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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占本想给费行安打个电话,问问他人在哪里。
想了一下,却又作罢。
费行安在赌气,她是要去哄他。
太随便的话,会显得缺乏诚意。
毕竟,昨天晚上他刚回来就来楼下来找她,她却就那样把人赶回去了。
的确不太厚道。
郁占有一点歉疚。
她想了一会儿,有了主意。
现在是周六早上九点不到。
费行安出差回来,又不是工作日,应该不会一大早地就跑出去。
多半是呆在家里。
郁占决定直接去他家。
经过一家著名的老店“苏海记”,郁占停车,打包了一份烧麦,一份汤包。
车子开到费行安那昂贵的社区门口,郁占才给费行安打电话。
费行安的声音听起来懒懒的,有点冷淡:“什么事?”
郁占早有心理准备,好脾气地笑笑,温言细语地说:“早上好,小费少爷。”
他再开口,声音变得精神了一点,说的话还是有火气:“干嘛?”
郁占说:“小女子给你送早饭来了,开开门可好?”
费行安停了很长时间,才问:“你现在在哪呢?”
郁占说:“你家楼下。”
她隐约觉得不对,却不开口问,只耐心地等费行安说话。
费行安说:“我不在家。你能不能稍微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回来。”
不在家?
郁占有些错愕。
她问:“你昨晚没在家里睡觉?”
费行安有点心虚,声音低下去:“没有。”
郁占又问:“那你昨天晚上在哪?”
费行安迟疑着,说:“……跟几个朋友一起喝酒,就睡这了。”
吞吞吐吐,语焉不详。
可疑。非常可疑。
郁占有点生气。
嘴上却说得心平气和的样子:“哦,这样啊。告诉我地址,我去接你啊。”
费行安这次回答得很快:“别,我马上就回来,你就稍微等我一会儿。或者你先回家,我直接去你那找你。”
郁占沉着气,说:“怎么,不乐意我过去啊?”
费行安听出来她语气里的嘲讽,苦笑。
一下子郁占就反客为主了。
他却因为理亏而无可奈何,只能凭她宰割,忍气吞声。
费行安说:“我回来再跟你说,乖,啊。”
她夺回主动权,淡淡地说:“那行。那我回去了。你来找我。”
郁占其实也没太生气。
不过是抓着了机会借题发挥而已。
这一来,轮到他来哄她,何乐而不为。
她重新启动车子,一路开回了自家公寓。
空无一人的公寓,似乎比平时显得更加安静。
安静得连她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辨。
郁占走到厨房里去。
临走之前,怕误了火车,她没有洗碗,而是把碗筷都收拾起来放进了水槽里。
郁占戴上塑胶手套,仔仔细细地将水槽里的碗筷洗净。
她一边洗完,一边不受控制地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桑书南都不会坐在这里吃饭了。
桑书南已经在去往港城的路上。
不再呆在她身边。
他会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展开新的人生。
而她不会再作为一个主要的角色去参与。
郁占将碗筷收拾妥当后走出厨房。
她拿着杯子,在饮水机前给自己接一杯凉水。
纯净水流动起来,饮水机发出“咕咚”一声响。
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其实从别墅搬回这处公寓后,郁占就一直处于独居状态。
但她不觉得孤独。
——直到此刻。
她不觉得孤独,是因为住在对面的周正真、桑书南,就是她的亲人。
——直到此刻。
桑书南不在了。
郁占想起周正真刚刚在火车站说的话。
“……这臭小子。就这么走了。”
她完全能体会周正真的心情。
桑书南于她,是很亲近,很重要的人。
她多想自私地留他在身边。
偶尔为他做早餐。偶尔为他庆祝小小进步。
在他在学校里跟人打架的时候接他回家。
在他生了皮疹的时候替他涂药。
纷乱的思绪充盈头脑,郁占摇摇头。
她不能这样胡思乱想下去。
昨天晚上帮桑书南收拾好东西后回到家中,郁占用了很久才睡着。
一大早四点多钟,就起来准备“最后的早餐”。
虽然现在郁占仍不觉得困倦,却觉得,她应该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他走了。
生活还在继续。
※
郁占在床上躺下来,拉过薄被盖上。
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一声响。
那是接收到微信时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