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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豆扒拉着一排排衣服,从衣架上找了几件衣服在菊地身上比来比去,菊地问道,“干嘛呀?”
“给我们做服装模特呀,人家一看你穿着好看,肯定会来买的。”
于是乎,菊地装腔作势的给窦豆做了一下午服装模特,还别说,菊地穿哪件,哪件很快就被卖掉。
模特真重要啊,有张妖媚的脸和魔鬼身材,真中用啊。难怪弄个车展什么的,都要整那么多美女车模。
窦豆一时贪心不足地想,明天也让菊地来站台,每天付他一百块钱?这些衣服不就很快卖完了吗?
又一想,算了吧,又不是自家的生意,自己拼命那是本份,人家菊地来跟着替自己拼命算怎么回事?
人情是越用越少的,甭管怎么说,目前跟菊地还算是好朋友,把这份情用狠了,到后来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下班后,一起到停车场取车时,吉兰春很客气地对菊地说:“谢谢你帮了一下午忙。”
窦豆对吉兰春说:“你以为我的钱是好花的?五十块,正好是雇员半天的劳务费。”
菊地抖了抖手里的衣服袋说:“她可不能吃一点亏,都算计到骨头缝儿里了。”
吉兰春笑着说:“既然二位今天要吃什么面疙瘩饭,我就不打搅了,改天我请你们吃台湾风味儿的小吃。”
菊地爽快地答应了:“行,那我改天请你们吃日本风味的小吃。”
望着窦豆亲昵的挎着菊地的胳膊,朝着那辆宝马SUV走去的背影儿,吉兰春心里有份儿浓浓的失落。
白领公寓。
菊地端着茶,一边喝,一边腻在窦豆身边,看她烧饭。
“跟红豆豆在一起,看红豆豆烧饭,特有真实感、踏实感和家的感觉,我特想做小鸟依人状。”菊地把下巴搁在窦豆肩膀上说。
窦豆正在搅面,她用筷子戳了一点面抹到菊地的鼻子上,哈哈笑着说:“那是因为你缺少母爱,没有看妈妈做饭的体验。”
菊地没有擦去鼻子上的面,动也不动的依然靠着窦豆,无比怀念的说:“很久没吃到红豆豆烧的饭了,我还想吃你做的鲜虾皮萨。”
“那有什么难,哪天去买点新鲜的河虾回来做给你吃。”
菊地懒懒地说:“上海的河虾没有窦家庄的河虾好吃。”
窦豆扭着头抖抖肩膀,把菊地的头抖掉,那颗高贵的头可不轻,搁在肩膀上很不舒服,干活也不利索:“你就别这么矫情了,有的吃就不错了。”
菊地又把头放了上来,“老姑奶奶最近有点不好,哮喘病犯了。”
“你一直跟她都有联系?这次犯病严重不严重?谁看护她呢?”
“你爸妈,还有她女儿。老人的事不好说,也许一口痰吐不出来,就憋死了。”
“唉!老姑奶奶真不容易。你也别难过,老人都有走的时候,等我们老了,也是要走的。”窦豆有些沉重地说。
“是呀,也许我们下次再去窦家庄,就见不到老姑奶奶了。”
窦豆被菊地的忧伤感染了,略微沉思了一下,伸手从锅台上抽了一张餐巾纸,扭头把扛在肩膀上、那张脸上的面粉擦掉,她看到,菊地的眼睛有些潮湿。
窦豆不由得有些心痛菊地。菊地是个善良的男人,也可以说,他有颗赤子之心。虽然对自己有时候嘴巴贱点。
吃饭时,菊地问道:“红豆豆,你以后还在这家公司做吗?老板娘显然对你很有成见,再做下去,也是吃力不讨好。”
“把这些衣服卖完我就辞职,这个想法到目前为止,我没对第二个人说。”
菊地往面疙瘩饭里加了点醋,说:“说了也没什么,辞职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可是我辞的也太频繁了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窦豆说。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菊地的碗空了,窦豆拿过碗又给他盛了一碗饭。
“这段时间颈椎病犯了,失眠、视力下降、头晕,医生说要休息休息,我想先歇几天再去找工作。”窦豆揉了揉脖子说。
“颈椎病犯了?”菊地伸手帮窦豆揉了揉脖子,“这样会不会舒服点?那你更应该好好学学游泳,你怎么去两次就不去了?”
窦豆皱着眉头思索了下,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了两次就不去了?谁对你说的?
这件事真是怪,学游泳的事除了小宝就没有别人知道,小宝不可能对别人说啊。
你让人跟踪我?
怎么我什么事在你面前都是透明的,你啥事我都不知道?这不公平!”
菊地嘿嘿干笑了两声:“知道了我神通广大,以后做事就当心点,你做什么都瞒不住我,还有,离那个吉兰春远点。”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跟他又没什么,我怕啥?” 窦豆继续吃饭。
“你还没什么?今天可是我亲眼看到的,亲昵的样子叫外人看来就是一对情侣,我还没捏过你的鼻子呢。” 菊地委屈的说。
“捏我鼻子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吗?那我明天拍卖捏鼻子得了,价高者得。”
窦豆跟自己赌气似的,狠狠扒拉一口疙瘩饭。
菊地温柔地看着想炸毛的小豪猪,忍不住想笑,啥事啊,也值得如此?
有时候觉得她应该生气的事,她反而很是大度,有时候觉得她应该高兴的事,她反而炸毛。
愤愤不平,“我还跟你勾肩搭背呢,还跟你滚一个床上呢,不是更亲昵?
早些时候学游泳,我腿抽筋了,那个叫少雷的帅哥,括号:比你还帅的帅哥,还抱着我呢。你都去吃飞醋?”
菊地气呼呼地说:“不提抱你我都不生气,让他教你游泳就已经超过我的底线了,你还让他抱,你就不能自己爬出游泳池?我还没抱过呢。”
窦豆哈哈大笑,你丫装深情装得可真像,“你吃醋了?娃哈哈哈,你吃的哪门子飞醋?莫非,爱上我了?”
菊地发狠着打击窦豆说:“有这么好笑吗?说起那个什么爱不爱的字风轻云淡的,脸都不红一下,可见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要么就是根老油条,都对爱没感觉了。我都说我没救了,你比我还没救。”
“哦,看来你都是爱情的废墟了,废墟好呀,省得有那么多患得患失的烦恼了。”窦豆起身把空碗放水池里。
“只要不是《废都》就行,废墟就废墟吧。”菊地嘟囔了一声。
七月下旬,正是公司早已定好的到黄果树旅游的时间。这时候,窦豆的积压货底儿也将近处理完毕。
这中间大老板带着二老板象征性的光顾过窦豆的摊位,吉兰春看到父母双双而至,父亲对窦豆又大加赞赏,很是开心。
等两位老板走后,吉兰春高兴的对窦豆说;“等咱们回到公司,我就让父亲把你从仓库调出来。”
窦豆笑了笑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没必要,我觉得仓库挺好,蛮适合我的。”
窦豆心里明白,今后,她依然不会有好日子过,老板娘虽然尽力假装平静、温和,但是看到窦豆和吉兰春在一起,她还是时不时地流露出阴冷不喜的眸光。
回公司后,海群把窦豆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她说:“老板对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比较满意, 虽然你在公司工作还没满两年,他还是作为奖励,让你去旅游。
这一趟下来,公司要在每个人身上花掉四五千块钱呢。”
窦豆心里冷嗤一声,“我一点都不会对他们感恩戴德,我还给他们卖掉十几万的货底呢,四五百万块钱白挣的吗!
海群姐,我也不为难你,我会跟吉兰春提的,四五百万块钱,他们打算给我多少提成,或者奖励?
如果是给别的老板干,我可能不会这么较真,但是跟吉太对上,我一定会较真到底。”
海群没想到窦豆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下子愣住了。
她是知道的,把窦豆调到仓库,吉太给的工资每月就两千块钱,还跟施舍似的,说是看在她的面子上,说本来,仓库是不需要单独招个人的。
海群想着,两千块钱也比一分钱不拿好,边干着边找别的工作就是了,总比没有任何进项强。
她没想到,窦豆干了一票大的。
拿着跟保洁阿姨一样的工资,自然是没有提成和奖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