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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槿靠着浴缸,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
张妈抱着衣服走出卫生间,正好席栾进屋。张妈对席栾说:“先生,夫人在浴缸中睡着了。”
席栾说:“她一下子就睡着了?”
张妈说:“夫人看起来很累,只和我说了些小菲的事情,就睡着了。”
席栾嘴边浮出柔和的笑意,“知道了。”说着,把外套挂在门后边的挂钩上,直接进卫生间。
张妈叹息一声:还好她年龄大了,要是在再年轻二十岁,看着先生这样的笑,肯定受不住自己的心。穆槿也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虽然前些年受了不少苦,好在能苦尽甘来。
此时,穆槿靠在浴缸边,并没有完全沉睡过去。她隐约能听到声音,比如张妈和席栾交谈,席栾走进卫生间……她只是懒得动。
她感觉到席栾把她抱出浴缸,给她裹了一层毯子,替她吹头发。他身体很暖和,她的意识更放松。在沉沉睡过去之前,她突然想到,其实席栾也和她一样,旅途劳顿,也该好好休息。她心中有执念,更不愿意就此睡去,拽着席栾的袖子,一遍遍说:早点睡。
席栾摸摸她的脸颊,忍不住笑道:“我就在你身边,别担心。”
穆槿这一觉睡得很沉,连个梦都没有。醒来后,看到旁边的席栾,撑开手脚打哈欠。惊醒了旁边的席栾。
席栾揉着眼睛,嘟囔地问:“几点了?”
穆槿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眯着眼看时间,呦,都早上九点了。昨天爷爷说,今天要和我们说婚礼的事情。按照爷爷的习惯,肯定会早起。居然让爷爷等……”穆槿扯开被子,催促席栾,“快起床。”
穆槿随意挥手,席栾下意识躲,穆槿的小手就打在席栾的肩头。席栾肩头都是骨头,穆槿小声尖叫一声,抱着手背吹起,席栾一下子清醒,坐起,抓过穆槿的手背,给她一边揉一边吹起,同时问着,“是不是很疼、”
穆槿当即扑哧笑了,“没事,就是刚才吓找了。其实并不疼。快起床,我们得赶紧吃早饭。然后找爷爷。”
席爷爷早就在客厅等两人了。席爷爷见两人迟迟没下来,想过很多揣测。还好他是个开明的老人,不会因为小辈睡懒觉而责罚他们。所以席爷爷一个人吃过早饭,看报纸,给植物浇水,又勤快地打了一盆热水,把客厅擦拭了一遍。
席栾和穆槿下楼时,就看到席爷爷带着橡胶手套,拿着抹布擦客厅。
席栾忍不住问他,“爷爷,你是不是太闲了?居然做家务?”
席爷爷很久就不做家务。家中有保姆和保洁工。席爷爷每天的任务,就是唱歌跳广场舞,和邻居老太爷下象棋斗嘴。只是他住在御龙苑,除了忙碌他们的婚礼细节,人生真就没爱好了。
穆槿则很羞愧,“这些事情应该由我来做。怎么能让您动手呢?”
席爷爷哈哈大笑,“丫头,你还是没臭小子懂我。他就知道,像我这样不爱做家务的人,一旦做家务,就是因为无聊……”
席栾打了个哈欠,“爷爷,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和您商量婚礼细节。这一觉睡得太沉,不知道是睡多了,还是没睡醒,总觉得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