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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只剩下一抹余晖，半边天空被晚霞染红时，柳絮终于睁开双眼。
“去洗个澡吧。”凌霄指了指不远处的江水。
“什么……”柳絮满脸讶异。
“放心，没人会看到。”
凌霄随后一挥之间，江边大约几十平方的区域，被一层结界完全笼罩在内，结界中原本湍急的江水静止，变成了不流动的泳池。
在他做这些时，思维逐渐清醒过来的柳絮，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了。
到底怎么了？
她发现视线变得很不清晰，看到周围的一切都迷迷糊糊——难道眼镜坏了吗？
随手取下架在鼻梁上的近视眼镜，紧接着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因为当眼镜取下来之后，这个世界竟然变得无比清晰。比戴眼镜时清晰得多，比她没有近视时都清晰无数倍，她甚至能看到几百米开外，公路上行驶的汽车车窗里面，那些司机脸上的每一个毛孔。
她能感受到身边空气的流动，她能听到远处草丛中昆虫的低鸣，她能嗅到芳草的清新气味。
感官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甚至还有一种很特殊的东西……
灵觉！
当然，她目前还没意识到灵觉这种东西，只是发现自己好像有了超能力，哪怕不用眼睛去看，也能察觉到周围好几百米内，哪怕一只蚂蚁爬过的痕迹！
“快去洗澡啊，你身上……好脏。”凌霄的声音传来。
脏？
完全被颠覆而无比震惊的思维，终于被拉回到现实之中，她嗅到一股很刺鼻的怪异气味。
如果原本就是修炼者，修为提升并不会有什么不妥，然而从一个普通人，迅速提升到某个很高的层次，体内沉积多年的毒素等垃圾，就会被迅速排泄出来，以至于散发出恶臭的味道。
她低头一看，发现双手表面布满了，一层乌黑如淤泥的粘稠物，看起来别提有多么恶心。
顾不上凌霄就在现场，她脸一红赶紧朝江边走去，迅速钻进那片结界内。
尽管她以前只是个普通人，却见识过很多次凌霄使用特殊能力，因此对结界并不觉得惊讶。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凌霄发现她还没出来。
女人洗澡都这么慢吗？
他觉得有必要催促一下柳絮。
结界跟外界是隔离的，但这个结界依然是他所布置，自然可以跟里面联系，一问才知道她没有换洗衣服。
幸好，储物空间里面塞了很多东西，随便找了套女装放进结界。
十分钟后。
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的柳絮，从结界里面走了出来。
发现凌霄眼神明显有些凝滞，她还以为身上的污浊没洗净，赶紧摸了摸脸低声道：“是不是……没洗干净？”
“没……没有……”
凌霄干笑了几声，转而说道：“就是突然间想起，当年在这里你安慰我的场景，就好像回到了从前。”
柳絮的神情顿时黯然下来，喃喃道：“你没变，我变了……”
“有吗？”凌霄轻笑。
“没有吗？”
“没有。”
凌霄摇摇头，一步步朝她走过来，说道：“我还是当年的凌霄，你也是当年的柳絮，不信你看。”
他手里多出了一面镜子，柳絮愣了愣接过镜子，然后……
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人，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记忆，她痴痴呆呆楞了好久，突然扑进凌霄怀里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