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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书
王夫人揾钱不认人,鸳鸯女疑心探究竟
三日后,八月初六,贾母召见贾琏凤姐二人,商议贾琏金陵之行,最后商定八月初八是上上吉日,宜出行,贾母凤姐祖孙敲定,贾琏初八动身。去看网--.7-k--o-m。
因为贾琏此去麦田置地修葺祖坟,整修祖屋,添置人手,耕种土地,三二月之间难以往返,贾母思及贾琏生性风流,血气方刚,因怕他出门在外身边无人,受人引诱,闯下大祸,坏了祖宗基业。
贾母知道凤姐身边少不了平儿,目前贾琏又无其他姨娘,因问凤姐要不要再给他放个丫头在身边。
贾母这话先问凤姐,已经给足了面子,况且这种事情在世家大族,只是等闲之事,凤姐心中纵然百般不愿,也不能违拗贾母,因笑道:“老祖宗看人定然不错。”
贾琏刚跟平儿圆房,心里还热乎乎舍不得撇开,又看凤姐肚子已经圆鼓鼓了,她那眼里一丝无奈贾琏看得清清楚楚,贾琏这一眼看到是贤妻、美妾与儿子,心中已经万事如意,因一笑长身一揖,回绝贾母:“老祖宗美意,孙儿本不该辞,可是孙儿此去关乎贾家宗祠大事,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办事才是,岂能分心儿女私情?老祖宗放心,孙儿定当洁身自爱,尽心竭力办好祭田之事,绝不辜负老祖宗厚望。”
贾母闻言十分欢喜,连声称赞道:“好好好,这才像个有担待大家公子,颇有你祖父遗风呢!”
凤姐平儿闻言也俱是芳心暗喜,虽极力忍耐不露痕迹,架不住眉角眼梢,神采飞扬。三人情形,贾母看在眼里,心中更增一分喜悦,心知大房一支不愁传承了。
贾母留下凤姐说话,却催促贾琏前去议事厅向王夫人支取祭祀银两。凤姐一边跟贾母说话应承,一边心中暗暗猜测,只不知王夫人这次会不会爽快拿银子呢?
凤姐陪着贾母闲谈说话,贾母提及贾琏出门所带人选,因一贯信任凤姐,只是叮嘱,金陵远离京城,负责打理人选,一定要忠心稳妥,能干尚在其次,又言人选万不能让贾赦王夫人插手,须得凤姐亲自挑选。
凤姐闻言,马上想到旺儿一家子,正可以借此机会,让他们永驻金陵,因此打定主意,让旺儿一家跟随,并留在金陵打理祖宗祭田,把放贷之事彻底烟消云散。
凤姐一一答应,抬头忽然看见鸳鸯忙碌身影,心头一动,决定斩断贾赦威逼鸳鸯借口,免得惹恼贾母不可收拾。
因笑言:“老祖宗,说起来我到看上了老祖宗身边两个人,那可是老实诚信,无人能及,如能跟随二爷,定能够忠心不二,帮上一把,只怕老祖宗不舍得呢。”
贾母看了鸳鸯一眼笑道:“除了鸳鸯丫头,其他任凭你选。”
凤姐咯咯一笑:“老祖宗也忒看不起人了,难道我还不知道老祖宗离了鸳鸯姐姐饭也不会吃了呢。”
贾母笑道:“不是就好,凭他是个金人,你也拿去。去看网--.7-k--o-m。”
凤姐抚手笑道:“呀哟,老祖宗,您可真是个活神仙啰,正是个金人,鸳鸯哥哥金文翔,您说说,他不是个金人是什么呢。”
贾母一听笑得好不畅快:“哦呵,这还真是确呢,好,给你了。”
鸳鸯知道这是凤姐提拔自己一家,忙着上前道谢:“谢谢二奶奶抬爱,只怕我哥哥笨嘴拙腮,不堪大用,连累奶奶呢。”
凤姐捉了鸳鸯手忙着拉起:“嗳哟,看看鸳鸯姐姐这般聪慧伶俐,哥哥能差到哪里去呢,我也是想着姐姐你替我们在老祖宗跟前尽孝,你自家爹娘却远在金陵无人照看,这回正好二爷要去,正好把你哥嫂带回去。也是我们一番恩谢姐姐意思,我这也是听了老祖宗吩咐,陡然想起来,哪里用得姐姐道谢,姐姐要谢就谢老祖宗呢。”
贾母笑道:“这话说得很是,正合我心。”鸳鸯果然去谢贾母,贾母笑眯眯亲手扶起。
凤姐这里美目灵动,忽然一拍自己额头:“嗳哟,只怕老祖宗原就有这个意思,只是自己装个神仙不做声,倒摁住我往套子里钻,还要人巴巴上杆子求着方答应了,嗳哟哟,我天,天下竟然有我这样笨人啰,世上真是再难找了。”
贾母笑得喘气不赢,指着凤姐笑骂:“真正吃了猴尿八哥嘴,鸳鸯替我撕你二奶奶那嘴,连我也敢编排了,真正反了天了,哈哈哈。”
鸳鸯知道贾母说笑,忙着上前替贾母掐腰捶背:“老祖宗舍得,丫头可舍不得,丫头想留着二奶奶这张巧嘴,好让老太太一日三餐笑,顿顿多吃几碗饭呢。”
贾母笑道:“不得了,这丫头未必也偷吃了猴尿呢,这般嘴巧舌辩呢!”
凤姐抚掌大笑:“哎哟哟,这一屋里都吃了猴尿了呢!”
逗得贾母更是大笑不止,吩咐鹦哥琥珀掐嘴,直惹得满屋子大笑不止。正遇上三春黛玉结伴来陪贾母说话逗趣儿,闻听这里笑热闹,紧走几步来探究竟。
却说贾琏离了贾母便去王夫人处领取银两,却被王夫人告知,因为修建省亲别院一时不凑手,银两暂时挪用了,待贾珍银两奏起,即刻拨给贾琏。
贾琏没想到,这一招又被凤姐算准,心里顿时五味俱全。
沉默一刻,贾琏无可奈何躬身一礼:“请问太太,什么时候侄儿可以提到现银呢?老祖宗已经定好了,让侄儿后天动身去金陵。”
王夫人面露难色,低头抿口茶水,心里一声冷笑,面上却是愁眉苦脸,大吐苦水:“嗳哟,琏儿,你是不知道啊,你看眼下娘娘省亲别墅眼,万事待举,银钱预算比之前超出许多,说实话,婶子我真不知道何时银子方凑手,这不,我正在想着,要去哪家有钱亲戚家周转周转呢!
要不,这样吧,琏儿回去跟凤丫头商量商量,就把你们夫妻修园子该出份例银子先垫上,办差要紧,也免得老太太挂心。差得一万呢,等珍哥儿银子来了,婶子一准补给你,你看可好呢。去看网.。”
贾琏闻言神情一滞,心头怒火顿起,这明明就是□裸敲诈吗,看来这二太太眼下真是肆无忌惮了,祖坟堂银子也敢贪,老祖宗也不放在眼里了。
可是面对王夫人哭穷嘴脸,贾琏且不好分辨什么,毕竟王夫人是长辈,是贾府当家主母,还是娘娘母亲,又扯着替娘娘修园子大旗,只把贾琏气得七窍生烟,却作声不得,一时呆住,不知所谓。
王夫人也不急着要他表态,自己闲闲咪茶,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哼,我就是分文不舍,我替娘娘办差,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奈我何!
却说邢夫人一旁听见这番话,嘴巴张了几张,确,正如王夫人所说,贾家眼下花银子如流水,她虽然参与管家,并不知道王夫人从薛家及亲戚家刮了多少银子,攒在手里,反正公账上银子已经被王夫人一笔一笔,有理有据,弄得干干净净,一文没有了。
但是,她也不甘心让王夫人占便宜,刮刷贾琏夫妻银钱,毕竟贾琏是大房之子,凤姐两口子对她还算孝顺。况且娘娘造园子缺银子,正该大家凑份子,她知道,凤姐两口子不出点血本不可能,忍了半天方说道:“他婶子,论理呢,琏儿小两口是该为娘娘省亲出把力,可是,若要他们拿出两万来,是不是太多了些?她们一没官职,二没爵位,仅有凤丫头嫁妆与月例银子,据我所知,凤丫头嫁妆也被花七七八八了,那日凤丫头拿了一匣子当票给我看了,屋里好些东西差不多当了一半还不止,只剩下少许陪嫁,与一些长辈赏赐,以及一些府库公中摆件了,我看着凤丫头委实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