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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苓人谈兴大发,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近代人对待扶乩的态度长期莫衷一是。扶箕与其他预测性的巫术相比,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它的开放性。几乎人人都可以设坛扶箕,请来各种各样的神仙。有点因缘的,还可以在家里设置常年的箕坛,一有问题,随时请示,方便快捷。而其他预测性巫术,像占星、风水,多半属于专业知识,一般人并不精通,临到需要请示时又来不及。所以明清以来,扶箕盛极一时。
开放性的扶箕逐渐泛滥之时,其实也就是它的没落之际。到了满清中叶,叶名琛之父叶志诜笃信丹道,爱好扶乩,叶名琛特建长春仙馆,供奉着吕洞宾、李太白二仙,事无大小都要问于乩手。第一次英法联军之役叶名琛亲自扶乩,得吕洞宾语"十五日后便无事",因此既不与联军交涉,也不防守,最后战败被俘,时人讥之"六不总督"。有人在扶乩时,遇到谭嗣同降坛作诗:"亚陆已无华世界,轮回尚有泪汍澜。这回莫问人间世,渺渺天风送玉鸾。"谭嗣同参与戊戌变法失败遇害,死后似乎也陷入悲苦无奈的处境。扶鸾就这样某种程度上这样推动了人类的历史。
大烟战争后,西方模因大举进入中国,扶箕也开始大请国外神仙,什么古今中外神仙皇帝,都纷纷到中国来做客。比如清末民初,"在'同善社'降坛的有孔子、老子、释迦牟尼、穆罕默德、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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稣、拿破仑、托尔斯泰等等"。在民国时期,大连有帮人扶箕请仙,谁知请来的是耶稣,耶稣他老人家满篇写英文,谁也看不懂,只好再请一位神仙来翻译,结果竟然请来了济公。耶稣不说挑筋语说英文,酒肉和尚做翻译,据说当时还有基督徒在场。这样的场景还能取信多少人呵?
只不过与石苓人他们阴阳天师沟通阴阳幻影的预测方法比较起来,扶箕还是比较受读书人的青睐。民间用的沟通阴阳,跳大神、鬼上身、或者石苓人的伪读心术什么的,虽然检索方便,但只能看到粗略的过去景象,比较大路化。而读书人运用扶箕,则可以与箕仙诗词唱和、吟风弄月、讨论未来,充分展示文人的优越感和文字癖。因此人们对扶乩的真假与否,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石苓人话锋一转,但也有扶乩预言国家大事的,例如光绪三十年正月初七,在燕京西山碧云寺旁,居士高静涵家中,请来隋代高僧天台步虚祖师飞鸾训文,预言中国的百年大事,从光绪帝的死期“云暗暗,雾愁愁,龙归泥土塑猕猴”,宣统帝的三岁即位“三岁孩童三载福”,大清的灭亡“月中无主水空流,万顷烟波一旦收”,以及孙文,袁世凯,空一格等乱世枭雄等的相继登上中国历史舞台,首都将会在南京“南朝金粉太平春,万里山河处处青”。一直到近代“四海水中皆赤色,白骨如丘满岗陵,相将玉兔渐东升”,并且预言未来的中国将会有圣君出现。无非是牵强附会吧。
于祖佳看见石苓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口沫横飞,赶紧把被科普的意犹未尽的部下轰出去,偷眼看去,守望禅师却是面不改色。
老和尚从容的说:“就像波粒二象性一样,老和尚也说不准眼前所见,是先师的一缕精魂不灭,还是路过的孤魂野鬼,但如果没有对未来的估计预测,那么,人类的生活将永远沉浸于无边的黑暗之中。不管你们对老和尚沟通阴阳的活动进行多么苛刻的批判,也仅仅是对于预测手段……的否定,而非对预测活动的否定。先贤在研究时经常把民间集体无意识取向称为“小传统”,而把上层意识形态方面的取向称为“大传统”,其实如果从日常状态去观察,在很多方面古代人和现代人还真没有什么差别。
譬如西方在成立各种协会之前,最灵验的预言方式是古希腊的德尔菲请神谕,在德尔斐城的阿波罗神庙里,女祭司皮提亚在进入一种类似昏迷的降神状态后,由别人提问题,而附身她的神做出对未来事件的预言。《柏拉图对话录》记载了苏格拉底的一位朋友前往德尔斐,向预言女巫皮提亚询问谁是最有智慧的人。从此以后,德尔斐这个古希腊中可预测未来的阿波罗神殿所在地,就成为预测未来的代名词。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世界有什么新未来、给了西方人许多决定性的启迪。
就以考古学的研究证明,地球上人类分布的不同部落都曾经过语言和文字的创始阶段,都曾经有过石器时代,都曾有过漫长的母系氏族公社的原始社会。不仅如此,人类在各民族文明的形成和社会进步的历史上存在同一性,而扶乩之术,大唐时传入日本,由日本传入荷兰,再由荷兰传入欧美各国,在日本叫做"灵子术",西方国家称扶乩的板为"维吉板",研究扶乩的组织叫"灵学会",能够组织扶乩和与神交流的人称"神媒"或"灵媒"。
英国著名生物学家查理·达尔文的哥哥伊拉斯马斯·达尔文坚信扶乩,经常在自己家里组织扶乩会,达尔文曾经参加了一次扶乩会,但中途退场了,达尔文的好朋友、著名生物学家赫胥黎对扶乩虽然持怀疑态度,但也经常参加扶乩会,而达尔文的另一位好友、著名科学家华莱士却是扶乩的坚决拥护者。
美国一战前总统威尔逊生前笃信扶乩,有一次乩盘上写出了许多古代希伯来文,当时在场的人都不认识;后来才知道美国出兵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与此有关。后来希特勒种族灭绝犹太人,据此作为犹太资本操纵一战的罪状之一。看起来……或许地球上不同民族各自形成的传统集体无意识在本质上也是同一的,由自然环境和社会历史所造成的差异仅处于次要地位。
石苓人还要争辩,突然又"呵"的一声,身体向后倒去,于祖佳不愧训练有素,一闪身居然就到了石苓人身边,把人扶住了。
石苓人惊恐地说:"我看见、看见……一个人!”
“什么人?在哪里?"于祖佳急切问,枪已经在手!"刚才、在那杯水上!"石苓人指着那杯水说。
于祖佳看过去,当然,于祖佳什么也没看见!
"他什么样子,在做什么呵?"守望禅师好象恢复正常了,问道。
石苓人镇静一下说:"脸很黑,颧骨隆起,眼睛细长阴冷。他斜着眼看了我一眼。
然后好象一挥手就不见了……不过那眼神非常特别,我觉得那目光象蛇一样阴冷。”
“是吗?"守望禅师脸色又变了。
”你认识他?"于祖佳问他。”不是,正因为不认识,我才觉得可怕。”守望禅师缓缓摆头,指着那杯水说:"你看我这法事的摆法,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小型梦幻法界。
只有懂这个阵的魂魄才能进其中,比如我恩师。
我之所以这样摆,就是为了让他老人家的魂魄招来后能在法界中感到安全。
我刚才以为石苓人看到的人是我恩师的影象,但听描述,却不是我恩师的样子,也不是我师兄或者什么我认识的人……而他居然能进法界中……如果是看见他在别的任何一个地方出现,我都不意外……毕竟扶鸾时招出来一些别的魂魄是常事,但他在那杯水上,就很可怕了……"于祖佳和石苓人对望一眼,石苓人点点头。
于祖佳问守望禅师:"我现在可以让他们进来了吗?"他指着门外。”可以!"门窗都打开了,外面等的心焦的部下全进来了。
于祖佳小声吩咐一个警官:务必和石苓人一起‘画’出看到的人像。
同时他询问守望禅师:是否需要特别保护?
守望禅师想了想问:"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和尚,人家对我有什么大动干戈呵?”
于祖佳说:"我们要防万一!"
石苓人补充问:"会不会冲你恩师那张贝叶经来的?”
“哦!"守望禅师说:"这其实已经是一件佛器,类似于丹道的‘失魂引’。在这张贝叶经中,应该含着我要找的人的某些信息,是不是他们也想找这个人?”
“有道理!”
于祖佳说:"如何保护这经文?"
守望禅师一笑说:"佛器讲究缘法!没什么要特别保护的。”
“那我们就更要保护了。”
“其实我可以把这张贝叶经给你,你们自己去找就是了。”守望禅师淡淡地说。”可是,怎么用呵?"于祖佳问。
守望禅师说:"很简单,你到了赣南龙虎山,心里默念你要找的张家人,同时握紧贝叶经,手心就会感到一股热气。
如果你走错方向,你的手心就会发凉,转到正确的方向,手心又会热起来……”
“哦!"于祖佳心里闪过石苓人所述,沈水月在梦中给他的画符的情况。
"这张贝叶经有什么特点吗?是不是我可以用贝叶经找到我想找的任何一个人?"石苓人看于祖佳有点发呆,接上来问道!
"应该是!只要你有这个人本身的信息。”守望禅师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