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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京城八极门真是好大的口气!要我们各退一步,怎么,一个名额已经满足不了你们京城八极门的胃口了吗?还想插手我们的事,这是准备坏了规矩撕破脸了吗?”说话的是昆仑门二长老江西铭,也是西北武林数一数二的人物,而自然,他也是想要为弟子争这个名额,听见岑歌让他们各退一步的话,一时间,也是瞬间暴怒,若不是还要顾及几分泰斗颜面,怕是说不得要下场把岑歌给打下擂台去。
“江长老,我并无觊觎名额之意,只是对于这选拔名额的方式有所疑惑罢了,可否请江长老,在场的诸位解惑。”
“哼。”岑歌的一句解释,也是变相地放缓态度,武林中人,最讲究颜面,江西铭终是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
“三个名额,为何有我一个?”
“你!”江西铭没想到岑歌会问这个问题,瞪了岑歌一眼,随即一拂袖,撇头再不看岑歌一眼。
“这个问题由贫道来回答可否?”
“原来是崆峒门双绝之一的鹤手方烈方真人,您老德隆望尊,为人古道热肠,您能回答,自然是再好不过。”
“呵呵,这原因说来也简单,其一,对方的战帖是下给了京城八极门,而比武地点又是你们一力安排的,你们算是东道主,于情于理,都该给京城八极门一个名额,这也是规矩。其二,贫道也是当初亲眼见证过八极门清理门户的一位,贵馆主的功力可称得上是年青一代的翘楚,能得到一个名额,自然也是实至名归,能者居之,这也是规矩。”方烈被称为鹤手,自是将崆峒门的空鹤手修炼得炉火纯青,单看他轻捋胡子的手就能看出,而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年轻人,虽然双手没有像他师父那样明显,可看其中指、小指的曲张程度,就可以看出,他俨然已得其师小成。
“方真人所说不错,想必在座的诸位也都认同一二,那么岑歌今天站在这台上所提出的,也不违规矩。”
“岑馆主,你想说什么?”
“自动乱以来,武林已显疲态,日本人说我们中国武林青黄不接,所以才胆敢来犯,挑衅我中国武林尊严,我们是否应该为中国武林尊严而战?而今,距离这一战已不足两天,正该是积极备战的时候,然而三人尚缺其二,难不成,我偌大的中国武林,面对来势汹汹的日本,竟然还要匆匆上场吗?“
岑歌看着场下众人面色各异,可真正反思者又有几人,武林的风气弊病,已如大厦将倾狂澜既倒,任谁都无力回天。
“我偌大的中国武林,存脉千年,能人辈出,岂是日本小国那刚出生的空手道能比的?杀鸡焉用牛刀,我看你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若不愿意要这个名额,那便让出来,自有人要!”
岑歌看着众人眼里的赞同之色,听着一片的附和之声,心中苦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岑某年纪尚小,心念师父倾心教导之恩,亦不敢忘师父当年在我幼时便谆谆教诲,狮子搏兔,亦需用全力,何况存脉千年如何?空手道年龄尚小又如何?中国曾几何时也是天chao上国,大国威仪,八方来朝,可百年之耻又如何?中国人几百万人的鲜血难道还不足以警醒诸位吗?”岑歌明知无力挽回,可他必须说完自己所有要说的话直到无话可说,尽人事直到天命奈何,就算是螳臂当车,他也要不自量力这一回。
“呵呵,娃娃,你吃过几斗米,敢在这么多老辈人面前说话?竟敢教导起我们来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武林的规矩?!”说话的正是刚才被岑歌打倒那两人之一的师门长辈,也是最先朝岑歌发射炮弹的人。
“何谈教导?不过是尽一份人事、担一份责任罢了,诸位武林同道,你们的眼睛里只看见了赢,难道竟没有一个人看见了输吗?赢了,可以光耀门楣,可若是输了,哪怕输了一场,就是万人唾骂!”岑歌这话说的是事实,可得罪人也是事实,在场的除了江湖名宿,就是气血方刚的小伙子,有几个人肯听岑歌在这里“大放厥词”?
“我们会输?笑话!娃娃,别以为你有几分门道就可以来这里指手画脚,中国武林的事,还轮不到你在这儿说三道四!”
“就是,别以为自己喝了几年墨水就可以来这儿哗众取宠,不过徒增笑料耳!下去吧!”
“下去!”
“下去!”
岑歌一拱手,“今日岑某一切言论,与京城八极门无关,与家师无关,诸位见证,岑某自逐出门。今日如有言论令哪位不快,请自来找我一人,切勿扰乱门中安宁。”随即一步一步走下台去,脊背还是挺得那么直,可脚步沉重得像是肩上压了千斤重担。
为了这次劝说,他甚至要付出自逐出门的代价,他对不起师父,也对不起他的师弟们,他可以对这些江湖同道们理直气壮,因为他问心无愧,可他如今,却是没有脸面再去见师父一面,也没有脸面见那些信任他的师弟,他于心有亏。
“哈哈哈哈——”
剩下的人继续他们的扯皮大赛,哪里是什么比武,在岑歌看来,连一个有几分内家修为的人都没有,基本都是门派里深得师父喜欢的小徒弟,而更多的则是自家的后辈,而那些没有厉害师门、随着师父四处漂泊的散人们功夫反而更扎实,气血也普遍更足一些,可惜在这场不公平的大会上,他们得不到公平。
岑歌本想提出,让这些门派真正能扛事的人下场,就像他们选他出来一样,凭功夫斗出个输赢才算厉害,可现在呢,都是一群亲戚关系的人在上头斗得难看,若说是三脚猫功夫真是一点不错,真要他们上场,呵呵,谁是狮子,谁是兔子,还真是两说啊。
岑歌看了看天,笑笑,自己现在似乎又回到了孑然一身的时候,可身上却没有半点轻松,他放不下,如果说师徒情谊那么好就轻易地放下,他也不必受此煎熬。
他又想起了那个和他畅谈总是一针见血的家伙了,他还是怀念有晏冷这样一个完美的朋友,理想的爱人,从来不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面子和他争执,也从不落尘于那些腐朽和落后,在他面前,他总是真诚而又真实的,虽然他有时候会隐瞒他一些,可自己又何尝没有瞒过他什么,晏冷的可贵,在于他的爱、理解和诚恳。
而当这些事情传到晏冷耳朵里的时候,晏冷无声地叹了口气。
成確说岑歌想好要退出,大概是看开了,也放下了,晏冷的眉头却依然有着一团散不开的担忧。
他了解岑歌,可正因为太了解,所以他知道,岑歌放不下。
当初岑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岑歌觉得他的不理解,所以毅然离开,一个人去了西藏,仿佛再也不见一般,可岑歌就真的一点都不爱他了吗?岑歌就真的想忘记他,然后把记忆都交给时间吗?不,岑歌忘不了他,也不会想忘了他,他在做选择的时候从来都够果决,而且永远都不会后悔,可他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