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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石总一起出去的，还有中万局两个来参与议标的人员。廖总原话是这样说的：“石总，麻烦你陪两位中万局的朋友去喝个茶，顺便送他们回去。”
叶芦伟听到廖总这样说话，已经知道他气得快砸杯子了。
廖总跟叶芦伟算老乡，老家一个县的。
十年后，廖总在大王公司一个影子资金发展起来的民营公司当老总，跟叶芦伟交道很多，两人比较熟悉，好几个大标上都默契地玩过配合，算合作伙伴。
看着现在才三十多点的老廖气得压不住火，叶芦伟就想笑。这货八三年大学毕业的，人家牛逼，大学四年直接修的双学士学位，毕业直接拿到工程和工程经济双学历。平时戴副金丝反派眼镜，自认为自己是个儒商，讲究个喜怒不行于色。不过现在功力还浅，看现在的样子就气得不轻。
廖总才从一个流域开发公司总经理位置调上来不到半年，算是刚刚进入核心领导层。可是屁股还没坐稳，他下辖的项目就出这么大的问题，哪能不生气。
为了给影子公司留位置，分公司做流域调查完成后，收购开发权的时候就有意漏过了樟木河，结果总公司找来石总这么个烂泥巴。
其实也不全怪石总，这时候专业人才全在国企呢，石总自己只能算半个技术领导，因为一个不得不走的原因，才从行政位置上出来的，被老领导安排在中元能源这个空壳公司里，哪里去找人才嘛。
中元能源是一家在新加坡注册的投资公司，已经存在两年多，因为没有项目，一直挂着帮忙洗个发票什么的，半死不活地挣点办公经费。石总过来后，总算是有了主要领导，才开始想办法参与开发。
廖总这人，外观看上去很假很不好接近，其实人非常地聪明和气，讲究儒商的人，他注定不能是个杀猪匠性格不是。
廖总和贝副局、叶芦伟三人开会，贝副局才明白其实自己可能都是多余的，惊讶于叶芦伟到底做了什么的同时，贝副局又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还能做什么，所以全程以配角身份列席，一言不发，也不记录。
廖总可能才被告知了樟木河现状。原来的计划，他要全程隔离在中元能源之外，因为他会代表大王公司跟中元能源谈一系列合作、采购、付款什么的，不能让人以为他同时影响中元能源，那事情就是另外一个性质。
总之，廖总现在愤怒的就是这样，他本来要扮演的是联盟猪，临到开打了，被迫改变身份是部落狗，心里的恼火程度相当地高。
五分钟后，叶芦伟就知道中元能源要换老总，新老总就是眼前这个老廖。
叶芦伟心里就慨叹，老廖啊，别生气了，你就这个命，上一世是在分公司呆着没机会往上爬了，自己想通了，去了影子公司。
这一世是被猪队友石总提前赶去了民营公司的，可不是我。再说你反正在大王公司的职位已经到头了，去民营公司挣钱更自由不是。
贝副局听了半个小时后，才承认自己被震惊了。人家两人谈的先听不懂，叶芦伟发现廖总也不熟悉后，干脆打断廖总说话，简单地把操作模式再说了一遍，这下两人就明白了。
叶芦伟的操作方式更简单，唯一一点不好就是启动费用高了。石总那方案可以一分钱不出，全部由采购方大王公司垫付。叶芦伟这个不行，要走正规开发，而且要经得起审核，完全用采购方付款就太假了。
三人会议一直开到晚上十点多，中途就在会议室吃了点秘书送来的食堂盒饭，叶芦伟甚至要求送了一台电脑过来，就在会议室进行一些计算和推演。
老廖意识到他要么调离蜀川分公司，要么离开大王公司进入中元能源，智商高的人决断快，他意识到调哪里去人家都不会放心他，只有深度参与这个项目，才有出头之日。
心里本来非常痛恨拉他下水的石总，会议开到下午的时候，老廖觉得机会来了，应该感谢人家石总。
贝副局开了一天一言不发的会，可能是他职业生涯中唯一的一次。看着一边说着话，一边双手敲着电脑计算的叶芦伟，贝副局就想马琴啊，我们都没咱女儿有眼光啊，这小子不仅是个人才，是个人精啊。
任何人，被人家用一天时间说服怎么用二千万撬动五十亿，又如何把五十亿在十年内卖两次，变成一百亿！都会跟贝副局一样，被震得想把女儿嫁给他，特别是这小子跟自己女儿同岁而且还很帅。
老廖这个年纪青青的时候混到分公司总经理，理解能力和分析能力当然也是超一流的。
晚饭以后，谈的就是利益分配的事。之前老廖去打了几个电话，叶芦伟也趁机跟贝副局说了中万局参与的方式，脱身是不可能的，你不参与分配，人家就不相信你。
况且为什么要脱身？这又不是非法的，全程都有叶芦伟讲解的司法风险规避问题，强调得最多的，就是理论上必须全部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