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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下了聂韶音喂过来的一勺粥，嘴里的食物都咽下去了，君晓才问：“姨娘，我听素昔姑姑说，你搬到折枝园来住了，是不是真的？”</p>
“嗯，是真的。”聂韶音冲她笑了笑，又给她喂了一口。</p>
君晓显然很开心，可是过了一会儿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皱着一张小脸蛋，问：“姨娘，你是不是不开心？”</p>
“嗯？”聂韶音捏着勺子的手顿住，很快恢复过来，又送到君晓嘴边。</p>
君晓年纪虽小，却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教养，她摇摇头没有接这一勺粥，固执地又问：“姨娘为何怏怏不乐？”</p>
“我没有怏怏不乐。”聂韶音有些无奈，道：“冬日天凉，粥冷得很快。你先吃饱，我再和你说，嗯？”</p>
“姨娘找借口！”君晓撇嘴，道：“我这屋子可暖和了！”</p>
确实暖和。</p>
因为考虑到君晓是来养病的，身子骨极弱，每日里清醒的时间不到四个时辰。所以藏心苑的主屋打了地火龙，甚至聂韶音房里都没有打通，就给君晓弄了。</p>
外面飘着雪花，屋内却暖融融的。</p>
聂韶音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懂什么心情不好？”</p>
人艰不拆啊！</p>
她就是心情不好，才想来换个心情的呀，谁知道这人小鬼大的！</p>
君晓摇头，道：“我母亲就经常心情不好，姨娘的眼睛长得跟母亲很像的，心情不好的时候，明明没有流泪，却像是在掉金豆豆哦！”</p>
聂韶音：“……”</p>
这也太神了吧？</p>
不过，聂湘经常在君晓面前露出难过的样子么？</p>
“好啦。”她缓了一口气，道：“既然被你看出来了我也不能否认。那么，是不是我家晓晓要陪我好好玩，让我的心情尽快好起来呀？”</p>
君晓自然是愿意的：“好啊，那我先喝粥。我有个游戏，一会儿和姨娘一起玩，可不许骗我！”</p>
“好！”聂韶音冲她软软一笑，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定了！”</p>
因为常年生病，君晓的胃口很小，一碗粥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聂韶音也不勉强，君晓说不吃，她就叫银镜把碗收走了。</p>
为医者，最懂适可而止。</p>
她拿着帕子给君晓擦了擦嘴角，微笑道：“好啦，现在是我们俩的游戏时间！说吧，玩什么游戏？”</p>
君晓笑嘻嘻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只小罐子，道：“我这里面呀，有好多小笺子。我们就这么甩呀甩呀，甩出来的笺子里写着什么，就按照上面的事来做！”</p>
“哦，抽签决定，真心话大冒险？”聂韶音恍然点头。</p>
君晓懵懵懂懂地看着她，问：“什么是抽签？什么是真心话大冒险？”</p>
聂韶音一怔，想到这孩子从生下来就没离开过自己的寝房，现在住进折枝园还是第一次出门。她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抽签的，真心话大冒险是现代产物，就更不可能知道了。</p>
稚子可怜。</p>
她觉得心里有点疼，脸上依旧噙着笑意，耐心地去给君晓一点一点的解释：什么叫做抽签，又什么叫做真心话大冒险。</p>
君晓很好学，听得很认真。</p>
解释完了，两人便开始摇那个罐子。</p>
罐子有</p>
一个小口，纸条会从里面掉出来。</p>
里面写着的都是比较幼稚的事，毕竟都是君晓想出来的。一个才四岁，关在深宫里长大的孩子，能够想得出多少有趣的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