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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没有走过去告诉他:“这是我的书。”
郁占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桑书南说:“车子还要开一个小时。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郁占摇摇头:“不,我们聊聊天吧。”
桑书南愣了一瞬,点点头:“嗯。”
郁占望着他,眨了眨眼,说:“我问,你回答。”
他又愣了愣,而后,又点点头:“好。”
千依百顺,逆来顺受。
郁占脑子里冒出来这两个词。
乖到是乖,但乖得过分,就显得有些无趣。
不过,倒是很适合做程序员就是了。
郁占问:“你怎么会想到去做程序员的?”
桑书南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想了想,才说:“觉得比较有意思,也适合我。”
郁占又问:“你玩电脑游戏吗?”
他说:“以前玩。现在要读书。”
郁占的眼睛亮亮的:“等你毕业了,我们一起玩啊。”
他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微微地笑:“好。”
又闲聊一阵,时间过得飞快,竟已到了站。
桑书南起身,拿下放在头顶行李架上的旅行箱。
他们往门边走去。
隔一条走廊坐着的年轻男人,也起身跟上去。
他说:“你们也去花宁市?”
周正真点点头:“我们准备去花宁山玩。”
他说:“我也是。我订了皇朝酒店。”
周正真说:“巧了。我们也是订的那里。”
这真的是巧。
想想,却也正常。花宁市规模不大,像样的酒店不过两三家,皇朝酒店又是其中声誉最好的一家。
于是顺理成章地,他们一起走出出站口,上了同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上,年轻男人自报家门:“我叫费行安。消费的费,行走的行,安静的安。”
周正真说:“我姓周。这是我儿子书南。这是小郁。”
郁占问费行安:“看你年纪不大,工作了还是在读书?”
费行安说:“读书,开学就升大四。”
他想了一下,补充说,“我在梧桐学院念书。是临江市人。”
梧桐学院和郁占就读的善水学院都位于临江市,都是国内位列前五的名校。
周正真不禁赞了一句:“很优秀啊。小费,你学什么专业的?”
费行安说:“计算机。”
周正真笑了起来:“书南,碰见专家了。你可以跟小费哥哥多聊聊。”
桑书南话少,一直坐在一侧垂着眼安静地听,听见周正真提到自己,才抬起眼来。
他漆黑的眼睛转动了一下,停在费行安的脸孔上。
桑书南笑了笑。
他不太喜欢这个从天而降的“小费哥哥”,却仍保持着礼貌,说:“您好。”
费行安打量他,说:“你好。今年几年级了?”
桑书南答:“高三。”
这段时间以来,“高三生”的身份似乎不再那么讨厌。
因为是“高三生”,所以郁占会每天送他上下学。
因为是“高三生”,所以郁占会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但现在,在费行安的目光注视下,桑书南完全回忆起了以前对“高三生”身份的痛恨滋味。
桑书南觉得,费行安看郁占的眼神,有问题。
这是他不喜欢费行安的主要原因。
而因为是“高三生”,他凭空矮了一头去。
真是不愉快。
不愉快归不愉快,桑书南却表现出难得的热络,缠着费行安问来问去。
——如此一来,费行安就没有空闲去跟郁占搭话。
桑书南问的,既有有关于计算机专业的问题,也有关于大学生活的问题。
每个问题都需要费一番唇舌才能回答。
于是接下来的车程里,只桑书南和费行安一来一回地说话。
于是,车里不愉快的人,由桑书南一人,变成了两个。
费行安也开始不愉快了。
※
他们一起到达酒店,在前台登记入住。
于是顺理成章地要了三间连在一起的房间。
桑书南跟周正真一间。郁占和费行安各一间。
登记好了,领上房卡,四人一起上楼。
火车到站十二点半。此时,时间是下午一点过十分。
费行安说:“放下行李,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周正真想起刚刚桑书南跟费行安聊天的情形,点了点头:“好啊。”
他想,桑书南似乎对费行安很有兴趣,不妨让他们多聊聊。
费行安说:“那一点半钟出发?”
周正真看往郁占。
郁占点一点头:“我没问题。”
于是约好了一点半出发,几人各自回房修整。
郁占洗了个澡,发尾沾了水,于是拿梳子梳理。
一缕头发不太整齐,卷在一起。她梳得费劲,不禁皱起眉头来。
正在跟头发搏斗,门铃响了。
郁占怔了一下,想了想,把头发拢到后面去,开了门。
费行安站在门外。
他显然也是洗过澡的,一头短发贴在头上,湿湿的,却不凌乱。
他换了白色的棉衬衫和牛仔裤,看起来非常干净。
费行安站在门外,望着她笑:“刚刚一直没机会跟你说话。你叫周小郁,对吗?”
周小郁?
郁占很快明白过来。
周正真说,她跟书南都是他的孩子。
周正真姓周,介绍她的时候,说,这是小郁。
于是就有了这个“周小郁”。
郁占忍不住笑了笑,却点了点头。
她的笑,给了他错误的暗示。
费行安说:“我就是来问问,你能不能吃辣的?附近有一家很有名的菜馆,生意很好,去之前最好先打电话问问有没有座位。”
郁占看着他。
费行安的意图这样明显。
已经过了饭点,再热闹的菜馆,也不至于需要排队等候吧?
他趁着她跟周正真桑书南分开的时候来敲门,仅仅是问一问她能不能吃辣?
郁占笑了笑。
她望着费行安的眼睛,轻描淡写地说:“结婚以后,我就不怎么吃辣的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费行安露出张皇失措的神情来。
一句话,足以让她的目的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