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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占呆望着铁灰色的大门,过了很久,才露出一丝苦笑。
她伸出一只手,覆上自己的脸。
浑身都像是被抽空了。
郁占连走一步的力气都没剩下,倚着墙,坐到冰凉的木地板上。
她真是失败。
桑书南对她满腔怨愤,独自远走。
费行安也对她满腔怨愤,摔门而出。
她珍重的人都在生她的气,不愿陪在她身边。
到底只剩她一个人,面对空空如也的房间。
到底哪件事做错了呢?
还是说,哪件事,都错了。
郁占深陷茫然之中。
※
外头下着大雨,费行安没有带伞。
虽然冒着这样大的雨狂奔是非常没有形象的一件事,但此刻他怒气烧脑,没余地考虑那么多。
费行安冒雨冲出了小区,身上湿了大片,弄湿了座椅。
坐定了,他一面胡乱扯了纸巾擦脸,一面打通周子健的电话。
电话打过去,周子健过很久才接,声音懒洋洋的:“小费,怎么了?”
费行安说:“出来,陪我喝酒。”
周子健的笑声传来:“这才几点就要喝酒?昨儿晚上还没喝够啊?”
他不提还好,一提昨晚上的事,费行安的火气又被撩起来了。
费行安说:“昨天晚上是你把戴洁叫来的吧?”
周子健矢口否认:“我哪有?明明是人自己听说咱们在那喝酒,巴巴地找上门来的。话说,戴洁热情似火,我看你完全抵挡不住,不如从了人家算了。”
费行安脑子一热,瞬间爆了粗口:“从你妹!”
周子健一窒。
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费行安问:“你到底能不能出来?”
周子健说:“你要我出来我能不出来吗?位置发给我,我马上出发,行不?”
大白天的,喝酒的地儿都还没开始营业。
费行安在路上买了点卤菜直接回了家,从柜子里摸出瓶酒来。
半小时后,俩人在费行安公寓的落地窗前摆上了两只杯子。
周子健顶着浓浓的黑眼圈,不住地打哈欠:“小费少爷,我的爷,到底谁惹你不高兴了?”
费行安心里憋着口气,只说:“老子失恋了。”
周子健愣了一下,振奋精神,小心打量他一眼。
他问:“怎么了?”
费行安说:“能怎么了?戴洁把昨天搂着我亲的照片发给小郁了!”
周子健沉默了半秒,笑了出来:“哈哈,打翻醋罐子了?”
费行安冷冷地瞅他一眼。周子健生生把笑憋回去了。
费行安糟心地说:“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子健愣愣的:“没反应还不好?这么体贴大度的女朋友上哪里找去?”
费行安说:“她要心里有我,能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把她当宝,她把我当什么?”
最后一句完全发自肺腑。
简直字字泣血。
只是就算对着最信任的兄弟,他也没能说出他心里最介意的那件事。
他吃桑书南的醋。一直如此,却要强装大度。
费行安觉得自己迟早要憋出病来。
周子健听明白了。
他看着费行安,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
周子健说:“我早跟你说过,郁占历史复杂得很,肯定很难搞定。”
费行安刚想点头表示赞同,却又回过神来,瞪瞪眼:“你才历史复杂,你全家历史都复杂。”
周子健:“……”
他过一会儿回过神来,望着费行安的眼神,充满同情。
周子健说:“兄弟,你完了。”
费行安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他苦恼地揉了揉头发,把茶几上刚倒出来的半杯红酒灌进肚子里去。
周子健:“……你这样喝这么好的酒,暴殄天物。”
费行安:“我乐意。”
周子健:“……爷,你高兴就行。”
费行安喝光了半杯酒,发狠地说:“这次她如果不主动来找我,我就跟她一刀两断!”
周子健不置可否,望着他的眼神里,同情的色彩更浓了几分。
周子健心里想,兄弟,你可真是作死小能手。
※
周二。
距离上次吵架,时间过去了整整三天。
郁占没有给他打电话,没有给他发微信。
她的朋友圈发布的仍是一些常规的、跟工作有关的讯息,直接间接地提到他的事,一件都没有。
费行安坐不住了。
费行安忍不住地想,那天,她明明已经示弱,恳求他留下来,他为什么还要赌气往外冲?
就算她对桑书南的好让人不爽,可桑书南已经走了。
郁占选了他做男朋友,不是么?
这么一想,费行安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呆子。
如果郁占以为他是要跟她分手,而且当了真,怎么办?
费行安完全恐慌了。
他想给郁占打电话,心里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手机拿起来,又放下。
想给她打电话,又期待她会先打过来。
真是煎熬。
恰好有人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