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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个警察冲了进来,让京城八极门这原本还宽敞的院子显得异常的拥挤,再加上这躺了一地的人,简直再没有任何可以下脚的地方。
“李哥,刚才就是这小子袭警。”刚才被岑歌打得脸像酱缸一样的中年警察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朝着为首的警察指控着岑歌。
那位“李哥”则是上上下下地随便打量了一下岑歌,眯了眯眼,“是你小子?”
“是我。”
“门口的手铐也是你弄碎的?”
“是我。”刚才老四把手铐铐在了他的脚上,进门前,他就已经用手指把手铐给捏断了,不然难道要他拖着一副手铐进门吗?
“手劲不小啊。”
“是你们的手铐不太结实。”
“你还要拘捕不成?”
“我人就站在这儿一动没动,你们倒是过来啊,难不成,还要我朝你走两步?”显然,今天岑歌的气儿出奇地不顺,刚打了那一场架,现在却还是觉得胸口卡着一块大石,憋闷得他难受。
“李哥”的眼角闪过一抹寒光,“你叫什么名字?”
“岑歌。”
“好,以袭警和故意破坏警用设施罪逮捕。”
“咔!”这手铐和岑歌倒是有缘分,到底还是戴上了,只是这戴上去不太容易,就是不知道这摘下来容易与否了。
而在暗处,成確盯着岑歌被戴上手铐的双手,从梁上悄悄翻了下来,整个身子藏到了阴影里,打了个电话。
寒光已经回江州了,原本的计划变得有些棘手,他们必须回去处理,京城这里只剩下成確在守着岑歌,不过有刀王银狐做保镖,只是在这京城,他要是不愿意,就美人能动得了岑歌。
可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他们可以出手去威胁那个项峥,因为他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二世祖,算是打了个擦边球,若是他们帮着岑歌公然和执法机关相抗,他们就踩了某些人的线,中国就待不得了。所以这件事,他得另想办法。
唉,这孩子可真不让他省心。
成確一边快速地在暗地里追着岑歌,一边摇了摇头在心里感慨,嘴角却难得地带了些笑意,那个在西藏和他一起闯出敌人包围圈的胆大心细的岑歌,之前那个在大学生当中成熟内敛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岑歌,现在的这个骄傲又任性的岑歌,他似乎找到了答案。
他曾经听见宋人良问过晏冷,为什么偏偏找上岑歌。
晏冷只是笑笑,说因为我这一生再也找不到另一个岑歌了。
是啊,如果不是当初在岑歌艰难的时候遇见了晏冷,像岑歌这样看起来内敛冰冷,却又是那么简单刚硬的人,本不会是属于任何人的,因为没有人可以给他温暖,他不需要任何人给他温暖,受了伤也不需要任何人搀扶。可偏偏晏冷是重生的,他给了岑歌偏执地需要的永不背叛的忠诚,他给了岑歌永远不是附属品的自由,他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着岑歌的任性和简单,他也从不为了谁上谁下这种事和岑歌争执纠结,甚至甘愿跪倒在他脚下用这种最简单的方式让他觉得被尊重,哪怕岑歌从来都不需要把别人踩在脚下。
晏冷用了一生的时间去解开了一道叫做岑歌的难题,最后发现答案竟是如此的简单,岑歌的底线就是,他永远都只是他自己,他永远都只是岑歌,你不能要求他因为你变成别的样子,当然,你也不必担心他因为你变成别的样子,因为他永远都不会变。他的自由和尊严你不能触碰,那是他的底线,但同时,你可以放松地给予他全部的信任,因为他永远都不会背叛你的信任。
不过五分钟,岑歌就戴着他觉得无比脆弱的手铐,被押进了警察局。
明明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岑歌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最多是受点皮肉之苦,可成確却有些心急了,这位一向冷漠淡定的刀王银狐竟然为了一个任务目标心急了,不知不觉这许多日子,他已经把岑歌看成了他的弟弟,或者说,在岑歌身上,他找到了一种寄托。
不一会儿,几辆车前后呼啸而至,而他们的目标都是相同的,从车上下来的几个人都快步迈进了警察局,一直靠刷脸通行无阻的他们也从来都不觉得警察局有什么不能进的,笑话,这几位家里就算是七大姑八大姨都比这一个小小的警察局局长官儿要大,他们又怎么会顾忌几个小警察。
“晏二少。”
“顾公子。”
“二少爷!”
现在这个时间刚好是饭点,警察局里几乎人人都捧着个盒饭,这几位大神一进来,瞬间引起了一阵骚动,明知道来者不善,副局长张强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谁让这一圈人里就属他官儿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