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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来找我干什么?”曾兰东脸上有些戒备,却没有什么惧色,他和郑兰不一样,他眼光毒辣得很,一眼就看出,对面这两人穿着打扮都不是区区讨债的那些人能雇得起的,来找他,怕是会有别的事情吧。
“我来找你替我做事。”
“替你做事?我?呵呵,你找错人了吧。”曾兰东不无讽刺地笑着看着晏冷,显然觉得他另有所图,可一想到自己家徒四壁还负债累累,又实在想不出在自己身上有什么晏冷所图的地方。
“曾兰东,1972年9月3号生于台州台南,父亲曾勇,道上人称铁头阿勇,早年靠着‘撞死三合会赴台大人物黑木由三’一举成名,从此在道上扬名,先后收服花莲阿水、铁臂雄,成为台东地区一霸。后来中人陷阱,赌得家财散尽,负债百万。本来对于铁头阿勇来说,这百万本不算什么,可正当他欠下这一百三十一万的时候,戒堂花莲阿水所属突然叛变,铁头阿勇被不明人士砍死街头,身中一十三刀,时人猜测是铁头阿勇触犯了当时的台州四大帮派中的一个,可很快,这件事就被逼着时过境迁,所有人都淡忘了当年的铁头阿勇。而你,却因为你父亲当年欠下的一百三十一万而彻底散尽家财。由于这件事在当时也算是闹得沸沸扬扬,很快,你就被你当年的上司随便找了个理由给开除了,别的公司因为忌惮这股不明势力,不肯录用你。就这样兜兜转转三年多,你才终于在风声过后找到了一份工作。而你,也受了人的恩。”
曾兰东看着晏冷,眼里全然都是不可置信,如果说是他父亲的是,虽然风声已经过去,可想要查到不是难事,可他竟然连他受了蚊哥的恩都一清二楚,这件事,只有自己和蚊哥两个人知道!
“你!”曾兰东惊骇地看着晏冷,看着晏冷等待他自己决定的神情,微微偏了偏头,叹出一口气,神情反而镇定了下来。
“你想怎么样?”
“还是那句话,我想让你帮我做事,我的条件是,让你在一年之内还完你的债,钱,不是我平白无故给你的,是靠你自己去挣的,我只是给你一个平台而已。”
“八十三万,谈何容易!”
“诶,先别忙着做决定,你还不知道我是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晏冷,是……”
“你是南天的晏冷!?”这下曾兰东眼中却是真真切切的惊讶了,怪不得他刚开始看见那人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可总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了。
“你见过我?”
“不,从不曾见过,只是在书上看见过你的照片。”曾文东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晏冷,叹道,“你竟然比照片还要年轻。”
曾文东一想到自己如今已经二十八岁了,却还是一无所有,不免有些沮丧。曾几何时,他也心比天高,觉得自己是万中无一的人才,可现在,他却生生地生出了满腔的蹉跎之情。
“曾文东,你以为你老了吗?”晏冷逼视着曾文东,目光咄咄逼人,说话也毫不客气,“我告诉你,你如果在你二十八岁的时候就心甘情愿服老认输,忘了杀父之仇,忘了整整八年的苦难,那你就当我晏冷看错了人,不该来找你!”
“我服老?!晏冷,我知道你,我也知道你十七岁一手创立南天,到今天已经资产百亿,是华人的一代传奇,可这只不过是老天对我们的偏颇而已,你没资格说我认输!你没有资格!”曾文东瞬间面目狰狞,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向晏冷咆哮。
晏冷冷笑一声,“曾兰东,果然是我看错了人,真是打扰你宝贵的时间了!”最后一句话晏冷说得一字一顿,加上一脸的冷笑,气得曾兰东浑身直发抖。
越像他这样在低谷中拼杀多年的人,就越看重自尊,因为他们越自卑,就越害怕丢掉这最后的自尊,他们不允许任何人戳破他们披上的这张皮,所以晏冷公然地讽刺曾兰东,无疑是触怒了曾兰东的逆鳞。
“晏冷!你不过就是比我运气好而已!你凭什么得意!?”曾兰东脸上的暴怒和狰狞,好像他下一秒就要直接向晏冷杀过来一样。
“就凭我如果想要杀你,易如反掌,就凭,我知道铁头阿勇得罪了的是谁,就凭我只用了一天,就查出了你整整八年都查不到的东西。”晏冷还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只是那平淡在曾兰东看来,就是晏冷对他的嘲讽。
可话已经说到这里,曾兰东虽然恼怒,可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瞪着晏冷,“别说你之前那个幼稚的条件,说出的你真正的条件吧,你来,不就是为了和我谈一笔交易的吗?”
“没错,我当然不是吃饱了撑的来这里刺激你,不过曾兰东,我怎么觉得好像是我上赶着要和你做这笔交易呢?难道不是你要求着我吗?”晏冷似笑非笑地看着曾兰东,明明就是他上赶着跑到台州来找曾兰东做交易的,现在却自己矢口否认,也是一绝了。
“晏冷,我不知道是谁把我推荐给你的,但是你这么辛苦地跑到我家来找我,这么辛苦地跟我说这么多话,不就是为了要让我帮你忙吗?别说什么杀了我易如反掌这种幼稚的话了,你不过就是想告诉我我父亲的事,让我欠你一个人情好替你办事罢了。行,这个交易我做。”
“稍等,我还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一个测试,证明一下。”晏冷和曾兰东始终想要从对方那里拿到主动权,可不管是从身份地位还是目的上来说,曾兰东注定是输家。因为曾兰东以为自己对于晏冷来说,是非必需品,而晏冷的消息和力量对于曾兰东来说,才是必需品,而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谁的心里都清楚这一点,只不过曾兰东被晏冷所激,不想认输而已。
“你要我怎么证明?”
“很简单,我问你答,当然,你也可以问我问题,但是我不一定会回答你。”晏冷笑笑,其实他对曾兰东是有信心的,虽然他并没有一个重生者对于一些前世的成功人士应该有的崇拜之情。
“哪些方面?”
“当然是你该答上的方面。”
曾兰东皱了皱眉,“好,你问。”
“第一个问题”晏冷注视着曾兰东的表情,缓缓道,“你如果知道杀父仇人是谁,你打算怎么做?”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都是天经地义。”晏冷听得很清楚,曾兰东的言外之意是,我父亲欠债,我还钱,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有人杀了我父亲,父仇子报,天经地义。
“合情合理。”晏冷点点头,恩怨分明,“你要亲手报仇吗?”
“你是说……?”
“手刃仇人。”
“求之不得。”
“很好。”干净利落,有仇报仇。
“很好?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让自己脏了手的吧。”这话说的不无讽刺之意,骂的是晏冷想要当了女表子还立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