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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穆清像只无尾熊,软绵绵的趴在许秉文胸前:“老公,你一定要对慕慕好。”
穆清平时很少叫他老公,每次都是在两人交欢的时候,他诱导着她叫出来。
像今天这样,确实有些反常:“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有精神?”
穆清缠着他:“你答不答应?答不答应?”
许秉文赶紧哄着她说:“好好好,我答应你。”
“要把慕慕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孩子,特别特别优秀的那种,告诉他,妈妈很爱很爱他,妈妈多希望可以再看见他,但是,妈妈没有办法,所以爸爸,要把妈妈的爱一起给慕慕。
要是慕慕被别的小孩欺负,一定要帮他欺负回去,还有,要爱爸爸,因为爸爸很辛苦,一个人很累,如果慕慕犯了什么错,一定要原谅他,因为妈妈没有用,不能教慕慕,所以一定不要怪他。”
许秉文听着她越说越离谱,便摄住她的嘴:“睡觉还是再来。”
穆清乖乖住嘴,回吻了一下许秉文,缩进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周一,赵谈谈早早地就等在了医院,穆清的手术安排在上午,除了许奶奶和许父,大家都过来了,许秉承夫妻俩也提前从渝市过来,许母抱着慕慕在病房里踱步,好像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不过看上去她似乎有些焦急。
但是许母和穆清都心照不宣,穆清伸手:“慕慕过来妈妈抱抱。”
许母也写不情愿的把慕慕递过去,穆清接过慕慕抱在怀里:“慕慕长的可真快,以后要好好听爸爸的话,妈妈爱你。”
她在慕慕脸上印下一个吻。
这时赵谈谈提议:“要不我给你们拍一个全家福吧!”
穆清愣了一下,许秉文欣欣然走过去搂住穆清:“你只负责笑就好。”
穆清怀抱着慕慕,赵谈谈拿出手机给他们拍了一张全家福。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二次合影,第一次是慕慕百天的时候,也是她抱着慕慕,许秉文抱着她,笑的多甜。
穆清招招手:“清如你在吗?”
许清如抹着眼泪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大嫂。”
穆清拉着她说:“你来我跟你说句悄悄话。”
许清如俯首,穆清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完事后许清如眼泪流的更凶了,穆清拍拍她的手说:“乖妹妹。”
这时,医生进来说:“准备进手术。”
许清如赶紧对着穆清说:“大嫂加油!”
赵谈谈也是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穆清,加油!加油!”
徐然只是抱了抱她,许母赶紧从她怀里接过慕慕,刚脱离穆清的怀抱,慕慕就哭个不停,许母抱着他在不停地在病房里转悠。
穆清拉着他的小手,也流着泪,看的动容,被许秉承抱在怀里安抚着。
快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许秉文突然开口:“穆清,我决定去青墩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这辈子是非你不可了,在外人眼里我是一个高高在上,桀骜不驯的人。
可是,在青墩客栈的那天早上,你靠在窗沿上,窗外面下着江南的细雪,你回头看我,那一刻,粉碎了我所有的骄傲,当时我就在想,我这辈子算是栽你手上了。
你总说,是我先惹你的,可是这样细细算来,明明是你先惹我的,如若你要是先放弃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所以,请务必回到我身边。”
许秉文说完这番动人的告白,穆清早已泪流满面,一旁观看的女同胞们,也都潸然泪下,就连徐然这样的大哥大,也没能忍住,扑进宋禹怀里,轻轻啜泣。
就这样穆清被推荐手术室。
许清如安慰许秉文道:“大哥,你别担心,大嫂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许秉文看看许母怀里慕慕,刚刚哭着睡过去,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酸意。
等在手术室的时间和以往一样的难熬,开颅手术风险很大,穆清是血块压迫视神经,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其他并发症,再加上穆清还是AB型血患者,也很少见,经管是请的国外的专家,许秉文仍然放不下心。
不过今天许母有点反常,从进病房开始就没有停过,一直在来回的转悠,脸上神情也有些焦虑,不过,考虑到她抱着慕慕,可能是怕停下来慕慕会哭,还有大家一心想着手术室里的穆清,所以就都没在意到她。
宋禹因为还有病人,就先回了办公室。
一切都很平静,平静的许秉文一直惴惴不安。
终于4个小时以后,手术室的灯熄了,大家都等的很疲惫,不过见灯熄了,大家都站起来堵在手术室门口。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外籍医生出来摘下口罩说:“I''mterriblysorry.We''vetriedourbest.(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众人皆是一震,许秉文的心一下子紧到了嗓子眼,冲上去拎着那外籍医生的衣领就是一拳:“你特么说什么!你把话收回去,收回去!”
那医生被打倒在地上,一旁的医护人员还有许秉承他们赶紧拉开两人。
许母抱着慕慕凑上去也看着医生,外籍医生说道:“Iunderstandyourmoodverymuch,butthplicationsintheoperationareinevitable,theoperationisinherentlyrisky.(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手术中的并发症是无法避免的,手术本来就存在风险。)”
许秉文任然不相信,医护人员推着穆清的尸体出来,许秉文立刻挣脱大家的束缚,揭开医用被,立刻呈现出穆清惨白而又平静的脸。
阮瑜看了一眼立刻埋进许秉承的怀里,赵谈谈惊讶的捂住嘴,眼泪汩汩的往下流,许清如和徐然怔怔的站着,一脸的不可置信。
慕慕一直在哭,许母抱着他哄着。
外籍医生理了理白大褂说:“restrainone''sgrief.(节哀顺变。)”
然后就走了,许秉文突然变得平静,要抱起穆清:“骗我的,你们都是骗我,不过,她怎么可能会死呢?怎么可能呢?不会的。”
许秉文像魔怔了一般,许秉承拉住他:“大哥,你冷静点。”
他一下甩开他,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让我怎么冷静,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都骗我,怎么可能呢。”
许母赶紧叫来旁边的医护人员帮忙拉开许秉文,但是许秉文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是挣脱了几个大汉的束缚,扑到推车上,医生逼不得已跟他打了一剂镇定剂。
许秉文昏过去,许母吩咐保镖把许秉文抬上车去。
医护人员把穆清推走,赵谈谈拦住他们:“你们要把她推到哪去?”
“你们现在不能直接带走尸体,尸体会根据规定送到殡仪馆,你们可以联系殡仪馆过来把尸体接回去,也可以去殡仪馆接。”带着口罩的医生说着。
许母忌讳的说:“拉走拉走,快快快。”
许秉文是在老宅的卧室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就是:“穆清,穆清。”
注射过镇定剂以后,许秉文睡了一天,他下床跑出去,刚开门,许母就端着一碗汤进来:“醒了?快喝汤,我让张妈熬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他重复着许母的话。
“穆清,穆清呢?”他问着。
许母不疾不徐的把汤放下:“已经拉到殡仪馆处理了,连夜给她找了最好的墓地,南山墓园,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你就放心吧!”
许秉文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许母吼道:“谁让你这么做的,谁让你这么做的?”
说完就冲了出去,许清如在客厅哄慕慕,看着他风风火火的冲楼上冲下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叫道:“大哥你去哪儿!”
许秉文没理,她赶紧把慕慕递给张妈:“张妈你看着慕慕。”
她跟着跑出去,上了许秉文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