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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见那小崔盈躲在她师父身后朝他摆个鬼脸,回首道:“小丫头,今日斗草却是本座输了,欠你一事,他日可往百蛮山寻我,只要不是太难办的,本座自当应你。”一声长笑,御起那百毒碧火针化作一道绿虹往北去了。
那伽因见绿袍气势惊人,也是有些称奇,暗道此人倒也怪不得有些名头。
绿袍和个小孩玩得一阵,心下倒也舒坦些。只是也不愿就此归山,免得见了那姜雪君心生气闷。因是自家夫人有那外头养女之说,倒也不好跑到小昆仑去会**。一路向北,却是到了皖北。
寻了个香烛铺子,买些纸钱香烛,打了两壶好酒,跑到岳父大人坟前告状去也。
陈子昂过身时绿袍未在身前,后来倒随瞳娘来过两回。此番夫人和自己左了心思,他自是烦恼。翁婿两个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一个地下,一个地上,喝了两壶酒,说了些心事。至于泰山大人会不会就此报个梦给他女儿,绿袍也管不得了。
绿袍祭拜过陈师傅,也不御遁,漫步北行。此时是明成化二十一年,朱家江山还算稳固。只是开国日久,各种积弊也在所难免。
走得几日,路过一处山岗,听得一阵嘤嘤哭声。绿袍暗道,怪哉,这大清早的,怎有人在这野外滴哭?
凝神去听,却是个妇人在哭丈夫。听她意思是家生横祸,为人所害,一家人都遭了横死,只留得个孤儿寡母,备受欺凌。这妇人想追随丈夫于地下,可幼子无依云云。
绿袍随意听得两句就没了心思。世间不平事多的是,心情好的话,祖师爷倒可能会管管。如今他老人家都快要后院起火了,哪有这闲功夫?再者虽然这女子是在哭坟,可也未必就一定是实情,真要去查究,又是好大一桩麻烦。
故此绿袍正欲挥袖前行,却见前头来了个少年。十岁上下,身形却不错,剑眉星目,猿臂蜂腰,行走间虎虎生风。
这少年见得绿袍立在道旁,微微一愣,抱拳行了一礼,也不吭声。一径往山岗上走,口中叫着:“母亲,你又来哭甚子,又不能把那些恶贼给哭死了。待我访得明师,习好武艺,早晚将那帮贼子剁了喂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绿袍心下有几分喜欢,倒不急着走了。就在路旁寻块大石头坐着,等那两母子下来。
绿袍耳力甚好,只听得那做母亲的在细声数落自家儿子:“元儿,你也不小了,该知些事了。那些人官匪勾结,势大得很。你一天到晚嚷着报仇,若被他们听了去,必会想法子来害了你。到时你让我到地下如何去见你李家列祖列宗?你当记着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以后做了官,为你父亲,爷叔报仇。别一天到晚顾着舞刀弄枪,我大明朝首重文才,学武是没出息的。”
一通说来,也不见那少年回话。那岗子并不高,她母子说话间已是走了下来。
却见那妇人穿身素服,虽是陈旧,浆洗得还素净。三十不到,倒也很有几分风韵。那少年却是恭顺的虚扶着自家母亲,说他也不回嘴,只眼角流露出几分不服。
那妇人也不道这岗下尚有旁人,但见得绿袍一身道装,忙上前行礼道:“未亡人李氏拜见道长。”
绿袍盘坐石上,漫不为礼,鼻孔里哼了一声。却伸手去拨弄自己脚上那鞋,一把脱了,随手扔在那少年身前地上,漫声道:“鞋来。”
却斜眼看着那少年,看他老人家意思是要那少年去替他捡鞋子了。
那少年却转眼看着别处,甩都不甩这牛鼻子。可那妇人性情倒好,也无多话,径自弯腰去帮这道士去捡这臭鞋子。那少年人见母亲如此,倒是急了,忙捡了绿袍这鞋,走上前倒递了过来,道:“喏,你的。”神情倒有几分忿忿。
这绿袍老怪却又作起怪来,也不接鞋,却将脚直伸到他鼻尖,道:“穿上。”
这少年人避之不迭,变了脸色,就待破口大骂。却听得他母亲唤道:“元儿。”
他自是明白母亲意思,不敢违逆,只好怒气冲冲的给这牛鼻子穿鞋。不想鞋是给人穿上了,却听得那牛鼻子口中道:“走了一路,已是累了,看你这小娃还不错,且给老道我捶捶腿。”
绿袍看去也不过二十许人,却偏要一幅老气横秋的口吻,着实让人见了生气。那少年气极,回头看着他母亲,却见他母亲以目示意。他素来孝顺,无可奈何,只好给这牛鼻子捶起腿来。若不是他母亲盯着,他怕是要狠敲这牛鼻子几下。
过得一阵,却闻得鼾声大作,这道士竟是睡着了。他停下手,却见母亲招手让他过去随她立在一边静候。
这少年疑惑,他们家虽是历来对这游方道士,卖药郎中甚是敬重。可他母亲素来不愿抛头露面和外边人打交道。只是这些年家道中落,颇是困窘,才不得不出来做些事。却不知何故对这道士如此敬重。几次想问,话到嘴边,却是被他母亲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