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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宪鹏推开走廊里的窗子,看了看,确认是窦豆以后,就拿出手机打了高唱的手机。
居高临下的眼看着高唱拿出手机接电话,倪宪鹏对高唱说:“让窦豆到董事长办公室来一趟,董事长找她有事。”
看到倪宪鹏又转了回来,唐海平说:“我还没去找云总呢。”
倪宪鹏说:“窦豆一会儿过来,你跟她谈谈吧。”
一会儿功夫,窦豆穿着宽大的工装进来了,她礼貌的敲敲门。
唐海平说了声:“进来。”
窦豆站在门口,问了声:“唐董,您找我?噢,师父也在啊。”
她有些忐忑,不知道公司里这两个决策性的人物一起找她是什么事?
倪宪鹏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句,头也没抬,翻着手中的报纸。
唐海平说:“坐吧,叫你来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贺正龙那边又来催了,想让你到他们公司去,他们公司比我们规模大,海外也有不少分公司,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窦豆抬头看了一眼儿倪宪鹏,她仿佛觉得倪宪鹏的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是不是因为“跳楼门”事件,让公司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他们想借百利达公司要人之时,赶自己走呢?
她刚刚还听高唱说,这两天公司里沸反盈天,都是在议论她跟王昕说的那番话,有的人说:窦豆很狡猾,她摸准了王昕是不舍得让她死,才让王昕选择做朋友同活,做恋人同死的。
有的人说:窦豆很仗义,快意恩仇,作为朋友,她宁愿舍命陪君子,但是对于爱情,她有自己的原则,自己的坚持,死也不会改变,是一个忠实自己爱情的女人。
也有人说,窦豆很聪明,王昕当时已经骑虎难下,窦豆其实等于巧妙的化解了王昕的尴尬,既不伤王昕的面子,又没有把自己逼到死角上。
窦豆想:看来我今生命定的总是遭人嫌,到哪个公司被哪个公司往外赶,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她云躲想把我挤兑得在上海无立锥之地,他菊地怕伤害云躲,护着她躲着她,我偏不。
我已经被降到跟保洁阿姨差不多的地位了,公司里还有谁比我的地位低?她云躲还能把我降到哪里?泥巴还能怕了云彩不成?我偏不走!
“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师父好像还没教我多少东西呢,我不能就这么走了,辜负你们一片好意。”她不无讽刺地说。
倪宪鹏心说自己不愿意走,还找了个这么好的理由,他忍不住乐了:“你到外面会遇到更好的师父,给贺正龙那家伙做文秘,跟在那家伙身边,接触的人、见识的场面、偶遇的机缘,都是你没法想象的,不进步也会被推着进步,你没听说过吗?宁做大家奴,不做小家女,就是这个道理,跟我能学着什么?”
“师父谦虚了,小家奴都做不好,如何做大家奴?我还是想留下来,先跟着师父好好学做小家奴再说吧。
如果没有别的事,窦豆告辞了,还有很多事要做。”窦豆说完,起身就打算离开。
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来说:“或者是唐董打算辞退我,那又当别论。”她倔强的直视着唐海平,让唐海平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有些内疚。
唐海平难得在一个小女娃面前那么随和温情,走到门口,轻轻揽了她的肩膀一下,亲自把窦豆给请回来,并给她倒杯茶,说:“你先别忙着走,我们还没把话说完。”
窦豆冷着脸,又走了回来。
“你坐下说话。”
“既然你自己不打算离开,我跟老倪合计着,让你到云南去做大区经理,你觉得怎么样?”
窦豆一下子傻眼儿了,她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云南的大区经理?
那可是很多人都伸着脖子期待着的事。打从窦豆进公司起,就有人说过,公司即将在云南设置分公司,培训的时候,他们也是以此为诱饵,让大家带着憧憬好好学习。
窦豆将信将疑的看向倪宪鹏,倪宪鹏假装没看见,闭上眼晃了晃自己的脖子,好像这会儿颈椎那里出了问题似的。
“这几天把家里安顿一下,有必要把房子退掉,把能带的东西带走,你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上海,也许在未来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里,云南就是你的家了。”
此时此刻,倪宪鹏终于确定了,唐海平对窦豆的心理。
那,就,是,一个慈祥溺爱的老父亲。他的眼里有温柔,有关切,还有心疼和愧疚,一个父亲没照顾好孩子的愧疚。
还有把孩子送走的不得已和担心。
它是那么的自然流露,倪宪鹏突然就感动了。
“哦,太突然了。”窦豆还没回过味来,就听说让她退房子。
“要不几天,你师父会带着你到云南住一段时间,帮你在云南招兵买马,组建云南大区。”
“哦,只有几天时间了。”窦豆觉得这一切都像在做梦。
“在上海还有什么没有了结的事情,抓紧时间了结了。
没什么意见的话,回去工作吧,抓紧把手头上的工作整理一下,办好交接手续,这两天我们会安排人接替你的工作。”
“嗯,好的唐董,师父,我走了。”窦豆心说,从仓库到云南做大区经理,等于一步踏上了天梯,她心里百感交集,心说:“我一定会做出个样儿给你们看看的。”
窦豆走罢,倪宪鹏说:“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她是不会离开我们公司的。”
“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跟我们赌着气呢,不干出来点样儿给我们看看,她是咽不下那口气的。”倪宪鹏一副未卜先知的得意。
“是啊,以第一名的成绩而被降到仓库去,的确是很让人自尊心受伤。唉,这半年来,她可没少受委屈。”
唐海平感触颇深地说,“我们总算弥补她一点儿,心里也多少是个安慰。再不把她送走,真不知道公司里还闹会出什么事来。”
“人跟人斗来争去的,真没意思。抓紧挣钱,等钱挣得够养老了,我就退出江湖,找我们家铁原去。”倪宪鹏低着头说。
“对了,有你家铁原的消息了吗?”唐海平关切地问道。
倪宪鹏叹了口气说:“暂时还没有,但是我相信她一定是躲在我身边呢,就像上次一样,等我穷途末路了,就会出来帮我。”
唐海平苦笑道:“老倪呀,你多大了还这么幼稚天真,你不可能每次都是这么幸运,我看这次,你们家铁原可能是离开上海了。
铁原是个明白人,她知道留在你身边也没好日子过,我看她多半是不会回来了。
你还是为你自己的将来做个打算吧。你家老头老太太呢?还在你这里吗?”
倪宪鹏叹气说:“走了,他们也是觉得铁原不会回来了,才放心的回老家去。”
唐海平问道:“那你会不会复婚呢?我觉得吧,人老了就是图个伴儿,那老伴儿呢,自然还是原配的更贴心,大家又都拥有共同的孩子,都没外边,也没外心,正好铁原走了,你就跟鹏鹏妈妈复婚吧。”
倪宪鹏回答说:“唉呀老唐啊,如果没跟铁原在一起生活过,我可能经不起大家的劝说和父母的软磨硬缠,但是生活过了,今生今世再也忘不了。
鹏鹏妈跟铁原比,那就不能叫老婆,更不能叫爱人,她只不过是个会生孩子的女人。
人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以后,再下来,真的难以适应了,说实话,找不到铁原,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都不愿意再凑合着跟哪个女人组成个家庭,真没意思,除了给自己找麻烦。”
“还是年轻呀,你现在正年富力强,处于事业的巅峰期,到老了你就不那么想了。
我最近经常在想,很多人和事,如果我们换个角度去想,也许不会那么糟,我们跟我们的亲人、爱人、甚至敌人都不至于那么不共戴天、不可调和。”
倪宪鹏想了想说:“也许没有过不共戴天、不可调和的经历和体验,就不会有心甘情愿的妥协和认命吧。”
唐海平说:“你说的也是,唉呀,到了一定的年龄,很多事是不得不认命和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