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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不识相了。”徐浩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个男人不仅一直咬着傲雪不放,而且还追查出了以前的事情,竟然让叶念墨也知道了。
他想在叶念墨面前保持自己儒雅谦逊的形象,可是那个男人逼着他动手,他冷冷道:“为了我的女儿,我可以从一只羊变成一头狼。”
从徐浩然房间里出来,叶念墨神情冷峻,他拿出手机播出了一串电话号码,当丁依依柔軟的声音响起后,他的心才算开始软和起来。
和叶念墨通完电话,丁依依把手机放好,然后专心致志的看着相框里的人。
她伸手撫摸着相框,指尖接触着冰凉的镜面,“很对不起,忘记了你。”
没有人回应她,只有镜框里的人对她笑脸相迎,仿佛在宽慰着她,对她低语,像她述说。
她觉得自己应该哭一哭,而确实那种悲伤的情绪也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可是她却哭不出来。
面前这个陪着自己走过很多风雨之路的女人已经离开人世,但是她记不起来,这是痛苦的,她甚至在想,即便有很多回忆很残忍,想要忘却,但是如果也有甜蜜的回忆,那她宁愿统统背负起来,只愿想到甜蜜的事情时还能会心一笑。
看完秋白,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拨打了贝克留给她的电话,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她索性驱车前往警局。
办事员接待了她,“局长请了一整天的假,现在不在。”
“不在啊。”丁依依有些沮丧的点了点头,“谢谢你。”
刚跨出警察局的大门,她就看到从出租车上下来的贝克,他身上全部都是灰尘,衣服脏兮兮的,而且鼻青脸肿的。
“贝克局长,您这是怎么了?”丁依依急忙迎上去,想扶对方又怕弄到对方的伤口。
看到她,贝克同样也很吃惊,他刚一张口,已经受伤的嘴角就撕裂开来,他疼得微微皱眉,“你想好了吗?是不是愿意站在正义的角度?”
丁依依踌躇了一会,低声道:“能不能让我见见她。”
贝克认真的看着她,心想着她果然知道那个烧伤的女人就是傲雪,他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我去安排。”
见到傲雪,丁依依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和对方说什么,这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却是目前自己最害怕的人。
“你来做什么?”傲雪坐了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摸到凹凸不平的肌肤后又嫌弃的放下手,眼睛就好像老鹰一样直勾勾的看着丁依依。
丁依依也坐了下来,“一年前,其实你不是真的疯了吧。”
傲雪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讥讽道:“怎么,都想起来了?”
丁依依摇头,“没有。”她看着她,“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傲雪冷笑,“这句话由你来说还真是适合,”她想站起来,但是立刻有一个办事员走了过来,对她示意,让她坐下。
她继续道:“是不是每个人都在和你说,说你没有错,说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希望法律能够严惩我?”
她的语调逐渐升高,“可是谁想过我?我从小生活在福利院,看着别人的脸色生活,我找到了自己最爱的人,我以为我找到了幸福。
可是我的妹妹出现了,以一副救世主的无辜态度出现了,所有的人都站在她那边,我为抢回我的爱情所做的事情被冠上了蛇蝎心肠的罪名,可是最初遇到他的人是我啊,我也需要爱啊!”
她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变得哽咽,“你们以为我不想活得漂亮坦荡吗?可是你们给过我这个机会吗!”
丁依依第一次从这张脸上看到眼泪,她以为自己会冷漠,但是心却被狠狠的触动了,她伸手想去握住桌子另外一端的那只手,却被对方躲开。
“姐姐。”她也跟哽咽道。
傲雪挥手打断她,“别叫我姐姐,我受不起!我们不是姐妹,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不可能。”她胡乱的抹开脸上的眼泪,“你就继续失忆吧,抱着这种不完整的人生,心安理得的夺取亲生姐姐的幸福活下去吧。”
她瘫倒在椅子上,面上嘲讽意味很浓,“我就继续带着这张丑陋的脸继续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
丁依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眼眶微微热着,尽管心里知道傲雪做的事情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道德来衡量,但是对于这个命途多舛的亲生姐姐,她确实有很多的无力感觉。
看着丁依依的背影,傲雪泪痕未干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以及嘲讽,这份嘲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另外一个人走进来了。
贝克坐在丁依依刚刚坐的位置上,开口便道:“傲雪。”
傲雪面上入场,她挑眉,“局长你在说什么?你叫我傲雪?”
“以前帮你做心理鉴定的那个医生目前已经重伤入院,生死不明。”贝克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不急不缓,“秋白那件案子,你作为肇事者并没有精神病,你完全是在自主意识支配的情况下做了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