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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涵,叶子墨和叶念墨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位失去亲人的老人悲痛欲绝。
“去吧。”叶子墨伸手轻轻架在夏一涵的肩膀上,把她轻柔的往前送。
看到夏一涵,徐浩然颤抖着双唇,“她们是我的命啊,我不知道该怎么爱她们,我一直在学习怎么当一个好父亲,可是为什么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徐大哥,你节哀。”夏一涵抹着眼泪陪在他身边。
叶子墨眺望着夏一涵的位置,“后悔吗?”
“没有人能为自己做的错事找借口,哪怕死去也无法磨灭。”叶念墨紧抿着唇,他忽然疯狂的想念着丁依依,想她的笑,想她的闹。
忽然徐浩然跌跌撞撞的朝他们跑来,“依依呢!我的女儿依依呢?”
医院里,依依已经转到了医院里最好的病房,整个长长的走廊里只有这一间病房。
病房里设计得和日常家庭的构造一样,护士们轻声细语的说话,唯恐惊扰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哪怕他们知道这个女人有很大的概率要永远躺在这张病床上不会醒来,就算醒来,那丑陋的疤痕也会伴随着她一生。
进过傲雪死亡消息的冲击,徐浩然就像被抽了灵魂的木偶,他呆呆的看着病床上完全看不出样子的女儿,只能无生的流泪。
“我很抱歉。”丁依依扯着快要烧起来的嗓子,他的心痛并不比徐浩然少多少,只是他善于隐藏,不善于表达。
徐浩然低声说道:“能醒吗?”
“概率很低。”叶念墨艰难的开口,心痛得没办法发泄,他一拳砸向墙壁,再挪开时墙壁上已经有了斑斑血迹。
他心里清楚,如果不是以为他要死去,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对她冷暴力,那她不会想离开,穷极这一生,他都将背负着这个罪孽陪着她老去,然后死亡。
“后天是小雪的头七了吧,我想那天帮她弄完再走。”徐浩然看着丁依依哽咽的说道。
看完丁依依,徐浩然已经浑身无力需要人搀扶,这个老人已经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当佣人把饭菜递上来的时候他拒绝入食。
病房里,叶念墨握着病床上的人唯一没有被烧伤的手,他轻轻吻着她的手背,离开的时候一滴热泪猝不及防的砸在她的手背上。
“该死,我怎么会这么对你。”所有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我只要你醒来。”
没有人回应她,掌心里柔软的肌肤就好像失去了生命力,他忽然起身疯狂的砸着墙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拳头已经血肉模糊,整个人也筋疲力尽,所有的悲伤和悔恨都被他牢牢的记在脑子里,以便以后无数个日日夜夜来折磨自己。
冷静下来的男人比平常更为阴鸷,他正想拿出手机吩咐叶博做事,却看到手机上一个未接来电,他心里有些奇怪。
这个手机没有多少人知道,只有家人才会懂,那是谁找他?他拨通手机,“你好,我是叶念墨,请问刚才谁拨打这个电话?”
“没有人啊,今天我儿子生病我带他去医院看看,可能是他乱拨出去的吧,不好意思啊。”女人急忙道歉。
挂下电话,正在玩玩具车车的孩子抬起头,“我才没有贪玩,是一个大姐姐说要打电话,她还给我画了一张画。”
怕妈妈不信,他拿起小书包,把那张画抽了出来递给她,“你看,这是她给我画的卡通人物。”
女人接过,视线停留在十分漂亮的字迹上,“丁依依?这个名字还真的挺好听的。”
“依依!”萧疏推门而入,温柔的看着被绑在床上的女人,“你很累吧,在休息一下我们就走,先从东江市做飞机到上海,然后直接从上海搭乘班机到悉尼,在飞机上你也可以休息一下。”
他很兴奋,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所有的手续我都办好了,幸好以前我爸的关系里有人能办这件事,等到了那边我就重新帮你弄一个身份。”
他拿出纸和笔,“你说我们取什么名字比较好?也不知道在哪里买房子,你喜欢悉尼吗?如果不喜欢我们再换啊。”
丁依依的嘴巴里一直塞着软布,她只能呜咽的摇头,下一秒软布被拿掉。
“听我说萧疏,你这样子是犯法的,你千万被这么做,你还有很长的未来还要走。”她话还没说完嘴里又被塞进了软布。
萧疏神色温柔,“你一定累了,不要多说话,我让我的姐姐来陪你。”
他把一个相框放在丁依依的枕头右边,她往旁边看去,那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她的笑容在黑白相片里显得有些诡异,漆黑的眼睛就好像也在看着丁依依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才能通知叶家人?她惊恐的看着萧疏一件一件的把行李打包好,然后笑着转头,“好啦,我们走吧。”
他拿过一瓶矿泉水,拿出一颗白色的药片碾碎,感受到惊恐的目光,他温柔的回头说道:“不要担心,不会伤害你的身体,只是想让你暂时安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