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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相见得绿袍服软告饶倒也不好再挑逗他,便自収了那般撩人姿态,却是换了个模样,但见得,气宇祥和,宝相庄严,谁道是世间妖狐,直是那画里走下的观音。[燃^文^书库][www].[774][buy].[com]绿袍手拍坐椅,赞道:“你这般模样,哪个敢说你是旁门左道,人见了只会道是有道高人,却不比那跳脱样子好得多。”他和天狐相交多年,说话并无需避讳,有甚说甚。那曾想这狐狸却经不经赞,红唇微启,眉眼下弯,双眸流转,哧哧笑出了声,那庄重样子自是荡然无存。正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可也总的有个对象才倾得了城国。眼下只得两人在,倒是把个一时不察的绿袍给倾倒了,只看得转不了眼,竟似痴了。天狐见了他那呆样,手中把玩着发稍,轻咬红唇,双眸一转,轻声道:“你看我美吗?”绿袍双眼迷离,口中漫应:“美,无处不美。”天狐轻笑:“那你回家休了妻子,娶我可好。”“不好!”绿袍大笑,眼神清明,哪见半分入迷之态。天狐一跺脚,别过脸去,哼了一声,琼鼻皱皱:“一点也不好玩。”
耍了一回宝,才说些正事,绿袍问她:“你看那小女娃可好,我昔年应下他家的,正意欲収她做个徒弟。”宝相自知他说的是哪个:“那女娃资质是不错的,可才那么点大,却不知心性如何。”绿袍笑道:“资质好就不错了,小小人儿难得这般聪慧,看她家几代都是实诚之辈,错不到哪里去。你现下也未曾収徒,若你喜欢让与你如何,可不比跟着我强了百倍。”宝相懒懒地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盘,变着法子支使人,也就我那瞳娘妹妹对你死心塌地,想支使我却是门都没有。”绿袍见她无意,倒不再说这事,谈些闲话,各自歇下。
次日,绿袍自寻了王和方说话,宝相则和着王和方几个孙女外出游耍,少不得使些障眼法遮了本来面目,这也是无法之事,谁让她生得太美。只绿袍跟王家众人说她是自家师姐辈,让小辈的呼以曾师祖姑,她却不愿意了,说是把自己叫老了,只让那些孩子以姑姑称呼。看来女子于自己的年龄是十分在意的,哪怕她是狐狸修成人形也是如此。师徒两个自在清静说话,王和方这些年开着酒馆,自己亦是小心查探,却也只知那凝碧崖是在峨嵋后山,还是听个和尚所说,具体在甚方位却是不得而知。绿袍便问其详细。
却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因他开着这馆子,做得些好菜,卖得些好酒,很得人称道,往来香客都爱到他这吃喝,有些个名头。有一阵子,却是来了个白眉红脸的和尚,身材很是魁梧,天天来他这吃酒。那和尚喝酒吃肉本就有些异类,王和方暗自留心,却见了两桩异处,那和尚从早到晚喝得怕不下十斤酒,却从未见醉过。他家这酒是请了大师傅酿的,很有些劲道,一般的喝个一斤就差不多了,多也不过两三斤便要醉了。这和尚却是天天喝个十斤往上,不见半丝醉态,这是一奇。这第二奇却是无意发现的,那日天雨,客人不多,那和尚却是早早来了,后有人进来,那裤管鞋子上难免沾些泥,弄得店中有些脏。王和方见得心下起意,却看那和尚,却是一丝尘土也无。自此知是个异人,每每来了,都是亲自动手,殷勤招待。待得熟识了,便自搭话,请教些奇人异事,他这爱好但是熟客没有不知的,那和尚也不疑有他,只道这人性子如此,又见他为人小意,且时常送些酒菜上来,便捡些说与他听。却是许多闻所未闻之事,王和方听得津津有味,心底也自暗暗留心。那和尚说他叫白眉和尚,和这峨嵋山上长眉真人是好友,时有来往。王和方见得长眉之说,却是上了心,只说自己在这峨嵋山脚也住了些年了,却从未听人说过这人。那白眉和尚只说长眉真人就在这峨嵋凝碧崖住着,却是不肯多说。王和方记着绿袍之言,凡事求稳,不敢过于追问。
到后来一次,那和尚却是同着个道人来了,笑着说,“你道是峨嵋山上没个长眉真人,这不把人给你领来了,却莫说我和尚是个骗子。”王和方只见那道人生的有些清瘦,却是不怒而威,很有些气势,一双眉毛却很是奇特,比旁人长了许多。知道来了贵客,口称仙长,忙迎进雅座,也不用伙计,自己伺候着。酒菜只管捡了好的上,和尚只管吃喝,那道人却不曾动筷,只和白眉和尚说些话。却是听那道人说甚教内青黄不接,要想大兴怕还需时日,多方谋划方可。自己怕是等不到那时,届时还要请了白眉和尚坐镇凝碧崖,以防宵小云云。又道是眼下所急却是寻个下代掌舵之人,玄真子,苦行头陀修行尚可,却是少了机变。沈琇就更不用说了,虽有一身法力,性子却是毛躁,难堪大用,能守住那《血神经》所化的珠子就不错了。说道这些因见王和方送酒菜进去,便不再多说,倒不是他发现了甚破绽,只是性子警慎,以成习惯。不然以他功行,早以知王和方过去了,心存提防的话,王和方半点也是听不到的。只因白眉是他挚友,又是同道,心下信任,再则王和方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心存了轻视,故才未加防范。王和方不好久呆,送了东西就出来。却听那白眉说话道是长眉过于求全,有着这么些人护持,纵有些差迟,也自弥补得过来。日后只要抛出那个秘密,何愁各派异士不归心,峨嵋大兴是必然的,其实这都不算甚大事,关键是那事得做隐秘些,万不能为人所知。后头却是听不到了。王和方知道厉害,只远远守着,却不近前。后来这两人却是未到他店中来过,也不知如何。
绿袍听得这些,也是不得头绪,只记在心中不提。自己这弟子虽修不得行,但却甚得己心,自要设法弥补一二。当下笑道:“那道人想是峨嵋当代掌教,人称长眉真人的了,那和尚也自不凡,当是他那一流人物。这两人都是当世一等一的人物,我虽和他们是对头,但眼下我见了他们却也只能躲着走,他们也还应当不知我这号人物,你能从他们眼皮底下窥得的些机密,也足以自傲了。只是日后但需小心,你也是有家小的人了,凡事以保重自身为第一要务,其他可徐徐图之。”王和方闻得妻小之说,心思却是热切起来,只眼巴巴看着自家师尊,却是不敢动问。绿袍也不吊着他,直说欲収了他那小孙女为徒。又说自己秉着师尊遗命,打算在百蛮山开宗立派,他那孙女就是日后东南圣教开派大弟子。
王和方本还有些失望,他原想着自己几个孙子能得绿袍看中,収为亲传弟子,不想却収了个孙女去。概因国人早年重男轻女之故,总觉女子是别人家媳妇,是以不得重视,王和方也不能免俗。却不知修士収徒看的是资质,其他为次。待他听得开派大弟子之说,却是喜出望外。其时师徒关系远非后世可比,天地君亲师,牌位也是有着老师的位置的。王和方开店日久,三教九流见得多了,自也知道些门道。这开派大弟子虽未必最得师长看重,但分量却重,自家师尊能如此,未偿不是看自己颜面,只觉多年辛苦终有回报,哪能不喜。
师徒说些闲话,外边却是一阵嬉笑,却是宝相带着几个女娃在外头疯了一日回来了。却听得她们唧唧咋咋道是妮子有了名字,叫做红莲。绿袍听得有些头晕,不知说的甚事。宝相却抱着绿袍那钦点的徒弟过来,那娃娃此时却是被件大衣裳包着,看似宝相的衣物。绿袍尚自疑惑,宝相却是简要说了。原来她们出去,把这小娃也带去了,后跑到溪边玩水,小娃不慎落在水里。人到是没事,只全身湿了,因怕她着了凉,便在溪边替她换了衣,娃娃尚小,倒也无需避忌。也亏得宝相身边带得些零碎,随便取件把她包了。却见她背上生得一块胎记,若那盛放红莲一般模样。宝相问得这娃娃只得个妮子的乳名,便给她取名叫做红莲。却是独自告诉绿袍,这娃娃怕是有些来历。绿袍因笑说,既是有来历的,索性由宝相収了去罢。宝相却道麻烦,却是对这女娃另眼相看。过几日,到绿袍正式収红莲为徒时,却是送了条银索做给她礼物。绿袍见了那物,却是眼角直跳,暗骂这狐狸不是好人。他这般反应却是因着吃过这银索的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