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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下的时候,除了身子无法动弹,脑袋里还有意识,眼睛也能基本看清屋子里的布置和设施。
靠窗的一面墙收拾得空空荡荡,显然刚才有人站在这里以弓箭射击。窗口并不宽,只够三个人并排站。如果我一开始的猜测不错,这里藏着八九个弓箭手,那么,他们是分三批轮番在窗击的。一批人射击之时,另外两批人估计还承担着警戒的任务。
这里是秀水镇,鱼龙混杂,不可知因素太多,他们偷袭别人的时候,也得防着被别人偷袭。事实也是,他们最终被人杀掉或者赶跑了,我绝不相信这些人会无声无息地自动自发地退走。然后,还留下一个阿红在这里等我们。
进门靠左的墙边摆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阿红就坐在椅子上。她并没有站在窗边,因为我在外面楼下的时候,并没见到窗边有人影。
反过来说,我们从对面奔过来的整个过程,她并没有见到。当然,外面太过黑暗,以她的修为和目力,就算站在窗边,也是什么都看不清。我突然出现在门口,她的吃惊程度并不亚于我。
其实最吃惊的是朱玲。我倒下去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看着阿红怔立当场。
阿红见到我时刚要开口说什么,一见我跌倒,猛然尖叫一声,不顾朱玲就在身边,立即冲过来蹲下身子抱住了我,喘着气大声问:
“你怎么啦?”
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她解答,但我嘴上说不出话,只能双眼盯她着的脸。这张脸上充满焦急和担心,眼眶湿润,欲哭未哭,除此之外就是憔悴,灰暗,但不乏让人怜惜的美丽。
我并没有看出可疑的东西,更谈不上窥见什么阴谋。
我不应该怀疑她。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从头至尾对我的感情是真诚的。
她见我说不出话,立即抬头,带着哭腔问呆立当地的朱玲:“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连话都说不出来?有没有生命危险?”
朱玲这才回过神来,并没立即答话,而是蹲下来从阿红手中接过我,放在地上,一边撕我左胳膊的衣服,一边说:“他中了毒箭,身子已经不能动了,有没有生命危险还是个未知数。”
阿红再次尖叫起来:“你们不是跟少林方丈在一起吗,后来又杀出一个武功高强的老道,怎么可能中箭?”
朱玲已完全冷静下来,手上仍然不停在我身上捣鼓,嘴巴不停:“这其间的曲折,一言难尽,你呢,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阿红:“我也一言难尽。你在干什么,为何撕他衣服?”
朱玲:“必须先把他的伤口割开,放掉毒血,或许还有救。”
阿红不再问话,动手帮着朱玲一起把我的上衣撕开,突然两人同时惊叫了一声。我侧头斜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左胳膊,已经完全成了紫黑色,肿得像条又长又大的巨型萝卜。
朱玲转头问阿红:“有没有匕首?”
阿红茫然地摇头。朱玲环顾一圈,拿起我的铁剑看一眼,又丢弃了。最终用她自己的剑在我肩头轻轻地割了起来,一点点伤口她割了很久,而且反复尝试了多次。我心想,其实你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因为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估计把整条胳膊都砍下来,我也不会觉得疼痛。但是,我说不出话。
我并没感觉自己流了血。但是黑血沿着肩头滴落地板上,恰好在我眼角余光范围之内。不像人身上的血,更像从饱满的笔头掉落的墨水。仅有三滴,而且立马凝固了,又变成三颗泛着亮光的黑珍珠。
阿红急忙问:“伤口割了这么宽,血好像流不出来,怎么办?”
朱玲不答话,扔掉手中的剑,双手把我扶起来坐着,吩咐阿红:“扶着他别动。”
然后,朱玲低头在俯在我肩头,用嘴对着我伤口,尽力吸吮,一会之后侧头将黑血吐在墙角。喘了几口气,低头再吸。几个回合过去,阿红低声对朱玲说:“你休息一会,我来吧。”
说完如法炮制。
两位美女在肩头轮番亲吻,我虽然感觉不到她们香唇的湿润丰盈,心中却惬意无比,简直有点飘飘欲仙。
不知过了多久,肩头慢慢地有了灼烧感,朱玲和阿红吐出的血液也逐渐变了颜色。更让我享受的是,我开始能感觉到她们两人嘴唇上的温度,热烈却不烫人,湿润而不粘稠,每一次吸吮都充满深情和怜爱,让人迷醉,欲罢不能。
但愿她们就这样一直吸吮下去,把我身上的血全部吸干都无所谓。
可惜的是,两人先后停了下来,对望了一眼,然后脸上满是欣喜,深深呼了一口气,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可以了。”
她们高兴了,我却深为遗憾。为何心醉神迷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