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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发觉那为自己包扎的布条,竟是从恒远身边一条条撕扯下来的。她心底又生了几分暖意。但是想着恒远是北荻之人,终究还是不宜太过接近。她索性一语不发,只低着头去包裹自己的右手。
右手掌心原有的伤疤已经被新的伤疤所掩盖,看不分明了。而左手掌心里却是盘虬卧龙一般,全然都是在灵山之上,那白练磨出的伤痕。
清漪无甚悲喜,却不妨恒远走了几步,从不远处提过来一个包裹,里面装满了干粮。
清漪一怔,他何时备的这些东西?
“虽然比不上饭菜,但是勉强可以充饥,特使凑合着用些吧。”
清漪道:“你自个吃吧,我不饿。”
恒远道:“你这是在防着我吗?”
清漪心中的确是在防着恒远,但是此时,她真的是没心情去吃。外面的情况,她一点都不知道。轩辕珩如何?有没有着急寻她?沐云霆如何?清凌如何?萃浓如何?
她有些不耐烦道:“你多想了,我不过是想着军中之事,吃不下去罢了。”
“吃不下也要吃。”恒远的话语里带着蛮横与霸道,“不吃饭,哪里来的气力,你若是想早早走出这山洞,就乖乖吃东西。”
不知为何,清漪竟然从这话里听到了些许的恐吓。她此时好像是被恒远囚禁了一般,想要获得自由,就必须要听从恒远的。
以她的性子,若是平日里有人敢这么与她说话,她定是不会让那人如意的。然而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恒远先前并没有害她之心,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她现在重伤未愈,而战场上存在的眩晕之感,也还没有完全消散,她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不快。
对了,眩晕,这件事又让她对恒远的防范深了一层。她为什么会和那些将士一样产生眩晕之感呢?要知道她的吃食都是恒远经手的。虽然食物都是无毒的,若是吃了相克的,倒也可以解释的通了。
想到这里,她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清漪抓了一个馒头,自顾自吃了。却不敢抬头去看恒远一眼。
“你怕什么?”恒远似乎想看穿清漪内心的怯懦。
“没,我没有。”清漪愈发心虚。
恒远索性不再伪装,冷笑道:“你是不是害怕我会对你下毒手?若是这样,我不妨明明白白告诉你一句,我不会。”
恒远在清漪面前,一直都是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一个人,哪里这般直白地说过话。
清漪心里又添了几分胆怯,“你这是在胡说了,你为何要对我下毒手?你我之间又无深仇大恨。”
她这话虽然说的平淡,却明显带着无奈。
“你属西陵,我属北荻,这难道不是最大的仇恨吗?”恒远看人的目光,就像是一头嗜血的狼,浅色眸子里滴溜溜地打量着自己的食物。
这种眼神让清漪感觉很不舒服,但是敌强我弱,她不能硬拼,只得道:“我早说过,不管你是不是奸细,只要你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她还未说完,恒远已经径直打断了她,“那你不妨告诉我一句,什么叫伤天害理?北荻与西陵的所有战争都是出自我手,这算不算是伤天害理?”
清漪如同被一道闪电当场劈中,所有的神思都变得不再清明。
“你,你是说……原来两国交战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你……你为何要挑起战争?”
恒远面上只有不屑与残忍,“因为只有接着战争的外衣,我才能顺手除去所有的敌人。”
清漪晃过神来,“你是北荻王室中人?”
恒远道:“是,我是北荻五王子上官彦辰。”
清漪心口猛地一紧,想到今日与她交手的北荻太子,怕是早已在战场上消失了吧。
“那北荻太子?”她还是试探着问道。
“我那太子哥哥与你比试之后,被安、宁二王合力杀死,暴尸荒野了。”
虽然肩上疼痛入骨,但是比起那个狠辣的北荻太子,清漪更害怕眼前没有丝毫伪装的恒远,不,是上官彦辰。
“他伤了你,死有余辜。”
恒远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可我只是皮外之伤,养一养就好了。又何必……”
恒远心中毫无悲痛,仿佛死的根本不是他的亲兄弟,而是无关痛痒的路人。甚至,连路人都算不上。
“这话你该留着对两位王爷说去。不过,”他忽然一顿,直直对上清漪的眸子,许久才接着说道,“不过,也不知你那未婚夫婿有没有命听你说?”
那“未婚夫婿”四字,被恒远咬的死死的,然而清漪所有心思都放到了“有没有命”这四字上了。
心口处仿佛被压了一块巨石,整个人都喘息困难起来,“阿珩,他……他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