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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歌也没跟他客气,交代了烈火,让盯着罗福助的人继续监视,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放松,罗福助近日一定有大的动作,撑过这几天,就能离开台州了。
岑歌回去的时候,洗了一个澡,疲惫地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闭着眼睛,轻轻靠在床头的岑歌,脸上的疲惫之色再也没有了掩饰,眼睛下方一层淡淡的黑眼圈,一向清澈的眼睛里也有了细微的血丝。
他已经太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本来这几日正是交锋最紧张的时候,可今日被罗福助刺激的有些反胃,他有些撑不住了,身心俱疲。
他在台州替晏冷撑着台面,也不知道晏冷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出生入死?如果晏冷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在看到晏冷身上的伤的时候,他只会觉得这人是个为国家出生入死的战士。可晏冷毕竟不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而是他的爱人,他不会在晏冷的面前表现得担心得太过,可每当晏冷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每当他们许久不曾联系的时候,闭上眼睛,他总是会不停地看见晏冷中枪、受伤。
两相交织,岑歌现在真的是很难再撑下去了,如果这里不是台州,如果不是关系到对于晏冷来说那么重要的事,他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白天,他是运筹帷幄,和敌人周旋的牛人,晚上,他就成了想要逃避的逃兵。
极致的疲惫让岑歌很快就睡了过去,虽然对于他来说,睡着时的感觉就像没有睡着一样,思绪无比地清楚,大脑不停地运转着敌人可能的动向,在不是梦里的梦里,他和无数狡诈的敌人过招,全然是阴谋诡计,这样的睡梦,让他又是无比地疲惫。
第二天一大早,岑歌刚刚陷入了深睡,就被人破门而入,岑歌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原本心急如焚的来人看着岑歌充满血丝的双眼,一个愣神,过了几秒,才想起他要说的事。
“怎么了?”沙哑的声音从岑歌的口中发出,最后,还是岑歌先问出口的。虽然,他现在的大脑、双眼都疲惫之极,可能一大清早就让烈火冲进了他的屋子,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罗福助行动了,今天中午,他要见林天齐,商量如何干掉赵尔文!”
岑歌听完之后,闭上眼睛,反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烈火说了什么,想了想,起身下床。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自来投,罗福助这么大岁数了,可还真是野心不老啊。是非利弊我已经说得一清二楚,看来,他是不打算围魏救赵,这是要借刀杀人啊,可真是一手好棋。”岑歌迎着大敞四开的窗户,几个大口呼吸之后,感受着外面台州下的丝丝粒粒的冬雨,穿着一身单衣的岑歌,眼中也有了几分寒意。
“那咱们怎么办?阻止他?”
“阻止他?我干嘛要阻止他,他想和林天齐去谈,那就尽管去谈。今天中午,去见赵尔文!”
台州今天的形势可谓是深海波澜,暗流汹涌。一边,在台州的B市,天道盟盟主和著名M国富豪林天齐商谈,而另一边,在台州的Z市,代表了南天集团的岑歌和竹联帮帮主赵尔文吃饭,这可真可谓是异彩纷呈,这样的局势,真不知道后世要怎么去说,怎么去评判。
罗福助和林天齐那边自是不消去说,总之二人祸水东引,只不过东引的对象尚待商榷。
岑歌猜测,罗福助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概率,会将林天齐这汪祸水同时引向赵尔文和南天,这老头子从来都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南天的立场很明确,罗福助也已经知道,南天不会把事情做死,那么,他想要搞死赵尔文,就势必要过南天这一关。所以,罗福助大概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连同南天一起做掉,这才是无毒不丈夫。
单说岑歌和赵尔文这边,赵尔文看见岑歌时,心里要说一点感慨也没有,那一定是假的。
之前,他一直以为南天的负责人只是晏冷,对于岑歌,他从来都以为是一个大陆那边来的,某家有权势的少爷。可今日一见,却是心中感慨非常,这个看起来不过双十年纪的青年,就是近日来让竹联帮怨声载道、怒气冲冲,甚至显出几分颓势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来找我,是来劝降的?”
“你会降吗?”
“当然不会。”
“那真是太好了。”
“好?”
“是啊,如果你说降就降,我今日就不该来这一遭。”
“……你来找我,到底为什么?”
岑歌只是说,今天,罗福助已经在和林天齐协定,要一同将竹联帮从台州彻底赶出去。
“……这对于你来说,不是正合心意吗?你不是一直和罗福助那个老家伙穿一条裤子吗?怎么,现在还说你不是来劝降的?”每提起一遍这个“降”字,赵尔文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忍不住对岑歌刺激起来。
“赵帮主,我今日来,是为了结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