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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青把消息告诉景少,就相当于告诉席栾……
彼时,席栾正享受喂食小女人的乐趣中,就接到景少的电话。席栾不想让穆槿担心,只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就趁穆槿不注意的时候,戴上蓝牙耳机——景少的电话,他还是得接的。毕竟景少没事不会给他打电话。
景少在电话中说完前因后果,席栾一声不吭地挂掉电话……
自然,景少忍不住对着手机破口大骂。但席栾没工夫考虑景少如何。他甚至都很巧妙地藏起自己的小心思,一脸温柔平静地喂穆槿喝粥。
穆槿突然晕倒,醒来又是在病房,而且席栾把她当成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病人,这一切都让穆槿心慌,但席栾说,她只是太累了。
穆槿心乱如麻,完全没注意到席栾的异样。喝完粥后,哄着席栾带她出去走走。
席栾把床铺摇得低了很多,穆槿便平躺在床铺上,他把被子给她拉到下巴的位置,在她额头上亲吻,问她,“今天外面有些冷。等明天太阳出来,我找一辆轮椅来,推你出去晒太阳。”
“我又不是半身不遂,不要做轮椅。”穆槿皱眉抱怨。
席栾“嗯”了一声,“好,不做轮椅,我抱着你出去。我们晒太阳。”
穆槿抿嘴笑了,一下子看到席栾下巴长了很多胡茬。
席栾一向是个很注意仪表的人,每天早上都会刮胡子,有时候晚上也会清理。从来都不是这样胡子拉碴的样子。
穆槿莫名有些心疼,伸手摸席栾的侧脸,“吓到你了?”
席栾就着穆槿的手势,像小猫撒娇一样,在穆槿手中蹭了蹭,闭着眼说:“还好。”
穆槿心软,突然有点想哭,看着席栾一句话都说不出。
席栾以为穆槿因为不能出去而郁闷,心中却被穆槿的病重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对不起穆槿,从前对不起,好不容易他们都过上幸福生活了,他仍旧对不起她。席栾自责懊恼,但都无济于事。他只能装出平静的样子,尽力满足穆槿一切要求。
“小槿,我答应你,明天一定带你出去。”
穆槿笑道:“我也不是非要出去。只是觉得无聊。要不你给我念书吧。”
席栾低着头,喉咙里滚出短促的笑声,“你想听什么?”
穆槿突然想捉弄席栾,便说了一个书名。这本书真是某网站赫赫有名的同人故事,其中最经典的就是过火桥段。
席栾读到开篇,嗓音就有些紧绷。余光瞥到穆槿忍笑的样子,心中有了些好笑的感觉,又觉得心酸。
也罢,她高兴就好。
席栾磕磕巴巴地念了一章节,便起身给穆槿倒水喝。
穆槿说:“刚才动嘴皮的人是你。喝水的人也该是你。”
席栾好像没听到这句话,坚持让穆槿喝完水,说:“我出去打点热水。”
席栾走出病房,后背靠在墙上,起先还算是平静,继而胸腔剧烈起伏,一眨眼,眼泪就滚了下来。
席栾随手抹去,无比鄙视自己的软弱,但他没办法,眼泪抹去一次,新的泪水又滚出来,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