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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让晚风吹了一会儿,窦豆顾不得看楚晋的夜景,大脑就飞快地运转开了。
要想一鸣惊人,把楚晋的天捅个大窟窿,需要设计很多板块,很多人手。
这个工程量太大,太繁琐,等会儿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好好布局。
走在路上,可以先琢磨点不纠结、简单的事。
第一件事,开幕式和闭幕式的设计。交给谁才能放心呢?
王昕!
最近,听高唱说,她和王昕到了颍水县以后,自家老爹老窦头,把王昕每天的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除了带着王昕打太极拳,读书,种菜,钓鱼,煎中药以外,还让他跟着自家老妈一起,每天烧香拜佛打坐敲木鱼。
隔三差五,老爸想吃懒豆腐了,王昕就自然成了磨豆子专业户。
自己吃还不算,还得给住城里的窦爷爷送。
高唱幸灾乐祸地说,我看窦叔就是变着法子让王昕干活。
经过老爸一番骚操作,一个多月过去,王昕的精神面貌好多了,人也吃胖了些,还养了很多很多的花花草草。
多到什么程度?窦豆家那个超大的三楼平台,和超级大的一楼客厅,窦老头的超级大书房,都放满了,郁郁葱葱,家里成了天然大氧吧。
不仅数量多,品种也多,什么绿植,什么法师,什么八宝景天。
还有些花,名字就离奇古怪的紧,什么屁股花,什么小人祭,什么不死鸟,什么赤鬼城……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自从王昕跳楼事件以后,她虽然已经不恨王昕,也知道王昕是被人设计利用的,但是她一直都没有跟王昕联系过。
她怕王昕脆弱的小心灵,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只能通过高唱向王昕释放善意。
王昕父母姐姐被拘禁期间,她通过高唱,建议王昕及时给家人请律师,阻止家庭不幸进一步蔓延到不可收拾。
过后高唱曾问过她,当我们都束手无策,任由事情发酵而无能为力,更因为不了解亲人的情况,而整天都惶恐不安时,她怎么想到要请律师的?
窦豆傲慢地说,你们也不想想,我妈是干啥的?法官大人的女儿能是白做的吗?
王昕患上抑郁症,有自虐倾向,她提议让王昕住到她家去,让王昕随时感受到她的气息,和来自她的关心。
她是他的穿肠毒药,她也是他的救命稻草。
她以实际行动告诉王昕,她曾在六楼的玻璃挡板上对他承诺过,以后,她还是他肝胆相照、可以托付性命的朋友,她说到就会做到。
她想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能够勇敢的面对自己,经得起希望、失望、绝望的折腾。
她赌,她的父母,她的家,以及她自己的诚意,能够治愈王昕。
窦豆拿起手机打电话时,还有些惶恐,她不知道这个电话打过去,对王昕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是,王昕对演唱的嗜好是非同一般的,水平绝对是可圈可点。
有这样爱好和水平的人,是绝对经不起一场大型演出的诱惑的。
“喂!窦豆啊,这么晚打电话可是有事?”
“没大事,妈,你跟爸都还好吧。”
梅时雪说,“都好,高唱和王昕也过得很开心。
王昕说他身体已经好了,这两天正跟你爸商量着,要回上海呢。
你爸说,让他亲自跟你说,你同意了,他就没意见,他就不再提回上海的事了。”
窦豆感激地说,“妈,您跟爸都是好人,救人于水火,功德无量。”
梅时雪笑道,“举手之劳,再说,人家也是因为你才得这病的。
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可要良心不安一辈子啊。
唉!孩子也可怜,帮他也就是帮咱自己。”
窦豆差点就激动哭了,“妈,总是让您和爸替我操心。”
窦豆的嗓音有些堵。
梅时雪一下子就急了,“小窦豆,可不许哭啊,我们做父母的为自己的孩子做再多都心甘情愿,都幸福开心。
我和你爸生怕自己帮不上你的忙,心里会不安呢,能给我儿帮上忙,我们都觉得自己还有用啊。”
窦豆忍不住泪流满面,“妈,我爱你们。”
“嗯嗯,我跟你爸都知道,我儿是天底下最懂事,最孝顺的孩子,也是天底下最令父母骄傲的孩子。”
窦豆抹了眼泪,说,“妈,咱不煽情了,好不容易给妈打个电话,还惹妈落泪。都怪我,我要坚强,才能不让妈担心。
妈,你让高唱给我打个电话,我八月份可能会有个大动作,我需要他们过来帮忙。
妈,您觉得以王昕现在的心理状态,他能见我吗?”
梅时雪停顿了一会儿说,“应该能吧,现在跟人说话,有说有笑的,挺开朗的。
不像刚来那会儿,就低着头,不愿说话,也很少抬头看人,偶尔看人,都是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看一眼赶紧转开视线。
一跟人说话,那只小手就磋磨着大腿,很无措的样子,真是让人看着揪心。
你爸就不停地拾掇他,让他做这干那,逼他多说话,还隔三差五带他上街,现在进步可大了,跟过去就像两个人。
没准你让他帮着做点事,他会好的更快。”
窦豆心里有数了,跟梅时雪说道,“您跟高唱说一声,让他们给我打个电话,就说我有事找他们帮忙。
我怕我直接打过去,让王昕猝不及防,别又出现什么问题。让高唱打过来,好让王昕有个心理准备。”
“嗯,还是我闺女考虑的周到。对了,窦豆,你听说了吗?汤楠楠跟火烈离婚了。”
“啊?啥时候的事?怎么这么突然?虽然结婚的时候,就觉得他们撑不长,这也太快了吧?
这才几个月啊?二三四五六,满打满算不到四个月的夫妻啊,真是造孽!”
梅时雪叹了口气说,“谁说不是呢!闹了一场又一场,动静可大了。
汤楠楠还自作主张,偷偷把怀孕的胎儿打掉,真是作孽呀!
最后那一场架,汤楠楠拿花瓶把火烈的头都砸烂了,缝了十几针呢。
真狠心啊,这是照死里砸啊,特意往头上砸的。世上真有这么狠毒的女人,那可是你男人啊,是枕边人啊。
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万年修得齐白首。
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她咋就下的了手啊……”梅时雪的嗓子有些哽咽。
窦豆也是很心疼火烈的,心疼得胸闷,嗓子眼里都堵得难受,毕竟真挚的喜欢过。
他这么好的男人,不该遭这样的罪。
也不该被人这样的对待。
但是,终究不一样了,菊地出事时,她就觉得除了死,失去他的痛苦才能解脱。
“何况,当初她痴痴傻傻的,人家火烈都没嫌弃她,他倒是嫌弃起火烈来了。”
窦豆能够想像出老妈有多心疼火烈,她一直一厢情愿的把火烈当儿子待。
窦豆安慰道,“妈,您也别太难过了,火烈离婚了,您应该高兴,他又能做您儿子了。”
梅时雪带着哭腔说,“他本来就是我儿子,我去看他时,他头上裹满了绷带,看得我这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孩子遭了大罪了啊。”
“妈,您可别再难过了,我一听到您哭,我就忍不住也想哭。您不觉得火烈现在离婚是件大好事吗?
今后汤楠楠家,再也没有任何借口,死不要脸的以所谓的青梅竹马,道德绑架火烈了,火烈这次算是彻底的解放了。”
“嗯,你说得对,这家人太不要脸了!当初拿青梅竹马逼着火烈认了他家傻子做未婚妻,这傻子还没好几天呢,就闹着要离婚。
火烈嫌丢人不同意离婚,她就往死里整火烈。
火烈就是太心善了,要我说,怎么也得告她个故意伤人罪,让她好好喝一壶。”
窦豆问道,“汤楠楠现在干嘛呢?还在复习准备考研究生?”
窦豆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她觉得汤楠楠不是个安分的,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汤楠楠喜欢把自己比下去,好不容易离掉婚,自由了,她该出来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才对。
果然,梅时雪说,“听说去上海,投奔过去的老同学去了。她那个老同学的父亲是个有钱人,有家族企业。”
窦豆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度汤楠楠,没准是去投奔菊地呢。
过年那会儿,有没有在她面前提到菊地的棠棣之花啊?
好像提到过的。
她肯定得去,她那时候对菊地可热络了。还一再嫌弃火烈的生意上不得台面,更是对菊地家族羡慕不已。
可惜,汤楠楠注定要失望了,她都不知道菊地在哪呢。
见窦豆不吭声了,梅时雪赶紧说,“看我,一说话就忘了正事,我去找高唱,你忙正事吧。”
“没关系的妈,我不着急的,只是在想,没准汤楠楠会去上海找菊地呢。”
“她找菊地干嘛?”梅时雪一下子紧张起来,还忍不住四下张望了一下。
窦豆笑道,“年初她们结婚时,我跟菊地去吃喜酒,她就不停地问这问那,还问菊地要不要管理人员,我才有这样的猜测。”
梅时雪长出一口气,说,“哦,这样啊,那她要失望了。我去喊高唱了,你等着哈。”
楚晋的夜晚,依然热闹,它也是有名的旅游城市。
窦豆在这样流光溢彩、人气旺盛的城市里,缓缓地朝着酒店走去,她在等高唱的电话。
她也在担心,王昕接了她的电话,是不是会再旧病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