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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即使没有特意去听,街道两边的的声音却依然传进耳朵,临近宫门还好,没人敢在天子脚下喧哗冒犯天颜,可渐行渐远后,声音逐渐多了起来,就像一个人的呻*吟,由低低的吸气声转而啜泣再变成大声的哭泣,越临近西城灾区,越像进入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处,掀起帘子朝外看,到处都是哀嚎咒骂,鸿鸿遍野,惨不忍睹。
马车邻近一处药棚,那里围满了人群,几乎都是伤者,棚子里放不下了就躺在外面,一张席子铺在地上,聊胜于无的隔绝这寒冷的地面,却无法抚*慰心头的僵冷,这样一场灾难,带走多少性命,又毁了多少人的希望?
一个男人应是刚被从废墟中挖出来,身上满是灰尘和被冰雹砸出来的伤口,最严重的还是他下*半*身,整个都淹没在血泊里,神情麻木的瘫卧在那里,直到搜救的人又从废墟中挖出另一个小小的身体,他脸上才恢复几分清醒,慌乱的用着手爬过去,即使因为不习惯而跌倒好几次,又加重了身上的伤势也毫不在乎。
可是旁边的人分明在摇头叹息,那小小的身体安静得很,搜救的人在确定再无救治的可能之后就已经离开,徒留艰难爬过来的男人一脸希冀的滚过来抱着她,如获珍宝般小心翼翼。
明明已经知道结果,到底心生不忍,嘱咐车夫一声“换条路走吧。”言律放下车帘不想再去在意,只是当他们走到不远处时,依然清楚的听到一声哭喊,好似被一只手钳制着喉咙一般,凄厉绝望,一如此时的京城,褪去了华丽而笼罩在一层死气中,压抑的人心骤紧,喘不过气来。
感觉到胸口的闷痛,他一手握拳狠狠地捣了几下那处,长舒一口气,一解烦躁,可那里总有一律若有若无的丝线在拉扯纠缠,不能完全解脱。
愧疚吗?你又哪里有这样的资格?
嗤笑一声,索性不再去纠结,与其有时间在这里矫情,倒不如多想想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太多太多事情要考虑,容不得他......
忽然身子一晃,原是本来好好行驶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言律皱眉,“怎么回事?”
车夫嫌弃帘子回道:“王府门口聚集了好多人,我们进不去。”
他闻言,亦掀起帘子查看,果然见的门口被人紧密的围着,但见那些人身上的打扮应该是西城的难民,只是他们表情狰狞,恶狠狠的盯着王府门口,且手中还拿着木棍石头砍刀之类的利器,一瞧便知来者不善。
言律暗道不好,但此时又不能硬闯,只得吩咐车夫道:“你莫要惊动他们,换走小巷,从王府的后门进去吧。”
车夫只得听命。
丁山看了一眼门外,群起激愤实难平之,可府内主子都不在,连个管事做主的都没有,实在无奈之下他只能回头看向青竹:“这外面围了这么多人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青竹也没办法,“这么多人,那些镖师怕也抵挡不住,你将大门关紧了,千万别让他们闯进来。”这下只能等少爷回来了,不行,少爷还不知道家中*出了事,若是在回来的路上被外面的人围住了怕是要出事!
可是现在人出不去,也没办法向少爷去报这可怎么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