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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余钧彤相交数年,早已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利用在其中了。哪怕他二人已有婚约,他也从未想过将正妻的位置交由她。
爱恨痴缠,原来都是余钧彤一个人的事情。
“来人啊,将溧阳郡主收监,听候发落。”轩辕良和发话了。
清漪看着萃浓哭的通红的双眼,道:“皇上,臣女请求将这犯女交由臣女处置。”
这本是不合法纪之事,然而轩辕良和却同意了。
清漪早在三年前便知道,董小蘋是她手中的一张不倒王牌,只要有这张王牌在,轩辕良和便会对她百依百顺。
她与董小蘋的关系,其实昭然若揭。她只是不愿意深想罢了。
而余钧彤,在一番指责之后,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也没有反抗。
清漪命人将她拖了出去,只待轩辕良和一走,便折磨死她!
这时候,始作俑者被拉了出来。
采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奴婢正是发现了二小姐的这些事情,才会被夫人指给那个酒鬼。”
她一捋袖子,哭道:“皇上,你看看,这都是那酒鬼给打的!”
清漪道:“你本就是我沐家买来的丫鬟,莫说把你嫁给了酒鬼,就算是将你卖了,你又有何冤可诉?既然你觉得自己憋屈,我不妨问你一句,大姐院里晾衣裳用的竹竿子,你可收起来了?室内那插花的蓝底瓷瓶,你可收拾干净了?”
采月一听清漪说起这些家常之时,不禁愣了:“啊,收起来了,都收拾好了。”
清沅蹙眉道:“胡说!那院里晾衣裳的架子极低,根本用不着竹竿子。”
采月道:“正是因为那架子低,所以竹竿子才被奴婢收起来了。”
清沅看透了清漪用意,又见采月狡辩,愈发不喜,道:“既如此,我问你,桌上插花的那瓶底儿当真是蓝色?瓶内插的又是什么花?”
采月心下一惊,犹自镇静道:“是蓝底儿,至于花……”
她往清沅身上一瞥,只见那浅色披风上落着朵朵盛开的梨花,便脱口道:“是梨花。”
清沅冷哼道:“桌上根本没有瓶子,也不曾有花!你作为我房里的人,自己手头的活都做不好,竟然对二小姐的事情这么‘了如指掌’,究竟居心何在!二小姐那衣裳你又是从何时取来的?”
采月见自己被逼入了死胡同,索性道:“是采薇,采薇拿给奴婢的。”
一直为采月担忧的采薇如遭雷劈。
“不不不,不是……月姐姐你……”
清漪焉能不知采月这移祸江东的招数,遂冷笑道:“采薇伺候我和三小姐多年,其为人我最是了解不过。倒是你,在我房里的时候就不甚规矩。当年我病重之时,你几乎将娘气得心绞之痛病犯,不过是因为我与三小姐数落过你几句。娘不忍心按照沐府家规将你活活打死,这才把你嫁了出去,你不但不思悔过,重回沐府之后,竟还是一心想要置主子于死地……甚至还想把自己的姐妹拉下水……心思不可谓不毒!”
采月宁死不肯承认自己的盘算,手脚并用往前爬去,哭号道:“皇上,奴婢冤枉啊。”
轩辕良和像是沾上了脏东西,一脚将她踢了开来。
“漪儿,这是沐府家事,你看着办吧。”
清漪应声道:“此事涉及我与安王二人声誉,并非只是沐府家事,还是由皇上定夺吧。”
轩辕良和道:“此女令瑒儿和漪儿差点蒙受不白之冤,本应即刻拖出去打死,但今日是霁儿生辰,心儿身体向来虚弱,见不得这等血腥之事,杜宁安,将她先押至大牢,三日之后凌迟处死!”
采月一听“凌迟”二字,顿时吓得晕死过去。
清漪适时道:“此事都是采月一人所为,她的亲友就暂时不追究了。”
轩辕良和道:“漪儿心善,就如此办吧。”
此事终于告一段落,余钧彤与采月恶人恶报,萃浓大仇得报,然而清漪却一点都不快活。轩辕珩那退缩的一步,让清漪如鲠在喉,如芒刺在背,时时刻刻不得放松。
而萃浓,当年往事再次被提及,她身上与心上本来渐好的伤疤被重新无情地揭开,唯有流不尽的眼泪才能止住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