧阑点货时,根据外包装的上的字,记了详细的清单。有几箱写着“易碎品”,有几箱写着“易潮品”,分别放在哪个仓库,他都记在了册子里,方便查阅。
待沧阑记下最后一笔,再将册子收好,天已经完全黑了。抬头望去,满眼都是霓虹灯斑斓的光,沧阑不禁想,在这辉华灯光下,掩盖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勾当,应该没有人可以说清楚。人心里有多少欲望,就会生出多少黑暗的罪恶,没有人敢说自己一生清白,他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