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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顼这一年来,完全以一个政治明星的身份,活跃在朝堂之上。从年初开始,便在背后出谋划策,建议立李显。经过半年多的活动,多方角力妥协,竟然让他给办成了。
而作为首倡李显的大臣,吉顼在朝中收获了一大波威望。很多人都知道,李显复立,吉顼是出了大力的。人得意了,就容易飘,哪怕是吉顼这般心思阴沉之人。
近来,鉴于女帝对武三思、武攸宜等人的重用,吉顼对这些武氏宗亲都不怎么敬畏了,常有当面拒之的表现。而飘了的吉顼,对元郎君,态度又怎会同以往那般。
“要是这样的话,那郎君您可得防着这吉顼了!”顾小娘子是那种心思较多的人,听完叙说,眼神闪着,开始提醒起元郎君来了:“小人难防啊,尤其是这种聪明有才的小人。”
闻言,元徽顿时笑了笑,探出手指勾着顾玉凤的脸蛋:“你们的郎君我,可也是个小人,真小人......”
元郎君的直白,惹得姐妹俩不禁娇笑。马车不歇前行,虽是秋末,但车驾内,始终弥漫着些许春意。毕竟,车震。
......
相州地处河北最西南角,走得十分顺畅,不过四五日的时间,一行人已渡过黄河,进入相州境内。
“乌珏!”
“在!”
“去把吉使君叫来!”吩咐完,便与顾氏姐妹下得车驾,吹一吹冷风。
过了黄河,本欲加快速度,直趋州城安阳。突闻元郎君唤,吉顼有些纳闷,还是走了过来,凝眉问:“不知元公,有何吩咐?”
“没什么!”元郎君笑眯眯地对着吉顼,满脸和善,指着东方说:“我欲往魏州一行,就请吉公先行前往安阳,进行募兵。”
闻言,吉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当即出言道:“元公,我等既身负王命,当以职事为重啊!”
“无妨!”元徽直接摆了摆手:“募兵之事,又非局限于一地。君往相州,我去魏州,届时募得勇士,再与吉公汇合。”
见元郎君那一脸轻松的表情,吉顼心头立刻不痛快了。若如此,那他何必等元徽一起。他不同武事,之前存着的小心思,就是想拉着元徽顶在前头,毕竟元郎君熟悉军旅,到时候,哪怕结果不佳,还有人分担责任。但现在......
然而,就算心里不爽,吉顼还不好与其翻脸,有些无奈地拱着手:“那下官,就于此处与元公告辞了......”
魏州与相州接壤,两人分别的地点在相南的临河县,距离魏州州城,还足有一百多里,比起到安阳可还要远一些。
元郎君到贵乡城,受到了魏州州官们的热情接待,不提元郎君如今显赫的身份,就身负王命而来,就不是地方官吏可以怠慢的。
不过,元郎君到魏州的第一件事,不为其他,反而先命人引着往大牢而去。
魏州的监狱,还算宽敞,毕竟河北大州,经济水平体现在这里。其中一间囚室内,关着一名中年人,卖相其实还不错,一身囚衣,身形狼狈。
此时忽然闻得狱吏开门的动静,一下子来了精神,待见到进入监房中的元郎君有些讶异:“是你?”
“光昭兄,多年未见,这厢可好?”元徽低头审量着狄光昭。
这囚徒,自然就是狄胖胖的三子狄光昭了,此前在魏州太张狂,消耗着这老父亲的福泽,被捅到陛前,哪怕女帝想看在狄仁杰的面子上从轻发落,仍旧先行下狱了。
看得出来,狄光昭情绪很低落,被置于囹圄之中有快两个月了,也未有具体处置传来,不闻不问,以他的心性,哪里耐得住。
“阶下之囚,能好到哪儿去?”狄光昭嘀咕一句,抬眼望着元郎君:“你是来取笑我的?”
闻其言,元郎君是真被逗笑了,这厮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元郎君哪有闲暇来看他的笑话。若是想对付狄仁杰的话,那则另说。
“光昭兄言重了!”元郎君露出一脸和善的笑容,在他还算干净的囚衣上瞧了瞧:“此间狱吏,没有苛待光昭兄吧?”
“小人们岂敢,对狄参军,都是以礼相待!”元郎君话音落,引路的狱吏急了,急忙出言解释。
“直说吧!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我父亲......不对,父亲在江州,哪里能支使得动你。”狄光昭有些不耐烦了,直接问元郎君。
“看来,光昭兄,仍未知错啊!”元郎君意味深长地笑道。
要说狄光昭有多蠢,那倒不见得,毕竟是狄仁杰的种,只是纨绔嚣张了些。从元郎君的语气中,听出了点话外音,直起身问道:“你是来处置我的?”
“光昭兄知错否?”元徽问道。
眨了眨眼睛,狄光昭挠了挠脑袋,又擦了擦凌乱的胡须:“罪臣知错!”
“过而要能改,善莫大焉!”淡淡地撂下一句话,随即招呼着人吩咐:“来人,放他出去,给他换身新衣......”
终于出得监狱,狄光昭感觉有些复杂,不过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瞥着元郎君,欲言又止,表情很是尴尬,他此时到回忆起了,当初在狄府中,他可不怎么看得上彼时的元郎君。
“光昭兄之过,不算什么大过,然而贪暴之心,扰民太甚。被人捅到皇帝面前,看在狄公的面子上,陛下虽有心回护,却也不好做得太过,故将你下狱,以示惩戒。”
元徽随口对他解释着:“出京之前,陛下让我解决此事。光昭兄既知错,那便该放出来了。不过,你这官,是做不了了......”
“能摆脱囹圄,我已别无所求!”狄光昭语气弱弱地说,顿了顿,又小声补了句:“多谢浔国公!”
“然而,此事,可不算结束!”元郎君观察入微,察觉到狄光昭气弱之间的“欣喜”,估摸着,这家伙,并非真有悔改。
“啊,什么?”狄光昭微愣。
元郎君转头打量着他,看了他心虚不已,方指着南边道:“我听闻,魏州百姓尝受狄公恩惠,民多建生祠以怀之。而而你的行为,大恶人心,使民毁狄公之祠。朝廷虽不再计较你罪,但狄公坏了的名声,你可要给个交待......狄公一向爱民如子......”
听元徽这么一说,狄光昭身体立刻抖了下,大概是想到了狄胖胖的威严。略作踟躇,方道:“我,会去向父亲请罪的......”
在魏州,处理完狄光昭这点琐事,元郎君才开始着手募兵之事。