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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天狐在山涧听得上头绿袍欢呼之声,便待起身去查看。[燃^文^书库][www].[774][buy].[com]猛的见山头一道匹练也似的白光向绿袍立身处斩来,但听得一个清朗女音也自随后传来:“大胆妖人,竟敢窥觊灵物!”她正待出手,绿袍已是警觉了,手一扬,十三枚百毒碧火针鱼贯而出,首尾相衔,径自化作百余丈一道绿虹敌住了那一道白光。那白光却猛的一分为数道,不停分化,只化了一百零道,却是些飞刀,成了一座刀阵,往绿袍罩来。绿袍到也不惧它,手掐法诀,那十三枚百毒碧火针一字排开,迎了上去,和那些飞刀斗成一团,一时绿火白光漫天飞舞,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好似放礼花一般,煞是好看。天狐见绿袍敌得过来人,倒不忙动手,纵上崖畔,替他掠阵。
那和绿袍斗法的却是个中年比丘尼,一袭灰衣,相貌倒还清秀。她此时见涧下又上来个人,却是暗暗叫苦。原来这尼姑法号餐霞,是百花山潮阴洞优昙师太的弟子。她入道未久,堪堪成就元神,因喜这黄山清幽,便在文笔峰隐修。这日却是出游回来,路过这醉仙崖,修道人眼力何等了得,见着绿袍在那崖下翻山倒庙的似寻甚么东西。便落了剑光,藏到一边看个究竟,却是不曾注意涧下还有人。到绿袍拨开杂草,在那崖石缝中露出个小小洞穴,虽不知里边生得何物,但一股清香随风送来,非同一般,是以动了心思。偏偏她师门又是看重正邪之分,自诩佛门正统,看不起异教中人,见绿袍周身没丝毫子正气,又从未听过这号人,当是无名之辈。故此认做邪魔妖道,她自是抱了斩妖除魔的念头,顺便再取了那灵物,正是一举两得的好算盘。却是悄悄祭起炼就的诛邪刀,那刀是一套一百零八口,能发能収,分合随心,是她当下最得意的一件法宝。待那刀都发出去了,却是才开口出声,意思是自己光明正大出手,莫道是言之不预。却也不想想那刀光何其迅速,待得人听到她声音了再起防范,怕早是身首异处了,这般行径,和偷袭又有何异处,偏还要作出些张致来,真真称得上是掩耳盗铃。
绿袍这些年养气,却也变得瑾醒了,那餐霞刀光一起,已是察觉,因不知对头来路,却是使出自己最厉害的法宝,倒也不曾全力施威,只挡住她那些飞刀,饶是如此,那人以是额头见汗。待餐霞看清上来的人,猛的想起一人,知道自己怕是讨不了好,只得道:“那边可是宝相夫人当面?百花山潮音洞优昙神尼弟子餐霞见过道友。”在她想来,只要报出自家师门名号,那两人必会罢手言和,少不得还有些好处。不曾想那两人却是理都没理她,那天狐只冷冷的看着,那绿衣人听了她这话,却眉头一紧,手上却是更狠厉了几分,她只觉得对方那不知名的碧针虽少,但阴厉难挡,好似随时都会破了自家的刀阵在自己身上扎几个窟窿。只得强打笑容道:“宝相道友有所不知,刚我以为这位道友是邪魔一流意图在我黄山盗宝,是以方出手阻止,却不想是个误会,鲁莽了些,还请见谅。”却又转头对绿袍道:“还请道友収手罢斗如何?”绿袍冷哼一声,招回百毒碧火针,却一直小心戒备着。
那餐霞方自収回诛邪刀,却是来和天狐搭话:“我因奉师命外出修行,因见这黄山清幽,就在文笔峰修了个小庵,向曾闻得夫人就在此间住,却一直不得拜会,不想今日方见了真人。”天狐本不想答理她,只她师父颇有些名头,也不好过于得罪,只漫应了两句。绿袍却是早背立在那石缝前,自远眺那山景去了。餐霞还欲问他来历,却是回了句旁门左道,不值一提。她见两人都是冷冷淡淡的,只好悻悻告辞。
待她去得远了,绿袍却不知想到甚事,看着天狐大笑起来。天狐没好气的道:“有甚好笑!”绿袍不答她的话,却说:“你倒是摊了个好邻居。”天狐白了他一眼:“你刚才不也留了手,怎不在她身上扎几个窟窿?”绿袍摇了摇头:“我却是惹不起她师父,佛门高宿啊。”天狐冷笑一声:“甚么高人,修行那么多年,也不过了了,嘴上功夫厉害罢了。”绿袍问道:“那你和那人相斗,谁赢面大?”天狐也自摇了摇头:“我吃亏化形的晚,且那佛门本就有些功夫克制我,真生死相斗起来,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只是谁会那般吃饱了没事干。”说完又警惕的看了一眼绿袍一眼:“你莫不是和她们有仇,可别想拉我下水。”绿袍淡淡一笑:“和她倒是没仇,只是几年前在洞庭山被那严瑛姆无故打了一记无音神雷,听说这几人修为相近,想探探底。”天狐闻得,那八卦心思上来了,免不得问问,绿袍把事情始末说了。天狐怒道:“这些人也亦发霸道了,看今日这贼尼做派,却连那严瑛姆都不如,直是偷袭。”绿袍却是大笑道:“所以我才说你得了个好邻居嘛。”天狐瞪他一眼:“吃了那般大亏,你还笑得出来。”
绿袍摇摇头,不再说这事,转过身,露出那个石穴,道:“快来看看,是甚好东西。”天狐闻言,也好奇心起,凑过去看:只见那小小洞穴中,生得两枝灵芝仙草,五色缤纷,奇香袭人。大的状若鲜香菇,顶部有尺许大小,生四叶,小的小了几寸,只生得三叶。两人见了此物,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见到喜意。天狐笑道:“这大的肉芝怕不下万年了吧?小的也得几千年。且采了回去,煮了吃。”绿袍闻言暴汗,见她挽起袖子就要动手,忙止住她道:“这对仙芝长得这么大,怕是修成了形,却不如挖回去栽种,比你吃了要好。”
原来草木之属,要生出灵智,修出形体却是甚难,没个成千年,那是一点影都没有。而这肉芝却是更难,它本就是仙草之属,平常的吃了都有好些好处。要修出形体少说也要几千年才有些指望,这仙草一成了形自又有好些好处。天狐本就是说着玩耍,哪里真要吃它,闻言便自住手。那对肉芝倒底是岁久通灵了,闻得这两人不会吃它们,便从那芝的顶部冒出灵体来,一个却是人形,才七八寸长,一个却是个小马,约摸尺许。绿袍先前在这崖前翻找,它们也自知道,只是本体在这,移动不得,先还隐去本体,但到底功行不够,没多久又现出来了。那小人拉着那小马出来,便向两人拜倒,它呀呀出声,绿袍不解,天狐却听得明白。却是求着两人不要吃了它们,愿意效力的意思。当下天狐从头上拔根木钗,围着那对肉芝划了个圈,那方土石连着两朵肉芝自行离了地面,绿袍伸手捧了。正要回去,天狐目光一转,落到石洞一边,却是个个小小石臼,里边不知何时跑了个小兽出来,正向两人张牙舞爪,低声咆哮。那小兽约摸半尺长,六足一脚,狮首龙身,生得个长鼻子,一对金牙,神骏非常。天狐见了,拍掌笑道:“不想这有这么个独角神琳,看来才断奶了,正好抓回去看门。”手一扬,那捆绿袍的银索飞出,把那小兽捆个结实,也不嫌脏,抱在怀中,两人直回紫铃谷。
绿袍在紫铃谷盘旋的月余,天狐因见他也用针,她却是此道高手,因是好好指点了一番。又跟他说了说各地物产,海外诸事,绿袍感激不尽。到得绿袍告辞离开,天狐却将那成了人形的肉芝分与他,道是这仙芝火候要好,她也没多大用处,绿袍既是出门寻药,拿了正好。绿袍也不多做推辞,带回百蛮山栽植不提,只是日后但得了好东西,但有多的,也忘不了给天狐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