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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庄在京城的府苑位于城西,一处喧闹之地的幽静之所。一众人在酒楼匆匆用过晚膳,便往这府苑而来。
“先生!先生!”府苑中,千帛见到多日未见的容澜,激动跑上前,来回确认先生是否完好,“我日前听闻先生为了保护太子殿下替他挡刀,可是吓了一跳!太子殿下虽然年纪小,但他有功底在身,且武功不差,何用得着先生为他挡刀?那德妃死有余辜!”
千帛这一通口无遮拦,直说得容澜是脸色发白,他心虚看向身侧瞬间被阴沉笼罩的容烜,陪笑道:“哥……有墨玄在,我不过怕重文见到死人,他毕竟还小。”
容烜愠怒:“当年北厥一战,重文被重翼逼着上战场,别说见死人,杀了多少人都数不清,连亲舅舅亥斛也是一剑砍下头颅!重翼自己都不心疼儿子,你替他瞎操什么心?听大哥的话,以后不要再让自己陷入危险!”
“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容澜赶忙应话。
千羽辰瞧着在心里感叹,这世上,能让容澜这狡猾似狐的人乖如小兔的,只怕仅容家大哥能够办到。
“请容公子将此汤药服下,老朽查验蛊虫需在你心口入针取血,取血会有些疼,这是止疼的汤药。”
仙人道长一上来就命药童端给容澜一碗乌漆墨黑、看着非常难喝的东西,容澜略一皱眉,“前辈,我能否先问几个问题?”
仙人道长点头。
容澜道:“上上月,我体内的蚀心水并没有发作,是否与离魂蛊被蛊引引动有关?”
仙人道长仰面捋胡,白袖若风:“离魂蛊以心血为食,而蚀心水正是将毒性释放在心血,说来,此二者确实相生相克,你说得不无道理。”
容澜又问:“可我大量失血后,蚀心水上月再次发作,这是说明离魂蛊有变吗?”
仙人道长捋胡的手一震,覆上容澜脉搏,三指轻点,半晌答道:“你大量失血,引得离魂蛊滋养不足暂时入眠,而眼下你服过冥莲,身体恢复,离魂蛊已然蛰醒,且比之前更加活跃。”
容澜思索片刻,问出最想问的一个问题:“那能不能通过离魂蛊吞噬心血,彻底解了我中的蚀心水?让它们两相消除?”
仙人道长一直眯着的眼微睁,其他几人也都因为容澜的问题一瞬紧张,如果真可以不用特别解蛊,让离魂蛊和蚀心水两相消除,那结果自是最完美的!
众人屏息凝神等待仙人道长答复,仙人道长一挥袖,将汤药送至容澜手中:“一切还需老朽查验过你体内的离魂蛊才能给出结论。”
容澜抿唇点头,抬手将那汤药一饮而尽:“有劳前辈!”
用来取血的银针不若平日针灸的细针,针身较粗,其间通有小孔,以供血液通过孔洞流出。
房间里,众人退避,只留容烜陪着弟弟。
容澜脱掉上衣,坐于床上,取血时他必须保持坐姿,不能仰躺。
“老朽要下针了,虽然服过汤药但依旧会疼,你且忍着,切忌不可失去意识,如此取出的血才能查验出离魂蛊最真实的情况。”
仙人道长叮嘱一句,容澜点头,就感觉心口一点一点被什么东西刺入,再然后便是锥心的疼,他浑身轻颤,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直将下唇咬出血来。
容烜一直拖着容澜的背脊,让容澜不至于疼得坐不住,他的手掌被层层汗水浸过,掌下肌肤越来越显得冰冷,容烜此刻的心怕是比容澜更疼,他也浑身止不住发颤但又拼命维持着一动不动,生怕影响仙人道长为弟弟看诊。
取血大约仅用了半刻钟,容烜却觉得有一辈子那么长,他的另一只手里从始至终都握着一枚小小香囊,里面放了当年从容澜发间断下的一缕青丝,还有他自己的一缕。
这默默无言的结发一生,是容烜心底最幸福也最苦涩的秘密。
“收!”仙人道长指骨一夹,那取血的针便被拔出。
容澜身体一软,倒在容烜怀里,整个人都在往下滑,面色连同□□的上身都惨白得慎人。
“小澜,你怎么样?”容烜抱住他,问得焦急又心疼。
容澜微微睁眼,声音虚弱:“哥,我没事,脱力而已……”
仙人道长顺势将一颗药丸喂给无力反抗的容澜:“大小姐的心意容公子就不要再推脱,你总不想在解蛊之前就变成浑身瘫痪的废人吧。”
容澜垂眼,吞下口中药丸,苦笑点头:“呵!确实不想!若真成了废人,那还不如死了来得好……”
容烜为容澜穿衣,仙人道长拿了取得的心血飘然离去。
“容公子方才所说,老朽会尽力想出办法,你且等老朽消息,至多两月。”
这一夜,容澜身体到底不好,取了血之后路都走不了,只得留在千羽家的府苑,递了条子让人送回宫。
皇宫里,重翼自容澜出宫,就一直抱着小狐狸心神不宁地等人,直到从张德手中接到容澜写得外宿条,终于坐不住。
“张德,摆驾!”
张德一愣:“啊?皇上,这都戌时过了,您这会儿子出宫,等寻到澜大人,大人也早歇下了。您不如明儿个去敏学殿寻人,澜大人不是说了明日会照常往敏学殿授课。”
重翼冷声:“朕不是去见澜儿!”
墨玄适时闪身:“主子,那拿着太子太傅官印在监牢杀人的嬷嬷已经落网,她再次去往牢中果然是为了杀掉乌梓云,看来幕后主谋确实为‘乌云双珠’之中的乌溪云不假!”
重翼眯眼:“给朕将慕绍澜的一张假脸撕下来!免得人头送去苗南时,乌溪云不认得自己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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