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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真是一片赤子心肠,谁对她好,她心里记得,林政伸手揉了揉她的两个包包头,掌心不出意外的又带起一层绒绒的碎发。
“林舅舅,那些人只听父皇的,谁都不许进咸福宫,我很生父皇的气,不想见他,你去劝劝父皇,让他不要罚萧姨了,好不好?”
林政一直觉得萧娘娘是个难得的通透之人,又承过她的情,远的不说,只说阿姐的绝笔信,或许萧娘娘之前有所顾虑,没有交给他,可是,她终究还是给了他,这个人情他认。
“福慧,放心吧,萧娘娘那边我会注意的。”
此时林政虽然担心,但绝未想到变故来得如此之快。
子夜时分。
萧青蕤睡得极不安稳,额头滚着冷汗,眼皮急速的颤动,裹在锦被下的身子紧紧缩成一团,突然,她剧烈一颤,像是断掉了呼吸一般,脸色惨白,“不,不,我不要死不”
胸口急剧起伏,从梦魇中挣脱,萧青蕤猛的坐了起来,双手环膝,下巴放在膝头,漂亮的桃花眸罕见的死寂空茫,似乎神智还被锁在那可怕的噩梦里。
“主儿,奴婢在这儿,别怕。”
守在外面榻上的半夏,心里压着心事,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里面一有动静,她瞬间惊醒,提着琉璃灯,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
半夏连连唤了几声,才见自家娘娘深深呼吸了几口气,看了过来,她脸上还残留着梦中的惊惧,一张皎若明月的面庞上,密布着细碎的冷汗。
“主儿,醒了就没事儿,噩梦都是假的。”
“不”
萧青蕤嗓音嘶哑,逐渐清醒的神色上悲色愈重,小腹里的阴寒一股股的窜向四肢百骸无数经络,她甚至能感觉到血管里的血被这寒气一逼,越来越凝滞。
梦里,她又一次清晰的看到,跌落悬崖后,她血肉模糊、骨肉尽碎的模样。
她死过了一次,这条命是靠着天魔魅勉力维持的,天魔魅能重塑她的肉身,若她不能提供维持天魔魅的龙气,她的身体会不会再次?
想到梦里的惨相,萧青蕤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主儿,又冷了吗?奴婢再拿条被子来。”
半夏见她冷得发抖,担忧的看了看裹在她身上的两条锦被,转身就要再去抱一条被子。
“半夏,去备一桶热水,我想泡泡。”
萧青蕤摇了摇头,她的冷是深入骨髓的冷,是对性命即将不保的惧怕,再盖几床被子都暖不了。
“扶我下去。”
因太过惊悸,心跳噗通噗通,手臂绵软而颤抖,萧青蕤只得让半夏扶着下床。
“怎么了?”
不想,半夏扶着她突然僵住了,萧青蕤等了片刻,她还是一动不动,不得不打起精神出声询问。
“血”
半夏抖着唇,逸出破碎的字眼。
淡青绫小衫上,点着一点点鲜红的血渍,半夏脑袋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次冲击比上次还大,上次那件淡藕荷色寝衣,是她要浣洗时才发现的,那时血渍也干透,成了暗红色。可是这次不同,淡青绫小衫上的血渍还是新鲜的,鲜红鲜红的。半夏颤着手,摸了一块血点,指肚上染上淡粉的红。
这真的是刚刚流出的血。
“半夏,你说什么?”
萧青蕤没有听清,哑着嗓子问道。
“主儿我去倒热水去叫王姑姑”
半夏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慌主宰了她的理智,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跌跌撞撞的跑去王医女的房间。
素白的指尖在淡青色绫衣上飞舞,一颗颗盘纽被解开,犹豫一瞬,终于还是脱下这件小衫,淡青色小衫脱下,里面再无其他衣物,白嫩的肌肤,似玉雕琢而成,上面滚着细细碎碎的汗珠,在这夜色深寒里,颤颤而动。
这透骨而入的寒冷,萧青蕤顾不得了,她的眸光凝在淡青色小衫上的鲜红血迹上。
“血”原来刚刚半夏说得是血,原来她的梦不是醒了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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