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的疯女人3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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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说的我不满意, ”伯莎笑吟吟道,“我就把你沉进海底。”

也不怪玛利亚和伯莎都疏忽大意。码头区到底不是属于自己的地盘,这里同样人多嘴杂, 她们在厂房内交流, 厂房外仍然有闹事打架的声响时不时传来,可谓“热闹得很”。

而疑似歇洛克·福尔摩斯的青年就这么坦荡荡地靠在厂房门口,一副我为你们放风的架势。俗话说得好,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他要是躲躲藏藏, 搞不好吉普赛人早就警惕起来,可他就站在大家眼前,搞得所有人反而忽略了他的存在。

若非伯莎多那么一嘴提及在场的准确人数,估计到时候商谈完毕, 青年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跟着众人离开。

“好。”

趴在地上的青年欣然接受了伯莎的威胁, 他象征性地挣扎一番:“那就请你的人放开我,夫人。”

托马斯看了伯莎一眼, 待她点头后,才松开了对青年的桎梏。

重获自由的青年站了起来,他瘦削高挑、脊背挺拔, 即使穿着乔装打扮后的破旧衣衫, 乌黑的头发和深刻五官, 也让他看起来气势非凡。

这么一站起来就更有福尔摩斯的风范了,伯莎完全不感觉自己想太多——这青年的站姿都和迈克罗夫特几乎一模一样。

“你说你有计策,”伯莎开口, “我洗耳恭听。”

“吉普赛人拉拢不得,”青年看了一眼面露警惕的玛利亚,笃定道,“欧洲文明将其排斥在外,同样的,吉普赛人也不会接受英国人的统治,这和任其压迫有什么分别。”

“所以呢?”伯莎挑眉。

“吉普赛人不行,但有其他势力可以,你身边就有,夫人。”

“什么?”

青年指了指身后的托马斯·泰晤士。

伯莎顿了顿,而后立刻反应过来这位疑似福尔摩斯的青年的意思——他指的是爱尔兰人!

“大部分爱尔兰人都是因为家乡饥荒,从而逃难来到伦敦寻找工作机会,”青年滔滔不绝,“在伦敦,他们的工作薪水比普通工人要低,社会地位也遭人瞧不起,因而和吉普赛人一样,爱尔兰人同样格外团结,不会接受外人的‘领导’。但他们的生存条件很不好,夫人,而你身边就有一位爱尔兰人,为什么不让他出面提供帮助?这比拉拢吉普赛人要容易的多。”

这番思路清晰的话让托马斯听得一愣一愣的:“你怎么知道我是爱尔兰人?”

青年一哂:“你的大衣之下戴着十字架,先生,还要用围巾盖起来,显然不想让人知道你是天主教徒。我想信天主教也不是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事情,除非你是爱尔兰人,你不想让人知道你的身份。”

托马斯:“……”

伯莎若有所思:“嗯,拉拢爱尔兰人,确实有道理。”

虽然爱尔兰人有属于自己的圈子,但并非吉普赛人那么排外封闭,至少给他们足够的好处,是可以说得动的。

青年:“所以,夫人,你还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

伯莎闻言,再次扬起灿烂笑容。

“托马斯,可以把他绑起来丢进泰晤士河了。”

“你——”青年微微瞪大眼睛。

“怎么?”

伯莎笑道:“我说你让我不满意,我就把你沉进河底。但我也没说你的答案让我满意了,就可以避免一死啊?”

青年:“……”

他锐利的面孔中浮现出片刻的空白。

看着眼前青年茫然的神情,此时的伯莎只有一个感想:欺负歇洛克·福尔摩斯,简直太、爽、啦!

哪怕伯莎这是仗着对方初出茅庐、经验不足才得逞的,她仍然觉得快乐无比。要知道福尔摩斯是什么人?他那么聪明,这次吃了瘪,下次肯定会做的滴水不露,机会难得好不好。

“别忘了你偷听我和玛利亚私下沟通,万一你是警察卧底,”伯莎说道,“我又不知道你是哪路人马,把你放回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警察。”

青年很是不屑:“倘若他们有这个能力卧底到吉普赛人当中,压根不会在白教堂区扑个空。”

伯莎:“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我没招惹你,你却来跟踪我。”

青年:“我没有跟踪你,我在跟踪他。”

他转头看向伯莎身边的托马斯·泰晤士。

托马斯一愣:“你跟踪我?”

“康纳·泰晤士死于朗恩博士实验室的药物,你一直在追查此事,”青年开口,“但最近几天却停下了动作,似乎是在帮别人做事,我自然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伯莎了然:“你在调查白教堂区有人因为药物死亡的事情。”

她的问题话语,青年诡异的沉默片刻。

短暂的视线交锋过后,青年一本正经:“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你明明知道,”这下伯莎更笃定他就是福尔摩斯本人了,“你是在追查试药案吧,先生?都到这个地步了,何不彼此坦白呢?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敷衍我,你若是说了实话,说不定我心情一好,你就可以全须全尾走出这里”

青年的身形微妙地顿了顿,就这么短暂的时间,他仿佛就已经整理好了思绪。

“朗恩博士实验室附近的孩子,是你的人,”他迅速想通了前因后果,“我看到老犹太的孩子和泰晤士家的孩子在一起。”

所以他已经从白教堂区查到了朗恩博士实验室啊,不愧是福尔摩斯。

伯莎暗自点头,这样看来,他们的调查进度还真差不多,说不定可以凑凑线索合作一下。

“杰克过去是老犹太的孩子,现在他不是了。”

“什么?”

看来刚入行的大侦探,消息还没那么灵通呢。伯莎无所谓一笑,而后开口:“所以你在也调查真理学会。”

青年:“什么真理学会?”

伯莎:“……”

该死!反过来被对方套话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更何况对面还是福尔摩斯。伯莎一句话走漏风声,青年便流露出了然神情,立刻将手中的零星线索串联了起来。

掌握了足够的消息,青年稍稍扯了扯嘴角,颇为自信地发出友善的邀请:“夫人,不论你我的目的为何,但既然都在查同一件事情,我想你不必要如此为难我。”

这般姿态,便是笃定伯莎不是真的想要把他绑在石头上沉进泰晤士河了。

该说的都说了,伯莎还能怎样?

不愧是侦探,脑子真的太灵光啦,伯莎还没玩够呢。

她很是遗憾地叹息一声:“那是自然,本也不想为难你,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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