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心事重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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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业没溜开,看着他们围过来先机智地点了个数, 五个人。

一打五, 高一的时候不是没有过虽然也被揍得挺惨, 然后还被杰哥直接打跪了,这辈子不敢忘。

“你丫就是薛业?”最高的男生语气不善显然他知道, 也知道这个名字前阵引起的校内恶闻。

薛业打量他, 比自己高一点,左耳戴黑色耳钉。“不然呢?”

“给祝杰拎包舔鞋。”黑耳钉和兄弟们对视一笑,很挑事地扳他下巴, “怎么,你杰哥呢?没给你丫栓条狗链子啊?”

薛业偏头躲开他, 汗水在后颈迅速汇聚,与黑耳钉咫尺之隔的小臂绷出长条状的肌肉。

谁他妈让你动我下巴了,找捶。

后面有人伸手一推, 薛业直接和黑耳钉撞上, 目光交接的一刹那他毫不迟疑拉起拳头,深埋在肋骨之间的疼痛记忆忽然间完全唤醒。

杰哥打人, 很疼。杰哥练过拳,下拳很重。

“你们找杰哥干嘛?”薛业不由自主地放下了, 呼吸慢慢地减缓。

“不干嘛, 让你提醒他别太放肆,大一新生就该有大一的样子,迟早收拾他。”黑耳钉用少见多怪的调调,“大三的想收拾他, 跑不了。”

“就你们几个?”薛业瞬间变脸,刚睡醒的眉眼斜挑起一边眉毛,傲慢不逊得被激怒了。

毕芙在台阶上站着,心里有点怕。

她只是想找追求自己的大三学长出一口恶气,薛业那天全程安静,但是在整理包的时候那个眼神,像被人抢了重要的东西。

“你以为自己多大本事,啊?照片叫人拍一溜够,别是个真gay吧!”黑耳钉听闻这小子能打,打完还跑王茂宿舍道歉,“喜欢男人学长给你介绍,体院排队。”

“排你麻痹。”薛业彻底怒了,但记忆中的剧烈疼痛如同一道紧箍咒让他收着拳头,“我不是你们体院的人,没道德没顾忌,不信试试。”

他说话的时候,锋利地扫过一眼黑耳钉的腿。

几人或惊讶或迟疑。他们都以为薛业是体院的,对一个大学生运动员而言最致命的伤害在腿。

这小子没有道德忌讳,他在动伤人的念头。

“有种。”黑耳钉叫他煞了一下,撞开薛业的肩带人离开。薛业没动,死死盯毕芙的脸,然后走了过去。

这是杰哥前女友,不管为什么分的也是和杰哥好过的女生。高中三年,薛业对杰哥乱七八糟的前女友们一向友好,甚至有几个转过头想追他,可这个让他烦了。

“我……我没让他们动手!”毕芙反应机敏直接把锅甩掉,“是他们早和祝杰有梁子。”

她确实没说,只是聪明地挑好时间地点在黑耳钉眼前哭一场。荷尔蒙旺盛的体院男生最吃这套,最好操控。

“杰哥喜欢过你,我不该这么跟你说话。”薛业穿着干净至极的旧外套,开口却不好听,“我不打女人,但为杰哥我可以打。”

闹钟不恰时机地震起来,薛业一边发信息一边往主楼走,隐隐担心杰哥被黑耳钉害了。

至于这个药,如果不是运动员慎用薛业可能会爱上它,早一片午一片,头脑清醒四肢轻松,身体像甩掉了300斤的累赘,干什么都不吃力。

中午必须回宿舍午睡,薛业一进412眼神完全挪不开。

除了自己的,其余3架床梯都挂了一套崭新的白色运动衣,包在塑封透明袋里没拆。长袖长裤,高领带拉锁,白色裤身外侧两道笔直的红色,高领两袖也是红色。里面配一件短袖。

首体大打比赛的统一队服。

看来他们回来过一趟,薛业走过去摸摸看看,后背正中是首体大的校徽和英文全称,底下是中文名的汉语拼音

zhu jie,真他妈帅。

薛业冰冷的脸变柔和,爱惜地放下了,现在自己是个不吃兴奋.剂就醒不来的人,看看就行。他开柜门放东西,七边形柱体的黑色玻璃瓶立在最显眼的位置,写满了生人勿进四个字。

新的?薛业惊喜过头。

上一瓶前天用光,一天没用就被杰哥闻出来了?薛业喜不胜收地喷上,短信里谢谢杰哥四个字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后也是没敢发。

拉一把椅子,先睡觉吧。

祝杰最不喜欢穿衬衫,天然排斥,要不是上午办参赛证件大概打死也不会穿,脖子底下夹着手机。“喂?爸。”

“你妈妈说周六你回家一趟又跑了,不跟家里人吃饭啊?”一个男中音。

“有事。”腕口很勒,祝杰扯掉了袖扣,“学校的事。”

“你们学校有什么事了?”

祝杰迈进宿舍楼上楼梯。“比赛,我跟一队了。”

“嗯,抽空去看看你姥爷,别老在学校住着。”男中音声音一顿,“小杰。”

祝杰脚下一停。“怎么了?”

“没怎么了,你妈妈说你屋里太乱,那堆破玩意儿该收拾就收拾了,今早找家政帮你扔了一堆。不重要吧?”

祝杰指节紧了紧更用力地抠住手机,迅速闭了下眼睛又抬头看向天花板。”不重要,随便扔,别动我训练装备就行。”

“嗯,下周回家提前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你妈妈总担心你吃不惯食堂,不行就别住宿了,来回跑也不远。”

“看吧,最近赛前集训,我先挂了。”祝杰关闭通话在412外静一静,进屋发现薛业也在。

中午、下午各有两个小时的睡眠。他将门关紧,直接上锁。

宿舍里很香。

薛业倒坐在椅上睡,两肘交叉搭住椅背,脸埋进淤青的肘内侧。白色的工字背心勒出他整条后背的起伏,颈骨生动地凸着随均匀呼吸一起上下。

腋下特别干净。

全身除了胎记都特别干净。

他这样坐是怕睡得太沉。

祝杰挽上两只雪白袖口,腕扣直接卷到手肘,小臂一左一右支在冰冷的书桌边缘,平整挺括的白衬衫被背弓遒劲的肌型撑起来,薛业完完整整被罩在身下。鼻尖几乎要贴上他脖后的皮肤,时不时点触一瞬再立马分开。

皮肤底下随脉搏涌动的血流加热了香水的挥发。

冥府之路,他的。

闹钟铃声响得刺耳又突兀,薛业醒得不慢,大脑再没有云里雾里的昏涨感。只是这个姿势睡两个小时胳膊麻了。

他向后调整姿势,惊然发现两只手撑在桌边,操,身后有人。

那个重量很沉地朝他压过来,脖子后面有热气。不是做梦,是熟悉的沉重感。

祝杰伸手撩起一把刘海,下巴将颈窝压满。“我是谁?”

一睡醒就听见杰哥声音了?薛业的耳膜随着心跳一起震动,脊椎骨一条直线震成一段段的,自觉地挺了挺背。“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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