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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菊地把一杯蜂蜜水喝完,这才帮他按摩起头来。
菊地蹬鼻子上脸地试探成功,更加放肆了,一会儿这里痛,一会儿那里痒的指挥着窦豆,在他头上乱按一通。
窦豆也不拆穿他,就任他小作小怪,叫按头就按头,叫揉脑袋就揉脑袋。
一通按摩下来,菊地是身心皆舒朗。
又神清气爽地跑到窦豆床上躺下,睁着眼,晃悠着腿,当起了大爷,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窦豆叙着闲话。
窦豆说,“把被子搭在肚子上,不要仗着酒精在你肚子里烧就不当回事,现在天气冷着呢,一样会冻着肚子的。”
菊地撒娇道,“我喝酒喝得胳膊痛,你来帮我盖下吗。”
窦豆忍不住想笑,心说,“你就得寸进尺的作吧。”
擦了擦手,把被子给他盖好,“你乖乖地躺一会儿,我做晚饭,做好了叫你。”
菊地抓住窦豆的手,黑幽幽的眼眸望向她的眼睛,“红豆豆,这会子,我觉得我脸也痛了。”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就这儿,你帮我吹吹。”
窦豆白了他一眼,过分了哈,“自己揉揉。”
菊地见好就收,没敢死缠烂打,她怕惹毛了窦豆,窦豆这头小豪猪,身上的鬃毛一竖,根根利刺,扎得人生痛生痛,那滋味酸爽无比啊。
松开手,他说了句:“窦豆,你咋这么好呢?”
窦豆笑着说,“不早了,我得抓紧做饭去,你躺着吧。”
……
吃着热腾腾的面疙瘩饭,菊地很满足的说:“真好吃,好久没吃到了,有种回到家的感觉。面疙瘩打鸡蛋,呼噜呼噜两碗半。”
窦豆笑得很开心,“还记着这话呢。”
菊地说“当然了,你说你的什么我记不住。”
窦豆的脸红了,撇了撇嘴说:“搞得像个情圣似的。”
菊地说:“本来就是嘛。”
窦豆看着他吃得差不多,笑着递过来一杯热热的茶水。
菊地问道,“老姑奶奶最近怎么样?”
窦豆一边把碗筷往洗菜池里放,一边说:“前段时间,我家盖房子,我妈请她过来帮着看家,到现在就没回窦家庄。”
菊地惊喜地问道,“你家翻盖房子了?两层小楼?”
窦豆也很吃惊,“我跟你说过我家盖房子的事了吗?你咋知道这么清楚?又是翻盖,又是两层小楼的,你就像在跟前看着似的。”
菊地笑笑,“早些时候去你家,你爸说的。没想到,说盖就盖了。下次再去,可以住到楼上了。”
窦豆又翻了个小白眼,心说,“你想的倒美,还想到我家骗吃骗喝呀?”
“你猜猜现在我们家有多少房间?”
菊地在心里算了算,“大概有十来间吧?你家院子也不小呢,如果像左右邻居那样盖的话,就得这个数。”
窦豆眼睛都直了,没想到菊地算这么准。
菊地得意地笑笑,“知道我为什么算这么准吗?你爸跟我说的时候也说了,大小高低,基本上要跟邻居家保持一致,才不至于闹邻里纠纷。那样的话,大大小小盖出来,就得造出十几间房。”
窦豆觉得自己真的是不称职,自己作为女儿,都没有菊地只去自家一次的人,对自己家的事,摸得那么清楚。
脸色不由得有点不好看,菊地看出来了,没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眼睛一扫,看到挂在简易衣柜上,窦豆才做出的婚纱来。
菊地问道,“这婚纱是谁的?不会是你的吧?这么早就准备好了。”
窦豆说,“我给火烈的老婆汤楠楠做的。今年过年期间,他们结婚。”
菊地很感兴趣地走过去,“你做的?你还真行啊,这么复杂的婚纱都能做?你为什么不开个婚纱店呢?不比你在我哥那里做强吗?”
来窦豆这里的路上,他还在想,要尽快想办法,让窦豆离开thp信息科技股份公司。
认清了云躲的嘴角,他很担心云躲使阴招害窦豆。尽管他觉得以云躲的傲气,不屑于对窦豆下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所以,他像似无意似的,建议窦豆自己做,退出唐海平的公司。
窦豆却对他的话没任何反应,也跟了过来,从晾衣架上取下婚纱,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问菊地道:
“怎么样?看起来还行不?上不上档次?”
菊地忙说,“上,上,绝对上档次。真好看,你穿上肯定像个小仙女。”
窦豆有点恶作剧的说,“可惜火烈结婚赶在年关,汤楠楠穿着这样的婚纱,美丽又冻人,嘿嘿,是冻死人的冻哦。”
生怕菊地听不懂,还特意解释了一句。
菊地哈哈大笑,“我懂,我懂。是有些美丽又冻人。他们干嘛挑这个时间结婚啊?”
窦豆说,“不知道咋选在这个时候。不过我是举双手赞成的,正好在年假里,不然还得请假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菊地说道,“窦豆,刚才问你呢,你为什么不开个婚纱店?”
窦豆把婚纱又套在晾衣架上,挂在不碍事的地方,把简易衣柜的门拉锁,从下到上拉开,对菊地说:“请看,这是什么?”
菊地一看,满柜子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裙子。
“这不就是裙子吗?还值得猜一猜。”
窦豆拿出一件出来,展示给菊地看。对着汉服,窦豆明显充满激情,比对婚纱宠溺太多,“这是我精心设计的汉服,你看漂亮吧?”
菊地又是一惊,“汉服?这里都是你设计的?”
窦豆点头,“嗯。”
菊地觉得窦豆在不断刷新他的认知。他没想到,窦豆设计的衣服这么有好看。
虽然他不懂,但是,他会欣赏。他觉得凭窦豆的能力,早晚有一天,她会成功的。
“那你是打算开汉服店了?”
窦豆说,“有这个打算,如果汉服在中国慢慢普及的话,它可比婚纱市场的需求量大得太多了。”
菊地问,“开始选门面了吗?要我帮忙吗?”
窦豆笑了,“哪有那么快,啥条件还都不具备呢。门面房,加工车间,后续的销售等等。目前,我只是在做实验阶段。
以前没接触过汉服,还得进一步研究、熟悉业务。现在,也仅仅做了几件女装。男装,儿童装,都没开始研究呢。”
菊地说道,“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窦豆“嗯”了一声。
菊地说,后天他要回日本一趟。
窦豆问道,“不是听说,你刚从日本回来吗?”
菊地提醒说,“后天就是元旦了。”
窦豆突然就明白了,“你是要回去陪你妈妈过年了。”
菊地说,“过完年就回来,不会待太久。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问问王萧萧,可不可以让我把星星带回日本,让奶奶和姨奶奶看看。”
窦豆为难地说,“我觉得你带星星回去,王萧萧是不会反对的,她最遗憾的就是,星星这么大了,没见过亲生父亲。
星星原本就是王萧萧冒着风险,给星野生的谢礼。问题是,星星太小了,才几个月的奶娃娃,你能带好嘛?
坐飞机的话适应不?这么小的孩子,万一折腾病了呢?”
菊地摸了摸鼻子,“你说得对,我大姨,我妈,只顾稀罕孙子呢,把这些重要的事,倒是忽略了。”
窦豆笑道,“大概是觉得,上海跟日本离得近吧。但是,那也不能掉以轻心。
小孩子啥时候不能见啊,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万一出点事,做奶奶的不后悔死呀。
我们颍水县就出现过这样的事情,老人稀罕孙子,就让在外地工作的儿媳妇带着孙子回家过年。
结果,孩子跟妈妈从广东坐飞机回老家时生了病,到老家也没治好,就没了。
那个妈妈差点疯掉,也差点跟老公离婚,埋怨公公婆婆,硬要一个奶娃娃过年回家了。”
菊地听了以后,沉思了一下,说,“我跟我妈打个电话说一下,跟她说就不带星星回去了。他们如果非急着要见孙子,就到上海来。
如果不那么急,就等星星长大几岁再见。咱们别整那么吓人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窦豆头点的像磕头虫,“对对对,你耐心跟他们解释一下。我能理解老太太的心情,抱孙子心切。抱不上孙子,就急得抱狗狗。”
两个人废话一箩筐地叙到半夜,菊地赖着不走,说要打地铺。
被窦豆连推带搡地硬撵走了。
白领公寓很小,房子还不隔音,一点动静听半截楼。
所以隔壁闻风而动的黑驴,就故意开门出来,抱着胳膊,站在自家门口咧着大嘴看热闹。
菊地朝黑驴狠瞪了一眼,冲窦豆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黑驴则给窦豆比了下大拇指,赞!
好样的,如菊地这样披着人皮的大尾巴狼,就得紧防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