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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以后,高唱惊慌失措地打电话说,出了大事:王昕父亲因云天昊案受牵连,以行贿罪被隔离审查。
受云天昊问题牵连,thp公司也进驻了工作组调查云天昊投资一事,他的投资可能要由国家收归国有。
这样一来,公司如果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上交国资局,可能就要关门了。
高唱说,公司里议论纷纷,人心惶惶,还有人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唐董的老婆提出离婚,再分去一些家产的话,唐董活该破产了。
窦豆听到这些,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云南大区才开始组建,公司那边一旦出了事,这边还怎么继续下去,“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窦豆赶紧给倪宪鹏打个电话询问情况,倪宪鹏回答说:“你先在那边等着吧,事态怎么发展还不知道。”
这些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令窦豆无所适从。
魏哥电话安慰她说:“咱们静观其变吧,事情总会有个了结的。”
窦豆忧心忡忡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魏哥。”
魏哥说:“按你原来的计划,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尽量少花钱,多做事,上对得起公司,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公司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也是天意,咱也问心无愧。”
培训进行了一个星期,窦豆每天说得口干舌燥,猴子和竹叶青学得忍无可忍,这两个一进课堂就头大的问题学生,如果不是看在唐宋的面子上,可能早就逃跑了。
某天早晨,窦豆起床后,就到厨房做早饭,结果在餐桌上发现了一张留言条:
“窦经理大人,小的们决定把从您这里学到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结合起来,主动到乡下去联系业务了。”
落款是:竹叶青、猴子。
窦豆一看那把上海以外的所有地方都称为乡下的德行,就知道这纸条是竹叶青写的。
心说,下次一定要改一改她这看不起内地的恶习!你一个做销售的,最忌讳的就是看不起人家。
虽然只有一个多星期的朝夕相处,他们突然离开,窦豆还真有点不习惯。
一个人随便弄了点早点吃吃,就打开电脑,上网查看信息,想了解一下云天昊的事情,搞到什么程度了,公司有没有什么消息。
网上没有更多的消息。
窦豆心情沉重的想,公司的命运不知道怎样,即便这边联系好了业务,也未必能做的成啊。
黑驴回上海已经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到现在还没回来,原本说胖子随后就来丽江的,到现在也没过来,不知道这些事情是否有联系。
这些天来,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窦豆的存在,他们不联系窦豆,窦豆也没心情跟他们联系。
吃罢中午饭后,窦豆心里无着无落的,实在无聊,就出去兜兜,先打算去四方街任丽丽的小店看看,再去魏哥的“老魏画廊”坐坐。
任丽丽的小店离凌霄办事处不远,街上游人如织,商品琳琅满目五花八门。
任丽丽挺着一个硕大的肚子,穿着一双宽大的男士拖鞋,和她的一个小店员,正忙着招呼客人。
一见窦豆进来,任丽丽赶紧拉着窦豆的手,眉开眼笑的说:“唉呀,终于走出你的凌霄大院了。
我昨晚还对老表说呢,这里不像上海生活节奏那么快,别把自己整的那么忙,就应该出来走走,丽江好玩的地方很多,你应该趁现在没事做,把丽江好好看看。”
窦豆扶着任丽丽说:“别净想着劝别人,你还不是一样,肚子大的快兜不住了,还在忙活。”
任丽丽笑了笑说:“你是不知道哦,据说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越是要动动的,不然不好生。
像我现在,人家说了,如果能跑跑步就更好了。”
窦豆看了看任丽丽的大肚子,惊讶地说:“我的妈妈哟,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能跑步?你能走得动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是不能跑,肚子太大了,人家也就是这样建议吗。”窦豆把任丽丽搀扶到老板桌边。
任丽丽坐下后,顺手把一些瓜子、山楂条、牛肉干儿之类的小零食,从抽屉里拿出来,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叙起了闲话。
从任丽丽的小店出来后,窦豆转到了魏哥所在的七星街。
丽江的大街小巷都在播放着一首歌,是一个名叫丽江小倩的歌手演唱的“一瞬间”。
据说,这首歌几乎已经成了丽江的城歌了。
窦豆一路走,一路慢慢品味这首歌:
就在这一瞬间才发现
你就在我身边
就在这一瞬间才发现
失去了你的容颜
什么都能忘记
只是你的脸
什么都能改变
请再让我看你一眼
……
人们都说,丽江是一个适合艳遇的地方,这样氤氲暧昧的歌,倒是很适合丽江的风格,艳遇和心动,美丽和凄楚,浪漫和失落的况味在小城的上空弥漫。
魏哥的“老魏画廊”分里外间,墙上挂满了字画和剪纸作品,魏哥正和几个人围着一个大树根做成的桌子喝功夫茶、闲谈,店里人来人往,他们熟视无睹。
窦豆悄无声息的进到店里,随着游客沿着画廊走了一圈儿,细细的品味那些字画。
在一幅名为“花雨”的剪纸作品前,窦豆停了下来,那幅作品画面上是一赤裸上身的少女,沐浴着花雨,很是唯美,一下子激起了窦豆的兴趣。
窦豆小时候,经常有人拿了红纸和喜糖过来,请奶奶帮着剪喜花儿。
奶奶教会了窦豆以后,大都是让窦豆剪。
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有人提起“白铁原”,窦豆对这几个字非常敏感,抬头朝着说话人的方向看去。
那人留着披肩长发,个头不高,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他对魏哥说:“最近有人看到了白铁原的画在市面上出现。”
魏哥急切地问道:“在哪?很久都没她的消息了。”
长发男回答说:“好像在楚晋。”
魏哥皱着眉头说,“她到云南来了?不会吧,她一直在上海的呀,在楚晋什么地方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